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
一声轻响,托慕斯再次睁开了眼睛。在托慕斯的视线中可以看见奥菲斯托斯的一只手正点在自己的下腹位置,刚才那一声轻响是灵能护罩被激发的响声,但是这一次灵能护罩的激发却不是在托慕斯自己的控制下激发,而且激发的速度就在一瞬间,比他自己自我激发还要快速,钢体固化也在灵能护罩中自行运转了起来,胸口的伤势再次得到了稳定。这一切都是因为奥菲斯托斯的一根指头!
在奥菲斯托斯的这根指头上,一个微小的创口正在缓缓愈合,在托慕斯的腹部几滴血珠正从他肚脐位置缓缓融入其体内,这几滴血液就像是拥有魔力一样,托慕斯可以感觉到自己原本还有后遗症的钢体固化现在竟然没有了肢体僵硬的感觉----------后遗症被消除了!
托慕斯知道,知道现在自己的钢体固化才是真的、完整的钢体固化。这一切都是奥菲斯托斯滴下的那几滴血液,因为钢体固化本身就是神匠一脉为结盟兄弟家族创造的专属灵能术!其中最主要的就是用神匠血脉的血液来激发这些灵能术的真正威能。
“我猜你流落到荒野的原因就是你不想违背祖先的誓言吧”奥菲斯托斯背对着托慕斯仰望月光淡淡的说道:“不然以你完全可以换个身份继续在城域生活下去,哪怕是曾经是擂石家族的核心,你没有玷污你祖先的誓言。”
听到这些话后托慕斯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顿时竟然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这些年流落荒野让他变化太多了,开始想凭借自己的能力还可以混的不错,到了后来托慕斯发现荒野并不是那么美好,也曾经一度陷入不能生存下去的边缘,然后再荒野中挣扎着学会了顽强,也磨练了以他的意志,后来又由于各种原因让他仇视城域的人堕落成了暴民,并此在这条路上越陷越深到了最后不能自拔,将祖先的荣耀统统抛在了脑后,化为残暴的战士用残杀和鲜血来麻痹自己,但是托慕斯的最初由衷却始终没有忘记,兽人尊重先祖、尊重传统,重视荣耀。托慕斯玷污了兽人战场上只向强者挑战、不屑残杀老弱的荣耀,也遗忘了不和毫无荣耀可言的人混为一谈的传统,但是他在心底里面依旧恪守着先祖的誓言。
擂石家族在一千年以前就发出的誓言:守护神匠一脉,一直到生命终结。所以即便是托慕斯已经犯下了深重的罪孽奥菲斯托斯也没有杀他,而且还出手将他的钢体固化完善,一旦托慕斯养好伤之后完整的钢体固化带来的战斗力提升也不是一星半点。原因只是他找到了宗族。
“神匠和擂石守卫都已经消亡了,现在有的只是一个荒民和一个暴民,你明白了吗”奥菲斯托斯挥手招呼两个荒民过来,然后淡淡地对托慕斯说:“你可以在这里养好伤,之后该干什么干什么我也不阻拦你。”
“找个地方把它安置好,食物和药物也定量配给。不用担心以后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奥菲斯托斯吩咐完荒民后边自己走了,他始终都没有正眼看托慕斯一下。两个荒民过来架起还不能自己行动的托慕斯,虽然很奇怪奥菲斯托斯为什么会下达这样的指令,不过他们也没有反驳,按照指令找了一个独立的小木屋安置了托慕斯之后也送来了物资。
托慕斯倚靠着墙壁一个人发着呆,面前是一块手臂大小的黑面包、一大碗清水和一团黑乎乎的药膏,这就是他这一天的生活修养物资,他的身上也没有被限制上枷锁之类的刑具。事实上也的确不需要这些。因为只要修炼过钢体固化的人就逃不开奥菲斯托斯的节制。
在中阶灵能术之中近乎于无敌的“钢体固化”只神匠一脉“金铁塑能”之下的一个小分支,拥有金铁塑能的人可以随心唤醒或者压制金属系灵能术的作用,而现在托慕斯的身上已经带有了奥菲斯托斯的鲜血印记,奥菲斯托斯可以通过这一点联系随时随心选择将修习了钢体固化的人钢体提升到极限或者是剥夺钢体权限让其变成平凡的血肉之躯甚至直接将钢体完全固化让人变成一座雕像!
这就是“神匠”对“金属”的控制!
这一次暴民的袭扰就这样结束了,结果是暴民一方的先锋大将被俘虏,八个暴民也只有五个逃了回去,除开托慕斯和那个被长矛刺死的倒霉鬼以外还有一个被哈克他们围杀的暴民由于受伤过重身体不便,在逃离的时候被卢比一箭射中后脑毙命。至此四十二个暴民只有了三十九个。就连暴狼也在登城墙的时候被当场射杀了一只,受伤三只。暴民的战斗力被小小削弱了,不过依旧还是具有远超蓝狐部族的战斗力。
壑谷之外的暴民营地。
库拉曼蹲在地上检查着三只受伤暴狼的伤口,寇克在旁边阴着脸,谁都没有想到具有钢体固化的托慕斯竟然都没能回来,他和托慕斯都是十五级,但是寇克明白托慕斯的战斗力那肯定是在自己之上的,在队伍托慕斯可以说是最强的一个,就连库拉曼如果不动用狼群的力量本身在托慕斯面前绝对赢不了,即便是库拉曼有自己的使灵结果也是一样。这样强大的一个人竟然被击败了,就连生死都不知道?这让寇克简直不敢相信。
“带有放血槽的金属箭镝,六菱形的弑血长矛头,每一个创口的偏差度都极小,证明这些东西都是模板批量浇筑而不是一件件打造,精确的模板这些东西可都是城域才有的技术,以荒民的资本很难做出这样精密的模具。”库拉曼将受伤暴狼的伤口逐个抹上一些自制的药粉,无比阴冷地声音似乎是在自语。
这些话自然在旁边的寇克能够听到:“头儿,你是说这里可能是某个城域发展的附属地?根据回来的人说他们当中的中阶战职者还装备着全身的套装甲具和武器,的确有可能是城域的绝对精锐。”
“不,他们不是”库拉曼没有抬头,手一直在暴狼的身上抚摸着,人的生死他可以不在乎,但是这些暴狼可是他的心肝宝贝,每损失一头都是在挖他的心头肉。现在暴狼再次死亡一头,三头受伤的暴狼**有一头情况也不容乐观,现在的库拉曼看上去和很平静,但寇克知道其实库拉曼现在才是最恐怖的,在平静的表象之下是致命的愤怒。库拉曼难得的自己开始解释自己的见解:“如果是城域的人来到这里修筑起了城墙,那么第一 时间绝对会是布置静默法阵,现在他们呢没有,如果说是时间上的紧迫不予许布置但是来的时候崽子们都看见了,我们过来的地方是冰面,下面是一个大水坑,水面上还有桥梁,这些都不会是天然的,既然他们有时间挖出这么大的水坑并且将其注满水,若是同一时间上完全够布置下静默法阵,即使退一步推测,在水面上还修建了桥梁,这证明至少都是在冬天之前的事情,入冬之后水面结冰也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修建桥梁,在这一个多月时间他们都没有布置静默法阵就已经很明显了。”
“所以他们不可能是城域的分支!”寇克立即反映过来:“这样说来他们应该是和附近的城域经行了至少一笔大交易,这样看来这个部族还十分富裕!”
推测的结果然寇克马上明白了库拉曼的心思,原本作为库拉曼的左右手之一,寇克本来由于实力不如托慕斯地位一直有点尴尬,现在托慕斯不在了寇克的地位一下子就变得重要并且十分稳固,但这一切都要得益子在库拉曼的团队下面才能发挥作用,寇克很明白这一点,所以对于库拉曼的心思寇克必须把握恰当,不能让库拉曼觉得他没用然后提拔其他人来顶替他的位置。
“留下一半的人随时注意对面动向,其他人全部去荒野上伐木制造攻城武器,我们要一举拿下这个荒民据点!”寇克大声吩咐着其它暴民后转身问库拉曼:“头儿,不过我们的技术缺陷即使是制造出了攻城武器也效果也不会太好,对面一直坚守城墙的话我们的赢面还是很小,毕竟我们只有三十多人了,对面昨天轮换下来的人手就超过了一百五十人。”
库拉曼看了一眼寇克,这让寇克十分紧张,小心翼翼地问道:“头儿,我有说错什么吗?”
库拉曼凝视了一会儿寇克,嘴角尖锐的犬齿露出下唇,鼻孔中发出一道浓重的鼻息:“愚蠢的脑袋,为什么你的眼光一直自己身上?想想荒野之中最多的是什么???? ”
天亮了,新的一天又再次来临,凛冽的寒风一如既往地使劲将仅存不多的温度带走,让人不由自主地打着哆嗦,也只有那些达到了十二级能够用灵能护罩防护自身的中阶战职者才可以在这种零下二十度的气温下坦然自若,这也是灵能等级提升带来的附加好处。
昨夜的战斗虽然是胜利了,还俘获了对手大将级别的人物,不过没有人高兴得起来,因为在今天,九座新的墓碑被立在了地上,这就是击退暴民的代价,对方只出动了八骑,不到五分之一的人手,蓝狐部族在凭借几乎是十倍的优势人手和远超对手的装备下也仅仅才杀敌两人,自己却付出了四倍于敌人的伤亡代价。依照这个比例下去想要全歼暴民岂不是要付出至少三分之一的总人口才行?
而且昨晚只是八个人的进攻就是这样,那如果剩下的暴民一起涌上那又是另外一个概念了。
“这样下去不行!”巴达克一只手摸着一座新墓碑说着。旁边是凯迪、亚欧、贝莫斯等人。总教官凝视着墓碑上的名字,这个名字是属于一个年轻小荒民的,他在不久前才脱离少年组进入青年组,一个很不错的孩子,这个冬天结束后才十六岁,能够加入围墙上的战斗就证明他已经达到了六级,这种年龄就六级在荒民中也是很优秀的一个人了,这是他第一次参与和暴民的实战,不过他的运气不好,第一次就遇到了这样强大的对手。现在的他是看不到他十六岁那天的天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