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草自白绸上跳下,双手握住场中的铁棍,双脚呈一百八十度叉开,大头朝下望着董尧尧。董尧尧亦不服输,她还记得曹草教给她的动作,双手握住铁棒向上攀爬,爬至中间,突然做出与曹草相同的动作。
至此,二人的动作统一起来。董尧尧愈跳愈流畅,整个人也不自禁地散发出比平常多三倍不止的性感魅力。那撩拨的动作,随着琴音不时变换。倏尔她们单腿勾住铁棍,绕着铁棍旋飞起来,曹草只专注于董尧尧的动作,再加之蒙着面,无人看清她的表情,反倒是董尧尧,旋飞一周,她勾挑的眼神跟着放电一周,蛊惑得那帮男人个个晕晕乎乎,醉意朦胧,不知今朝是何夕了。
曹草的出现无疑衬托出董尧尧的出色美丽,曹草的黑,愈发显得董尧尧白,曹草的干瘦,愈发显得董尧尧的丰满圆润……
如果说之前花清灵的表演是清渺脱俗的白衣仙女,那么董尧尧的表演就是诱人下地狱的黑衣魔女。
当琴音结束时,董尧尧做了个优美的收尾动作。董尧尧无论是服装还是舞蹈都令所有人耳目一新,那些大胆的挑逗动作令人面红耳赤难为情的同时又倍感心脏鼓跳,热血沸腾,仿佛春天降临,情与欲皆蠢蠢欲动。
主持花魁竞赛的毛爷目瞪口呆地望着董尧尧说不出话来,而他那隐现红潮的脸颊无疑说明一点,他也被蛊惑了。
所有人都只注意到董尧尧的闪耀迷人,而完全忽略那个与董尧尧一起表演的不知性别的年轻人。
曹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嘴角勾起一抹几乎已成为她的招牌表情的狡黠之笑,悄悄离开。
曹草并不知,轻纱珠帘后的男子却是从始至终都只关注着她一人,当她的身影消失时,那男子极致轻微地喟叹一声,那声叹息里包含的意味不明,之后便见他“啪”地打开纸扇,对身旁的女子淡淡道:“秋儿,回去吧!”
轻纱珠帘被掀开,一抹白衣翩然儒雅的颀长身影如一股清流般隔开醉月楼喧嚣污浊的声色,静静地流走,不沾染纤尘。
董尧尧成功了,拥护她的男人不比花清灵少,今晚一舞令她在楼内的地位稳固了许多。
一直端坐在二楼某间厢房里的老鸨婉姨眯缝着眼睛嗑瓜子,咔嘣咔嘣的瓜子壳崩裂的脆响声不时在空气中炸开。
叩叩,毛爷推门而入。
“董公子走了?”婉姨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的,走了!”毛爷恭敬地回答。
“没说什么?”
“没有!”
“嗯,这就难办了!”
踏踏踏……咣当一声,一小厮不幸撞入门来,毛爷立即发怒:“该死的奴才,慌里慌张地像什么样子,滚!”
那小厮吓得脸色青白,却没有依言滚出去,而是急忙弯腰躬身道:“小的有事禀报!”
“嗯?”婉姨抬眼看向那小厮,嗯,眼生,长相普通,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董公子有让小的捎话来……”小厮怯怯地看着婉姨说道。
“说!”
“公子想要那个与尧尧姑娘一起跳舞的人!”
“有这样的人吗?”婉姨问毛爷。
“咦?”
“有没有?”婉姨细眉一挑。
“呃,有有,属下这就去将那人找出来!”毛爷紧张得额头冒汗,急匆匆地转身离开,脑子里却一直在思索着,有这样的人吗?有,还是没有啊?
夜色已深,半圆的月嵌在幽蓝的夜幕上,静静地照着天地间的一切。
醉月楼内依旧喧嚣不停,异国姑娘的初夜竞价也在热烈地进行着。
要找一个自己几乎无印象的人,毛爷首先想到要去问董尧尧事情的前因后果。来到董尧尧的房门前,才欲抬手敲门,却听董尧尧一声高亢尖叫:“啊——”
一听董尧尧尖叫,毛爷顾不得礼数,猛地撞开房门,急急问道:“出什么……”
毛爷的话还未说完,便见还穿着表演时的那套怪异服装的董尧尧一边哇哇乱叫,一边抬脚猛踹床底的某个东西,而被踹的那个东西似乎还能发出声音,“呜呜”地悲鸣着。
“尧尧,到底怎么了?”毛爷一把拉住明显因惊吓而处在歇斯底里中的董尧尧。
“有……”董尧尧虽被毛爷拉住,但脚却一刻不停着,依旧踢向床底的那个东西。
“有?”毛爷疑惑。
“有人……”
“有人?”毛爷愈发疑惑。
“床底有人啦!”耳背是不是呀,死秃子?董尧尧猛地冲着毛爷大吼,把毛爷惊了一跳。
毛爷下意识地弯腰朝床底下看去,赫然见到一光着身体的猪脸男人正蜷缩着躺在里面。毛爷的第一反应便是这男人想白占董尧尧便宜,故而才脱光了衣服偷偷潜进屋躲在床底下打算偷袭董尧尧。想至此,毛爷登时便怒火蹿升,一行一个规矩,他们这醉月楼也是有规矩的,嫖姑娘必须先向他这个毛爷交出银子才行,这男人居然妄想打破规矩白讨便宜,简直是找死!
“来人哪,把这不知死活的男人给我拖出去狠狠教训一顿,看他还敢不敢白占楼内姑娘的便宜!”毛爷一声令下,立时便有两名大汉冲进门来,粗鲁地将床底下的那个明明已经清醒却又再次被董尧尧给踹昏过去的赤条条男人拖出门去。毛爷也跟着出去监督,一时倒忘了自己来找董尧尧的目的。
董尧尧仰起脸,美眸看向正悠闲地侧卧在房梁上的曹草,眼神传达出一个询问:就这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