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时间很快过, 傍晚时唐令跟几个小孩把地里的草又拔了一遍,准备星星湖洗过手就回避难所。
靠近星星湖时,他特注着小丫的反应。虽然把小丫疑似进化的问题丢给韩为, 但唐令觉得他也不能完全不管, 毕竟他虽然对基因进化什么的不了解, 却了解灵。
今天一天的观察下,他发现小丫很喜欢到星星湖边玩。这几乎必然的。星星湖温柔的吟唱能抚平任何焦躁的绪。小丫虽然还不懂事, 但也会本能地亲近星星湖, 亲近灵。他又想起小丫以前就很喜欢湖边玩, 常不知不觉就跑到了湖边。现在想想可能那会小丫就有了感应灵的征兆。
洗手时他不由想, 小丫喜欢亲近灵, 那灵对小丫会有什么特别吗?似乎并没有。无小丫还其他几个小孩, 亦或者生活在星星湖里的冯守,概在灵的感知中都一样的,都只生活在灵庇护下的生灵。
可能唯一的特例就唐令自己。
就像现在,唐令能感知到星星湖的邀请, 让他不免产生一种下游个泳的冲动。不过考虑到傍晚骤降的气温,唐令还把这个念头压了下,洗完手招呼几个小孩跟他一起回。
“唐先生。”
走了没两步远处有人在喊他。唐令回头,认出了罗义,金灿灿号的船长, 一个胡子拉杂的中年男人。
“罗船长你。”
看到罗义, 唐令想到兜里那把酷似工艺品的枪,客气地点点头。
“嘿嘿。”罗义搓着手凑了, 明明在笑但不知为什么给人一种猥琐的感觉。
“您有什么事吗?”唐令顿住脚步问。几个小孩跟他一起停住,警惕地看向罗义。
“也没什么。”
罗义尽量忽视几个小孩的视线,想着该如何开口。他的目的明确, 唐令韩为的小人,他想要借着讨唐令讨韩为。从第一次见唐令,他就转着搭眼前年的念头,想着对方能在韩为耳边吹吹枕头风。只不等他找到门路,就说眼前年被飞行异兽抓走的消息。当时他心里还念叨了几句可惜,觉得年多半已被飞行异兽吃掉了。对于汪老说的准备点礼物的事也没太在。
结果昨天在沉默团总基地,他吃惊地发现年居然活蹦乱跳出现了,没有被飞行异兽吃掉。
如此一送礼的事就没法敷衍了。
事实,他对眼前年的关注不。他发现年不太像他以前见过的那些被人物养在身边的小宠物,对方在荒野并不依附韩为而生活,反而挺能干的。自己种了两亩地,每天辛辛苦苦跑地里又浇水又拔草,生活忙碌又朴素。
他忍不住怀疑年农学院的学生,被韩为骗到了荒野,又骗了床。反正琢磨半天后,他特准备了两份礼物,一份过到韩为明处,一份专门给眼前的年。算投其所。
想着这些,罗义努力挤出一个真诚的笑:“我看唐先生……”
“叫我小唐就。”
“那就小唐了。”罗义立刻顺着唐令的思改口,“我看小唐你常在地里忙碌,你农学院的学生?”
唐令摇摇头,搬出了万能借口:“我也不知道,我失忆了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
“啊?”
罗义吃一惊,反应过尴尬地笑笑。“那什么总会想起的。”
唐令礼貌地嗯了。
嘴这样说,罗义心里却忍不住嘀咕。唐令别真被韩为骗到荒野的吧,哪有失忆这么巧的事。转念眼前年怎么的荒野、之前什么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他看得出对方真的挺喜欢种地的。
他若无其事拉回到原先的话题:“其实我每次过看到小唐你都在地里忙碌,还以为你农学院的学生。不瞒你说,我年轻时也喜欢种地研究这些,就想考农学院没考……”
这段话罗义当然骗唐令的,但他越说越顺溜,真产生了一种自己个没考农学院、蹉跎半辈子的失人。
反正唐令信不信不知道,几个小孩都信了,最初的警惕褪,眨巴着眼同地看着他。
铺垫了半天,罗义终于说到了正题。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递给唐令。“这我次回黑街收集的一些种子,都西南山特有的物种。我留着也没用,小唐你可以试着种种看。”
种子真的,也他特收集的,只原先的用途并不给唐令,恰赶罢了。
唐令有些外,想了想接过种子认真道谢:“谢谢你。”
对于这些种子的价值唐令并不清楚,他只对罗义说的西南特有的物种感兴趣。就当这些种子花钱请罗义收集的了,韩为不说那艘魔动飞艇托给罗义出手了嘛,到时直接从收益里把种子的钱扣掉就行。
两人又说了几句,罗义看天色不早了,识趣地选择了告辞。
等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几个小孩抓着唐令问:“哥哥,这些种子干什么的,也吃的吗?”
唐令开看了眼,的塑料袋里面了几个小塑料袋,每个小袋子面都贴着名字,感觉不太像吃的。
他摇摇头:“不吃的。”
“哦。”几个小孩立刻失了兴趣,不吃的种子有什么用,在荒野一点用都没有。
唐令看他们的反应不由失笑:“走吧,我们回了。”
几个小孩立刻凑在一起,嚷嚷着要比赛,看谁先跑回。自从避难所到湖边修了路之后,他们常这样比赛。新修的路干净又平坦,不像以前跑的快了会被石头绊倒摔跤。几个小孩拉着唐令做裁判,奋力朝着前面跑了起。
唐令抱着小丫心很地跟在后面,每走一步都似合着脚下地灵的呼吸。小丫搂着他的脖子含糊道:“花花呼~”
唐令着轻轻笑了起。
他带着几个小孩走走停停一路回了避难所,只一进入避难所他立刻识到了不对。避难所的氛围不像平时那么热闹,透着一种紧张的感觉。
怎么回事?
唐令在厦门口跟几个小孩开,嘱咐他们赶紧回乖乖待着不要乱跑。对于避难所的治安他还挺放心的,不管有什么事,只要待在家里应该就没问题。
一直目送着几个小孩的身影消失不见,他才拐进了厦。不过厦里的氛围似乎跟往常一样,没有外面普通人那种紧张的感觉。他犹豫地看向手腕的通讯仪,想着要不要问问韩为出了什么事。转念韩为说不定已下班了,还先回家再说。
然而他刚爬了一层楼梯,手腕戴的通讯仪突然震动起。
唐令点开通讯仪,一眼看到了韩为,也看到了和韩为一个房间的阿雅、顾霜几人。
“阿令回了?”
韩为显然也看到了唐令的背景,认出了在沉默团厦楼梯里。
唐令点点头,着韩为说道:“我有点事,要晚些时候回。待会葛辉会把晚饭送到房间,阿令不用做饭了。”
“我知道了。”唐令答应了一,想了想问:“不出什么事了?我看外面气氛像有些古怪。”
不仅外面,还有韩为这个时间拉着伙一起开会,肯定有问题。
“没事。”韩为语气温和,“阿雅今天遇到了夏马尔的捕奴队,救了一批流民回。”
“哦。”
唐令明白了,概生活在避难所的流民看到阿雅救回的人有些物伤其类,有些害怕夏马尔的捕奴队。难怪厦里外两种不同的氛围。确定了没事,他跟韩为说了挂断了通讯仪。至于罗义送他的种子,还等韩为晚回家再说吧。
……
另一边,韩为看着年的身影消失,眉眼中的柔和褪,目光沉沉地看向摆在他面前的,一个巴掌小的木刻雕像。
雕像阿雅带回的,从雪山卫队的人身找到的,他们供奉的神。
一直以,以夏马尔为首的雪山卫队都所谓雪山神的狂信徒。荒野的人都知道,类似的神雕像也不见。只过流传的神雕像都蒙着面纱,刻没有雕刻出脸的模样。至于为什么,谁也不清楚,只知道这夏马尔的思。
但眼前的雕像不同,面纱的位被刻了一张脸。尽管手法粗糙,但韩为还在这张脸找到了熟悉的影子。
几乎刹那,一股滂沱的、无可抵挡的凌厉威压淹没在场所有的人。
韩为伸出手指点在雕像,火光亮起雕像瞬间燃为了灰烬。
他抬头看向众人:“阿雅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