“你这个草包,快放手,否则我就让王爷杀了你……”李寄真的声音在颤抖,随即将身旁的雪莺推了出去,“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救下雪燕啊!”
雪莺被推出去,才对上曹草的眼,就被曹草“嘿嘿嘿”的傻笑表情给吓得“哇”地一声大哭着跑出了院子。李寄真见雪莺逃跑了,她也怯怯地向院门外退,边退边色厉内荏道:“你,好,你给我等着,我李寄真发誓,一定会要你这个草包王妃不得好死的!”
李寄真吓得逃走,不过曹草依旧听到那只八哥鸟在吵人地叫唤:“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不得好死!贱人!贱人!贱人!”
眼瞅着雪燕即将没气,曹草松开手,雪燕瘫软在地,进气少出气多。青荷握着拳头的手都在激动得发抖,她颤颤地走到雪燕身边,一脚踹上雪燕的肚子:“贱人!我让你欺负我家娘娘!呸,去死吧!”
“好了,青荷,不要踹死她,想必她经过今日一事后也就不敢再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了!”
曹草制止住青荷打算踹第二脚的念头,脸色阴霾地用黛石在一张画着女人头像的草纸上打了个大大的叉,而后又在另一张空白的草纸上画下一只鸟,跟着也打叉。
哼,敢犯她?是人是鸟,她都不会放过!
是夜戌时,皎月当空,如水的月辉笼罩着傲白王府,静谧中却透着一股无形的骚动。
浩宇居,书房内。
一身穿月白色绣大朵金菊图案的华贵绸袍的少年,正坐于书案后认真地翻阅着书册。晕黄的烛光映着少年那漂亮的侧脸,浓密纤长的眼睫于眼睑处投下一圈淡淡的剪影,淡粉薄唇微抿出一抹与其实际年龄不相称的冷硬弧度。
忽而,少年搁下书册,抬袖执笔,在宣纸上洋洋洒洒挥就墨字,笔迹刚劲有力俊逸洒脱,亦是与其实际年龄有着不相称的老练与稳重。良久,他搁下毛笔,收拾好书册宣纸,以玉纸镇压之,而后起身,抚平衣袍皱褶,走出书房。
门外候着青衣小厮余庆,见少年走出,急忙将一深蓝薄披风披在他身上,虽是春末时节,但晚间还是稍显微凉的。
“王爷,您接下来是要去晓风阁探望绿哥吗?”余庆试问。
该少年正是大鼎朝轩辕帝的七皇子舒傲白,虽然只有十二岁,却有着比之成人还要坚忍的自控力,小厮余庆对其甚是敬畏。
“嗯,不晓得它今日有没有乖乖听话,余庆,去取一包绿哥爱吃的豌豆来!”每回在谈及八哥鸟绿哥之时,傲白的脸上才会稍稍显露出一丝孩童的稚气来。
“是!”余庆转身去厨房取豌豆,而傲白则直接朝位于王府中央的晓风阁走去。
与此同时,住在落梅居内的李寄真正让丫鬟雪莺替她更衣。
“姑娘,现下天有些凉,穿这个怕是……”雪莺捧着一套红色的丝质薄纱外裙,有些为难道。
“不怕,不怕,这套衣裙可是时下流行的款式,做衣服的女绣师说了,我穿上这套衣裙就好比是九天仙女下凡,美着呢!”只着了月白绣粉牡丹花图案的连身抹胸的李寄真得意洋洋地说道。
她接过雪莺手里的薄纱披上,冲着铜镜照了又照之后,眯起美眸道:“哼,那个草包,今晚我定要让王爷休了她不可!对了,雪莺,雪燕的情况如何了?”
“回姑娘,雪燕受到惊吓,现下依旧缩在床头一脚发抖哭泣,口中喃喃说着什么‘王妃娘娘来了,王妃娘娘来了,她要杀我,她要杀我,救命啊,救命啊……’”
“是吗?哼,没用的丫头!只不过是一个草包就把她吓成那副德行了!”李寄真冷冷说道,姣美的面庞隐现阴黑煞气,“雪莺,找俩小厮将雪燕带上,我们去找王爷评理去!”
“呃……是,姑娘!”雪莺愣愣地应声,其实今日她也被王妃吓坏了,虽然王妃依旧与以往一样傻傻笑着,但总感觉有哪里变得不同了,浑身透着一股子让她胆寒的气息。
晓风阁内,傲白正拿着豌豆喂八哥鸟,一边喂一边逗它说话:“绿哥,前些日子教你的诗句可还背得出来?”
“嘎嘎,背得出,背得出!”八哥鸟拍着翅膀得意地叫唤。
“哦?那就背来听听!”傲白笑望着八哥鸟,眼神内流露出一抹异于白日里寒霜冷雾的恬静温柔。
“嘎嘎,前不见古人,嘎嘎,后不见来者,嘎嘎,念天地之悠悠,嘎嘎,独怆然而涕下。嘎嘎!”
八哥鸟倒是真的背出一首诗来。傲白高兴,遂拍起手来,八哥鸟一见愈发得意洋洋地重复背起来:“嘎嘎,前不见古人……”
正当傲白与八哥鸟互动间,小厮余庆走上来通报:“王爷,李姑娘求见!”
闻言,傲白脸上的笑容瞬间便消失不见,面罩寒霜:“让她进来!”
不一会儿,李寄真便领着丫鬟和小厮出现在傲白的面前,一见着傲白,登时便欠身,盈盈施礼:“王爷安好!”
“你找本王有何事?”傲白冷淡出声,在见到李寄真带来的那个犹自坐在担架上哆嗦的丫鬟雪燕时,傲白心里多少有了谱儿。
“回王爷,您听奴家说……”李寄真当下便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柔弱之态,声音更是比平日里还要甜腻娇嗲上百倍,“就这样,王妃姐姐不但唆使其丫鬟青荷咒骂绿哥,还亲自狠心掐住雪燕的脖子,您瞧瞧雪燕这丫头,到现下还吓得发抖呢!王爷,您可一定要替绿哥与雪燕做主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