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草并非第一次与钟子佑有这样的肢体接触,虽然晓得这只是钟子佑在替她梳理体内紊乱的气息,但她依旧会感到气血冲头,心脏狂跳。若说她对男人无免疫力的话,而她记得自己即便被董煜看光身体,夜夜搂抱在怀里也没像现下这般反应强烈。是以,曹草将自己的异常反应归结为钟子佑这厮天生就是费洛蒙过剩的妖孽,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透着挑逗勾引之意,尤其是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馥郁奇香绝对是用来蛊惑人的强效手段,卑鄙无耻的家伙!
想至此,曹草对钟子佑的怨念愈发强烈起来,然而,这些怨念非但没有减轻她莫名的反应症状,反倒让她的症状更严重了——就仿佛全身所有的血液全数集中到头部一般,她的脸颊充血似红艳,火烫般炙热,亦仿佛与辽阔草原上的万马奔腾相共鸣一般,她的心脏擂鼓般跃动,几欲跳脱胸腔般揪紧、撞击,直至让她觉得自己或许在下一刻就会四分五裂,走向毁灭……
“不要胡思乱想!”忽而,钟子佑的声音如混沌世界中的一道祥瑞之音般传进曹草的耳内,使得她原本绷紧欲崩溃的身心乍然得到一个出口发泄般,霎时间觉得世界舒畅清明了许多。
“难得你如此迷恋为师,为师就吃点亏,任你为所欲为好了!”钟子佑突然自曹草背后俯下身,脸颊滑贴上曹草的面庞。
曹草只觉得自己那火烫般的脸颊熨帖上一片如玉般凉滑,刹那间,夹带着馥郁香气的清风吹掠过辽阔的碧草地,吹皱那彷如翡翠玉一般的澄净湖面,最后消失于无际的天边……
此刻,曹草整个人呈呆愣状态,神情迷离茫然,透着孩童般稚真无邪。
“噗!”钟子佑突然忍俊不禁,整张脸孔埋在曹草的肩窝处闷笑出声。
听到笑声的曹草,蓦地意识到自己在钟子佑面前犯蠢了,登时羞窘得想要对某男痛下杀手,而后毁尸灭迹。
曹草如此想的时候,身体已然有所动作,只是钟子佑太过精明,她指甲内的钢针还未探出,便受制于他。
“想杀人灭口?先把鼻血擦擦干净再说吧!”钟子佑一手点向曹草胸前的致命大穴,另一手则拿着一方白色绢帕按向曹草的鼻子,再拿下时,两抹艳红赫然晕染开两朵红梅,美丽又尴尬。
这是曹草第二次在钟子佑面前流鼻血,她想死了,不过,她在死前绝对会先干掉钟子佑这死妖孽!
“姓钟的死变态,你怎会出现在这里?”曹草咬牙切齿地问道,在见到钟子佑微眯起眼眸,唇边勾起一抹邪魅之笑时,她直觉抢声,“别跟我说什么缘分不缘分的,老娘是唯物主义者无神论者,让你的那套白痴到连三岁娃娃都觉得可笑的说法见鬼去吧!”
“嘘!”钟子佑前一瞬还在逗弄曹草,后一瞬倏地按住她的双肩,将她推到一面镶嵌着游鱼壁画的墙壁前,说道,“我晓得你见了为师我兴奋难耐,不过现下为师我还不能满足你。为师我想问你……你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了么?你不想对付那个苏映秋了?”
闻言,曹草虽然气得肝火上升,恨不能生撕了钟子佑,但却不得不硬生生忍住,她当然没忘记自己此来的目的,但问题是钟子佑怎会知道?
“你到底是何方妖孽?”居然跟踪监视她?
“什么妖孽?真没礼貌,有你这么跟师父说话的么?”钟子佑挑眉笑了笑,“放心,为师我没你想得那么闲,会时时刻刻看着你……为师我只是会偶尔到这间酒楼来看一看人生百态而已,今日不巧看到了你,尽管你说你是什么主义什么者的,但为师我还是认为你我师徒之间还是挺有缘分的!”
“放屁……”
曹草欲开口骂,却被一双大手猛地拍住脸颊,并强硬被按压到游鱼的壁画上。
“你这丫头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除了粗鲁无礼以外!仔细看着眼前的画!”钟子佑的语气稍显强硬。
曹草本想挣扎,却突然发现壁画上对嘴抢食水草的红色锦鲤的眼睛有些异常,仔细看去,竟是镶着两枚隐隐散发出辉芒的乌珠。曹草将自己的眼睛凑上去看,一看之下,整个人都呆住。
透过那对乌珠,她清楚地看到隔壁房内的一切,就像在看着无声电影一般……
隔壁房间内,苏映秋似乎正与婉姨商量着什么,突然,门被人推开,又两名大汉领着一个身形娇小,头戴黑纱斗笠的女子出现。苏映秋笑着命令大汉将娇小女子的斗笠拆下,当女子的脸显露在众人面前时,婉姨整个人如见到鬼一般目瞪口呆,良久又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欣喜若狂,对苏映秋感激不尽地谄笑着。
而这厢窥视隔壁房内一切的曹草,也在见到那娇小女子面孔的一刹那而僵在当处。那张脸孔明秀小巧,年龄看来不过十二三岁大,犹透着孩童的青涩稚气,正是曹草眼下寻找的那个人——阿莉。
“怎么了?”
察觉到曹草的异样,钟子佑也凑过来瞧,脸颊再次贴近曹草的面庞。不过,这回曹草根本就没注意到他,她一心在理顺自己自从遇到阿莉后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那女孩面无表情,一头栗红色长发编成一条粗粗的辫子垂在脑后,身上穿着与之前曹草见过的那名达瓦国人相似的衣服,只不过长裤换成了筒裙,没戴头巾,但脖颈、手腕及脚腕上皆佩戴着环佩叮当的银饰,异国风味浓重。
阿莉怎会与苏映秋在一起?曹草的心中不免疑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