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凌风对白庆安说:“你去药店给我照原方抓药,一定要看好了,不要让药店店员给我随便增添药物和改变药物剂量。因为对于真正的中医高手,他开的每一样药都是深思熟虑,有着严格配比的。绝不允许有丝毫错误。”
说完拿出50元交给白庆安,爽快地说:“买药剩下的钱是你的”。白庆安高兴而去。
第一节课要上课的时候,白庆安回来了,拿了两包熬好的中药。胡凌风在上课前把中药喝了下去。
他抹了抹嘴对郑好说:“郑好,这药还没有下肚,在经过嗓子的那一瞬间,我就有一种凉凉的感觉。那感觉好极了。”
郑好说:“前段时间曾经在中医杂志上面看过一个报道,上面说,如果喝中药感觉很爽口就是用药对症了。”胡凌风说:“那是肯定的。银翘散绝对可以治疗嗓子痛。”
两节课过去了,郑好看见胡凌风面色苍白,不停地打哆嗦,并且表情痛苦。郑好关心地问:“你好像并没有好?”
胡凌风说:“头痛如劈,身子如坠冰窖。”白庆安说:“是不是你开的药不对症。”胡凌风颇有些恼怒,说:“胡说,我想大概是病重药轻。”说完把剩下的一包中药拿出来喝了。
郑好说:“要不你回去休息。”胡凌风摇摇头,强打精神说:“没有关系,我还受的了。”
第三节课后,胡凌风实在坚持不住了,对郑好说:“我头晕的厉害,书上说病人不仅仅要服药还要配合休息,我想是对的,只有这样药物才能辅助正气打败邪气。”
中午吃饭,郑好帮助胡凌风打来了饭。胡凌风摇头说:“现在山珍海味也不想吃,闻见油味就想吐。而且感觉自己腮部好像有些胀胀得感觉。”
下午时诚信回来了,不像走的时候那样垂头丧气。郑好关切问:“好些了吗?”
时诚信说:“一点感觉也没有了,既不发热,也不头痛,脸上也不痛了。借用中医那句话说就是病若失。”
郑好问:“打的吊瓶吗?”时诚信说:“打了四瓶,你不承认西医厉害不行,人家就是快,我现在一点事也没有了。”
时诚信精神很好,都有些亢奋了。朱运来却说:“我看没有什么效果啊,你的脸好像比早晨时候还要大。”
时诚信说:“这怎么可能呢,一百多都花了,怎么会没有效果,真是笑话。”说罢摇摇头。
他看见桌子上胡凌风的饭说:“吆,这是谁的饭,都凉了,还没有人吃,这也太奢侈了吧!”
郑好说:“胡凌风的,他不吃了,你吃吧。”时诚信惊讶地说:“胡凌风还没有好吗,胡凌风你没有事吧?”胡凌风躺在床上闭着眼,无精打采地说:“嗯,还好。”
时诚信说:“快些去医院打针吧。看我,现在都打好了,你不相信西医不行,还是西药快。”胡凌风一咕噜爬起来,时诚信吓了一跳,问:“你,你怎么了,怎么突然爬起来了。”
胡凌风不理会时诚信,对郑好说
:“郑好,我认为是病重药轻,我要再开一副处方,这次你替我去拿药,要知道,有的药店会偷工减料,你一定要替我盯紧。”
说完又开了一张处方交给郑好。郑好接过一看,还是银翘散的方子,不同的是加大了金银花、连翘与桔梗的用量。
郑好说:“已经用过银翘散,效果几乎没有,我们是不是应该换些思路。”胡凌风摆摆手说:“脉数,嗓子痛,发热都和银翘散主治对得上号,就这个方子错不了,你替我去抓药就行。”
下午胡凌风喝下郑好抓来的中药。倒头就睡。晚上郑好回到宿舍。来到胡凌风床前。
胡凌风哑着嗓子说:“郑好,看样中医真的是不行。”时诚信说:“是呀,你的脸都开始大了,再相信中医你会没命的,还是赶快去医院打针吧。”
白庆安与朱运来下午也感觉嗓子有些痛,有了胡凌风前车之鉴,他们提前去医院治疗了!”
胡凌风问郑好:“你没有事吧?”郑好说:“我现在感觉也有些嗓子干,搞不好是得了和你们一样的病。”
时诚信说:“我今天去医院打针,好多都是嗓子痛,脸肿的病人,这到底是什么病呢?”郑好若有所思地说:“好像是瘟疫,同一时间,大规模人患病,而且症状相似。”
胡凌风说:“对,应该是瘟疫,喝了中药症状并没有明显减轻,应该是得了比较严重的瘟疫病。瘟疫,中药看样不行,我明天恐怕也得去医院看看了。”
没有多久白庆安与朱运来一起回来了,原来他们一起在医院输液了。白庆安说:“还是早打针好,防患于未然,不能等到脸大了再去治疗,那样的话就有些晚了。”
半夜里,郑好嗓子痛醒了,他起来倒水喝。听见时诚信喘气像哨子一样,并且直哼哼。
他凑过去问:“你没有事吧!”时诚信痛苦地说:“嗓子细了,感觉气不够用的,脸好像又大了,郑好你来摸摸。”
郑好伸手去摸。时诚信脸皮紧绷绷的,并且灼热烫手,显然是又发热了。
郑好说:“好像你又发热了。”时诚信说:“脸涨的厉害,真有种要涨破的感觉。为什么打了四瓶消炎药却没有作用呢?”
胡凌风说:“我的脸也涨的痛。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瘟疫呢,而且中西医好像都没有效果,我他妈的头都大了。”
郑好听到胡凌风说头都大了,黑夜里突然感觉灵光一闪。“大头瘟”他说。
胡凌风奇怪地问:“什么大头瘟?”郑好说:“李东垣有一个方子专治大头瘟,没有错,你们得的是大头瘟。”郑好开始翻书,他很快找到了方剂学。
他跑到厕所,借着厕所的灯光,翻到普济消毒饮。逐字逐句的看这个方子。
胡凌风披着毯子跑出来,他哆嗦着嘴唇说:“大头瘟,你说的对,这他妈的就是大头瘟,银翘散这么弱的方子怎么可以治疗大头瘟这么严重的热毒呢,根本就按不住啊,我太蠢了。”
他凑过来与郑好一起看治疗大头瘟的方子普济消毒饮。边看边点头:“对,就该用这个药,没错板蓝根,清热解毒,就是它。玄参,对,清热生津就靠它。甘草、桔梗治疗嗓子痛,喉头水肿就靠这两味药。对了还有升麻,这可是引经药,使所有的药物都引导到头上,没有升麻药是万万到不了面部的。对,对还有柴胡,没有它怎么可以疏散风热呢?”
胡凌风激动地大喊大叫。蹲在厕所里两个兽医班的学生还因为碰到了神经病,尚没有如厕完毕,提着裤子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唯恐对方追过来。
回到宿舍,胡凌风激动万分,他再也睡不着觉,好在天已经蒙蒙亮。
他穿上衣服,拍拍手,宣布说:“喂,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现在你们的病有救了。”
朱运来从被子里探出头,哑着嗓子问:“有什么救,昨天刚刚有感觉就开始打吊瓶,结果现在脸还是肿了。”
白庆安说:“我也是,这次病毒感染太厉害了,现在嗓子里面像是着了火一样。”
时诚信一边穿衣服一边呼哧呼哧的喘。时诚信对郑好说:“现在天亮了,我得去医院住院了,去晚了搞不好连小命都不能保了。”
胡凌风挡住时诚信说:“你等一等,我和郑好已经找到了治疗这种疾病的办法。这就让郑好去买药熬药。”
时诚信此刻自觉已经病入膏肓,他也不怕胡凌风了,他说:“我感觉现在嗓子一分钟比一分钟细了,再晚了就堵死了。喝中药,你不是开玩笑吧!”
胡凌风说:“我当然不是开玩笑,普济消毒饮是治疗这次病毒感染最有效的方法。”
朱运来说:“小胡,西药打吊瓶都治不好的病,中药可以治好,这怎么可能呢。你不要把中医吹上天了。看看你,吃中药一天了,有什么结果,脸也大了,嗓子也哑了。”
胡凌风说:“我吃中药没有治好,时诚信打吊瓶不是也没有好吗?”时诚信喘着粗气说:“至少我还好了那么一下午加上一个上半夜,是西药起效了,可是因为病毒太过厉害,所以下半夜,病又复发了。可是你呢,喝中药喝了一天一夜,病有消停的时候吗?”胡凌风一时哑口无言。
郑好说:“现在天亮了,我去抓中药了。”朱运来说:“小郑,听你的嗓子有些哑了,看样也要发病了,你就不要去抓中药了,与我们一起作伴去医院打吊瓶吧!”
胡凌风急了,说:“就是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厌弃中药,我也不会放弃。”郑好说:“这次我支持你,我也要喝中药。”
郑好熬药回来,顺便到教室看了看,发现教室里却空无一人。郑好奇怪,这大白天的不上课,都到哪里去了呢?
他回到宿舍,只有胡凌风一个人躺在宿舍里。郑好问:“教室里怎么没有人了?”
胡凌风有气无力地说:“授课老师好像也得了与我们类似的病,班里一多半人得了这个病,没有病的躺在宿舍里不敢去上课了。你熬好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