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堡天绝门弟子唐钦陵,见过萧掌教!”
“唐家堡天绝门弟子苏芸,见过萧掌教!”
关上店门,四人来到后院,萧千离身子一振,立刻恢复了一身儒风道袍的纯阳掌教身份。
虽然二人久居匈奴,并不知道如今纯阳宫在江湖中的声势,但是见唐门令,如见家主亲临,二人依然恭恭敬敬的大礼参拜。
萧千离看着二人的模样,忍不住叹息道:“世人只知唐家堡天罗九宫、惊羽穿杨,又有鬼斧、千机执掌墨家秘术,在本座看来,却是远远不如天绝、飞星两门。”
他顿了一顿,轻叹道:“历代天绝、飞星两门弟子远离川蜀,潜身敌后,若不是诸位呕心沥血搜集天下情报,以唐家堡闭门不出的习性,早已大大落于这个时代……放眼中原武林,也仅有少林达摩院可与之相提并论!”
这一番话却是对历代天绝、飞星两门弟子的最大肯定,虽说不知这位萧掌教究竟是何等人物,但是能执掌唐门令,必然是家主极为重视的盟友。一时间二人不由得感激涕零。
萧千离袍袖一挥,将二人搀扶起来,唐钦陵他定了定神,恭恭敬敬地问道:“敢问萧掌教,此番持唐门令前来,可有要事需在下协助?”
“不急!”萧千离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含笑道,“此信乃是贵堡家主特意交付萧某,特嘱咐转交二位!”
唐钦陵接信在手,匆匆一阅,顿时激动的双手都颤抖了起来,叫道:“芸妹,芸妹,你瞧,这是蛋儿给咱们的信!”
苏芸顿时瞪大了眼睛,一把抢过,看了又看,双目含泪,喜道:“不会有错,这下面的小字分明是家主亲笔所书。相公你瞧,蛋儿如今拜在三叔门下,武功都已经筑基了……你瞧,蛋儿的字,那可比你强多了……”
夫妻二人又哭又笑,过了好一会儿,唐钦陵才擦了擦眼泪,赧颜笑道:“教仙长笑话了。”
“无妨!”萧千离转头看了一脸茫然的葵哥一眼,笑道,“本座此来,确实有些要事。这位小哥路上也出力不少,他并无武功功底,故而已饿得慌了,还请二位取些饭食来。”
这夫妻二人原本见葵哥脚步虚浮,早已心中暗暗奇怪,此时听了萧千离的解释,这才释然,当下苏芸匆匆跑进后厨,唐钦陵则摆开小桌相陪。
三人都知道葵哥并非江湖中人,当下也并不避忌,询问萧千离的来意,唐钦陵顿时沉默了下来。
见到二人面有难色,萧千离试探着问道:“贤伉俪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唐钦陵叹道:“大匠师哈拉提的情报,我夫妻二人倒也搜集了不少。此人一身技艺着实不凡,几不下于我唐家堡千机一门……”
听到这里,萧千离眼角不禁微微一跳。
唐家堡作为墨家一脉的正宗传人,墨家秘传主要由鬼斧、千机二门执掌。鬼斧,即鬼斧神工之意,制作技艺炉火纯青;而千机一门则主要研究军械暗器,堪称举世无双。能让一位唐家堡门人夸奖不下于千机门,足见这位大匠师是何等的本事!
只听唐钦陵低声道:“这个哈拉提,原本他的官邸就在龙城,之前将作大营征召他主持新式军械的研发,因此足有一年有余未曾回到龙城。前几日听说他的小妾重病,故而匆匆回来,如今正在城中!”
萧千离缓缓点头,唐钦陵顿了一顿,又道:“此人除了一身精湛的制作技艺之外,武功却也极为不俗……以我夫妻二人之见,只怕……只怕……”
萧千离微笑点头,以示鼓励,温颜道:“只怕什么?”
“只怕远超先天!”唐钦陵重重一咬牙,飞快的瞥了萧千离一眼,见他并没有恼怒之色,当下压低声音道,“在下并非不信仙长的本事,只是此人深居浅出,平素匈奴人对他也是视若珍宝,生恐有失,故而派遣重兵时时护卫。想要取其性命,还需从长计议!”
唐钦陵与苏芸修习的均是唐家堡天绝一脉的独门功法,这类功法最善隐匿纳形,而且能掩盖自身修为,在旁人看来便如不会半点武功一般。云浅依在唐门之时,就曾经修炼过天绝一脉的部分功法,已经是被宋书剑惊为天人。可见这等功法的不凡之处。
“远超先天?”萧千离神色不动,端起茶杯浅浅饮了一口,含笑道,“却是要从长计议才是道理!”
见这位青年道者并非自傲莽撞之人,夫妻二人都放下心来,唐钦陵笑道:“哈拉提的府邸我也知道,三四年前,他在府中大宴宾客,因此在我这里订过熟食,故而我进过他的府邸,回来之后,便画了一幅大致的地形图。”
“地形图何在?”萧千离顿时来了兴趣。
“就藏在地洞里!”唐钦陵以目示意爱妻,苏芸点了点头,当下奔进储藏室,过了一会儿,满身尘土的捏着一张泛黄的羊皮纸走了出来。
萧千离接图在手,看了几眼,暗暗记在心里,笑道:“如此有劳贤伉俪了!”
唐钦陵笑道:“理应如此!仙长既然来了龙城,不妨先小住几日,我夫妻二人这几日且想办法探察一番,商议一个对策出来,再行谋算!”
萧千离笑道:“也罢,萧某便住在距此三里的客栈中,待有了眉目,萧某再来向二位请教!”
当下宾主皆欢,萧千离见二人武功不俗,唐钦陵已是化炁高阶的修为,苏芸也早早练到化炁中阶,当下顺口指点了几句,二人均是获益匪浅,不由得对萧千离大起敬佩之意。
酒足饭饱,萧千离带着葵哥扬长而去,唐钦陵客客气气的送到门口,这才关上店门,一脸激动的说:“芸娘,刚才有仙长在此,我没看清,你把蛋儿的信拿来,我再仔细瞧瞧……”
萧千离与葵哥二人在客栈落脚,却只要了一间大屋。葵哥有些不解,萧千离却也不答,只是笑道:“这里正有两张大床,这张靠窗的床是我的,那一张你睡便是!”
葵哥虽说有些疑惑,却只当是恩公低调,当下也不以为忤。见天色已晚,当下笑道:“恩公,小人去打些热水来与你泡脚!”萧千离含笑点头道:“咱们付了三天的房钱,这几日你就不要出门了,就在这里等我罢!”
待葵哥打回热水,却见房中已是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