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克斯只感觉一道强烈的红光突兀的闪现出来,通过灰色镜片他能清楚看到,庞德太太那满是皱褶的脸上,充满了超嘲讽般的笑容。
奥克斯没有倒下,戒备的架势依旧对准佝偻的身影,穿着漆黑袍子的庞德太太,他至始至终都没有迸出个一个字。
庞德太太看见没有倒下的身形略微有些诧异,但他还是朝着对方走了过去,记忆消除术不是那么好抵挡的。
“不要过来。”奥克斯沉声喝道,匕首的刀尖对准了庞德太太,如果不是心中那股惊疑一只没有散去,他绝对不会出声提醒对方。
“这么可能?”庞德太太的声音充满了惊愕,红光的乍现没有让对方出现昏迷,这让她感到很不可思议。
“你究竟是谁?”奥克斯声音低沉,他不知道能不能制服对方,但灰色墨镜将那道红光抵挡住,让他紧张的心有了一丝放松。
“为什么记忆消除术会失效?”一连窜的咒骂脱口而出,“该死,该死,该死,记忆不消除怎么用魔力枷锁?”
庞德太太像极了气急败坏的夜枭,柔和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她的眼神充满即将燃烧的暴虐,她的小木棍直接指向了奥克斯,上面的红色的光芒时隐时现,像极了她此时的心情。
“这究竟是什么力量?为什么你不想让别人知道?”奥克斯动了起来,那红光和刚开始的不同,给他非常强烈的危险感,朝着木门的方向缓缓挪动着步子,匕首的刀尖始终对着佝偻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庞德太太仿佛失去了理智般的叫嚣着,她的声音变得比刀片划过玻璃还要难听,“就凭你们是一群可怜的、卑微的烂泥,超凡的力量又岂是你们能妄想窥探的。”
奥克斯没有主动进攻,是因为他无法确定一击必杀了对方,但很快他发现对方似乎也没有主动进攻他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眼下能避免冲突,奥克斯觉得这是他赚了。
对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也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庞德太太自顾着在原地咆哮,丝毫没有防备那把匕首的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庞德太太见对方始终没有主动进攻的架势,那小木棍上的光芒也时隐时现,最后一甩小木棍让那光芒消散的无影无踪,这才阴仄仄的说,“小家伙,真不知你是幸运还是不幸,我会将你的情况汇报上去,但你不会有任何好下场。”
庞德太太走了,在奥克斯的眼前凭空的消失不见,除了那道红光她终究没有再出手,不知道是不能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奥克斯松了口气,正要去收拾自己的书桌,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旁边,他条件反射般的看了过去,还未回过神来又是一道红光乍现出来。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红光虽然刺眼,但早有准备的奥克斯却丝毫不受影响,他看向突兀出现的佝偻身影,语气极为不善的说。
“哼。”庞德太太冷哼一声,满是皱褶的脸上说不出的厌恶神情,“如果你将这些事告诉你的家人,我会消除他们的记忆,那样只会对他们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小鬼,你好自为之。”声音落下,人影再度消失不见。
‘原身的记忆果然是你动的手!’奥克斯走到窗户边看了过去,佝偻的身影出现在对面二楼的窗口处,目光很是阴沉……。
对方为什么不动手弄死他?
奥克斯百思不得其解,在他的猜测中,对方竟然有着这样的药剂,那么力量、速度、体质上就有着巨大的优势,不动手怎么也说不过去。
鼻梁上的灰色墨镜没有摘下,奥克斯就这么站在窗户边上一整天,直到莱恩夫妇和莎蒂娜回来他也没有摘下。
面对家人的询问,奥克斯低头吃饭没有回答,这让莱恩夫妇很是无奈,最后摇了摇头也就随着他去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奥克斯自从带上了灰色墨镜后就没有摘下,就连晚上睡觉也用线绳将墨镜牢牢的捆住。
……
在大陆极远的海域中,一座极高的尖塔巍然的耸立在一处孤岛上,此时在高塔的第十层会议室中,一场激烈的争辩正在展开。
只见一位穿着紫色袍子的矮小老头,一拳砸在面前的桌面上,厚重而有力的说,“你们做事出现了纰漏我不管,但巫师法令必须得到遵行。
如果谁敢违背,作为法令的最高执行者、绝对拥护者、终身贯彻者,我皮瑟而卡佩将会用生命来捍卫。”
决绝的话语让会议室内陷入了沉静,没有一个人敢站起来反驳,更没有一个人敢露出不屑的神情。
无人出声、无人反驳,矮小的卡佩先生看向所有参会者,说,“一切都按照巫师法令来执行。”
会议散去,一位身材微胖的男子气急败坏的走了出去,他有的头发有些稀疏,但颜色却金灿灿的。
回到高塔第五层的办公室内,微胖男子重重的将房门关上,咆哮的声音立马响了起来,“该死,该死,该死,斯科特家族的人都是废物。
超凡的力量绝对不能被窥探,我要通知那些家族,必须将一切苗头扼杀在摇篮之中,超凡血脉绝对不能被玷污……。”
科勒科村一如既往的安宁而祥和,莱恩一家每天去地里干活,晚饭后会去河边抓些鱼改善生活,在莱恩夫妇的眼中,这样的生活很美好。
奥克斯的心思都用在防备那诡异的老太太身上,如同机械般的跟着家人早出晚归,那副灰色墨镜至始至终没有取下。
在这期间他弄明白了那股暖流是怎么回事,那是很神奇的东西,存在于他的心脏中,微弱且渺小,但却能通过只知读音的文字发生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天吃过晚饭,回到自己房间,站在窗户边观察隔壁的时候,一只颜色绚丽的大鸟蒲扇着翅膀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