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有一瞬间我心软了,所以我给他重新倒了杯热茶手帕递给他,让他哭够了再继续。
“我由于没有灵力不能学习玄术,我的爹娘又是从司徒家悄悄脱离,所以我不知道覆孽法阵的事情,当时的太子也就是看准了这一,对我吹鼓了许多,让我相信菊良是由于覆孽法阵的运转,才没有妖魔,百姓才能安居乐业,随后他又告诉我覆孽法阵的‘轴’已经不行了,需要新的‘轴’代替,而且王族拥有的覆孽法阵不完整,才会有牺牲,我不知道那时候他是在打我父母和司徒家秘术卷的主意。”
那就是你笨了,多么明显的意图啊,你也看不出来,不过这也不能怪你啦,谁让你是在与世隔绝的地方长大,既没接触过阴谋算计,又不象本姐这样带着前世的记忆,一下子就被人家的阴谋个阴住了,可怜了那两位老人……顺便同情下那位我没见过面的那位香阿姨。
“正好那年香为我生了一个孩子,我们一家都非常高兴,父亲为他取名为司徒夜流,取意他是夜晚出生,灵气如流水般强大,夜流那孩子和我不同,他完全传承了司徒家最强的直系血脉。
我对此感到骄傲,就将此事告诉了我的朋友们,谁知太子听后又一再和我起失去‘轴’之后菊良将如何生灵涂炭,横尸便野,成为妖魔的天堂,并暗示我夜流是个很好的人选。
我是个医,也是个不懂世事的傻瓜,才傻傻地跑去跟香商量,把我自己的孩子送去做‘轴’。”
“她没有同意的吧?”想也知道,这种傻事有头脑的人都不会同意的。
司徒云头,忧伤地:“香当时就把我赶出家门,爹娘也斥骂我的无知,可我当时只以为是他们舍不得孩子,那毕竟是我第一个。也可能是唯一的一个孩子,所以在爹娘地劝阻中我也犹豫了,然而就在我打算放弃的时候,太子忽然告诉我覆孽法阵的‘轴’因承受不了‘业’而死了,碰巧那天回程路过一个偏僻的村庄时,我又看见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妖魔在虐杀无辜的平民,我想救他们,却因为没有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命丧妖口,若不是太子派了一名侍卫保护我,我也难逃一死。”
很常见的伎俩嘛,分明就是太子故意刺激他。释放一些从外地捕捉到的强大妖魔去攻击百姓,再“碰巧”让他看见。
亏大叔还是玄术世家出生地少爷,居然会上这样的当,他难道就不知道“业”的形成也是需要时间累积的吗。何况形成妖魔需要大量地“业”才成,试问覆孽法阵才刚停止,好不容易累积一稀薄的“业”能形成出什么来?妖怪渣子都成不了!
“然后呢,大叔你受到刺激了?”象他这种心性单纯的医生。最见不得有人死在面前了。
“嗯,那时起我的脑子里都是百姓倒在血泊中,被妖怪啃噬着尸体地惨状。他们临死前痛苦的呼声时刻扰乱着我的心。最终我决定瞒着爹娘和香。偷偷将婴儿交给太子,为了不让那孩子有太重的负担。我还将司徒家世代守护地霸下圣体偷走,我多年来收集了许多提升玄术力量的偏方,自己摸索出一套让圣体与孩子融合的方法,我想有霸下强大地妖力支撑,夜流面对‘业’时也能轻松一些,他还是个孩子呀。”
听到这里,我除了无语,还是无语,只能无语啊!
我第一次听还有玄术世家地人会轻易将继承人和圣体都贡献出去,那关系地是一整个家族的命啊!确实够傻地,如果世界上有“笨死”这种死法,我绝对全力推荐云大叔你当第一代表人……
“五年了,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我的孩子,他是我唯一的孩子,血脉相连,一想到他在受苦,我的心就痛得……我想如果我有灵力就可以代替他,因此五年来我尝试了各种方法,甚至不惜将妖魔的毒素引到自己身上刺激灵力,却不见成效。”
“妖毒神医”的称号原来是这样来的哦,妖魔的毒素作起来据会让人生不如死,很多心志坚定的人都忍不住跑去自尽。大叔,你这些年过得不容易,我同情你。
司徒云大叔接到我同情的目光,欣慰又苦涩地笑了,接着:“前些日子,太子又告诉我,不完整的覆孽法阵不稳定,随时可能危害到‘轴’,夜流年纪又,恐怕撑不了多久,我马上慌了,完整的覆孽法阵只有司徒家的秘术卷里有,自从我带走夜流之后,
带着香搬了家,我根本不知道该上哪找他们。”
“随后太子就告诉你,他派人寻访,好不容易找到和你父母有相似的老人在某个地方出没,而且过着非常穷苦的日子,让你带着他的侍卫去找他们,并许诺皇帝会看在两老是司徒家直系的人,这么多年司徒家守护菊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他们交出秘术卷之后会给他们大笔财富,让他们可以安享晚年。”
“你怎么知道?”大叔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我。
我能什么,大叔,你的头脑就到那种程度,我还能什么呢?
“没错,我爹娘隐居在兰臻与菊良的边境,我带着太子给我的一个侍卫,他是一个……一个懂玄术的高手,这也是考虑到我爹娘都是玄术师的缘故,他们居住的地方设有许多结界保护,我知道爹娘很难原谅我当年的行为,时间紧迫,我只好根据从前从父母那里学到的玄术知识,指出结界中最薄弱的环节,让那位高手强行破开。”
我呢,司徒爷爷婆婆对他们的结界那么有信心,怎么会轻易被破坏,敢情都是你个老子告的密,所以内鬼远比外来的强敌更可怕,什么秘密都给捅了,弱完全被敌人掌握,还能不输吗?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害死我的爹娘!”司徒云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掩面哭泣着,“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当年的行为会给香那么大的打击,我一直以为她跟在爹娘身边一定会得到很好的照顾,打算等他们气消一再回去向他们道歉,他们要怎么惩罚我都行,但当我再次见到父亲的时候,他却告诉我香已经死了,是我害死了她!我那时太过震惊了,以致父亲气得想杀了我,我也没有察觉,等我回神的时候,父亲已经受伤,我本想给他治疗,不料他气愤难平又要攻击我,我根本来不及阻止,他就被太子派去的人贯穿了心脏……”
我想起司徒爷爷死时的情景,不由怒从心生,我怎么会忘记那场景,那位腼腆又慈祥的老人,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他若不是气过头把太多的注意都放在司徒云身上,纵然他已是垂暮,以他的身手,又岂会被“祭魂”偷袭得手。
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狗,想来那菊良王族也不过是群卑鄙人!
“你们找到秘术卷了?”我强压下心头的恨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双手握拳垂于桌子下,以免被现我克制不住气愤的颤抖。
司徒云摇头,叹道:“父亲引动最后的结界保护母亲所在的屋,我们一时无法进入,父亲被杀时我就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可为了夜流,我还是想要拿到秘术卷,那位高手也给我太多的不安,因此我想劝母亲交出秘术卷,然而等到结界被破开的时候,我却看到母亲倒在地上,她不惜以自身引来地狱的森罗火,将屋的一切都焚毁,秘术卷恐怕也不能幸免,我们只好赶在被兰臻的人现之前逃离。”
好在你们溜得早,不然本姐就得遭殃了。
“爹娘的去世给了我很大的刺激,我开始怀疑起太子真正的目的,后来我现,现在的‘轴’根本不是夜流,太子见事机败露,竟然大言不惭地告诉我他们觉得夜流资质不错,做‘轴’太可惜了,因此想将他……将他训练成……”
“玄术杀手?”我不顾司徒云大惊的神情,自顾自地下去,“也难怪,毕竟是兽血觉醒的继承人,灵力强大自不待言,也许还能领悟出许多妖兽才知道的早已失传的法术,送去做‘轴’确实可惜,太子他们会告诉你,他们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忍心将你年幼的孩子送去做‘轴’,希望能先让他先得到一些增强体质和灵力锻炼,等你想办法从司徒家找出完整的覆孽法阵,可以减轻你儿子的痛苦,再由他去接手‘轴’的任务。”
“伊雪,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还知道,云大叔你当时一定忍了这口气,并且强颜欢笑地继续和他们虚以委蛇,假装什么阴谋都不知道的样子,表示同意太子的做法,这样你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并且不断寻找能救出儿子的办法,我得没错吧?”算他最后还有脑子,知道鸡蛋撞不开石头,不然他早玩完了!“全……全部对了!为什么……你怎么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