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言泪制止夕颜的传令,微笑道:“陛下,柳羲的出现是个机会。书”
我咽了咽口水,不无担忧地用目光表达疑惑,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柳羲擅长下毒吧,而且几乎不分对象、不挑时间、无固定地,只根据心情投毒,他所走过之处,往往是死尸如山,满城哀恸,因此柳羲才被冠以鬼医之名,而且他的毒大都是无解猛毒,适合大范围投毒,对毒的研究可谓极至。”君言泪眼中带了些赞许,不知道是对毒药,还是对人。
见她如此,我心地举手言:“是这样没错,不过近些年他比较热衷于外科手术,对药品的研究也专注于用在手术上,例如更加高效的消炎止痛药物、升压剂、镇静剂、消毒药水等,去年他还写信给孤把针筒给捣弄出来了。”
那老头现在整个人都往外科怪医方面展啦,对毒药什么的完全提不起兴趣来,更不用投毒啦,那完全是浪费试验材料之举,他如今更喜欢用蒙汗药什么的绑架一票活人回鬼医谷做**解剖,在鬼医谷外监视的暗部也鬼医谷里惨叫声出现的频率比以前更频繁、更惨绝人寰。
看到那份报告,我脑子里总会想那老头在内脏飞舞的环境中喈喈怪笑的模样,忍不住冷汗一把,为当初把外科手术讲解给柳羲听的错误决定深刻反省、反省、再反省。
“可是,除了陛下,没人知道鬼医换专业了呀,他们看见的只有鬼医谷的尸体更多,死状更惨而已。”君言泪表面惆怅,眼神冰冷地叹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最重要的输血技术和无菌环境还没解决,何况柳羲的药理再好,手术方面却是新手。在设备不全面的条件下进行手术成功率本来就不高,他又坚持用活人练手感,自然消耗得更多,不像中毒的,喂了解药还能循环利用……不过,他的探索精神值得夸奖。”
谁来告诉我。为什么君言泪温柔的笑容会令人感觉到邪恶?
呜,妈妈呀,她太可怕了!
我边安抚受惊地幼心灵,边:“咳,君大人有什么想法尽管去做,孤……精神上支持你,你不必事事向孤汇报,记得把责任推到柳羲身上就好。”反正那老头背的人命够多,不差再添几条。
“为什么要推?”君言泪反问。眯起的眼睛格外像狐狸,“吾等从未过是柳羲对罗方的水源投毒,柳羲只是恰巧在罗方全城被毒杀的前几天路过罗方水源处而已。外人要怎么想是他们自己的事,起来,暗部还有很多正待实验地药物。”
我抖。就知道是这样。柳羲地黑锅是背定了。本姐当初怎么会把这么一恶魔放到人间来为祸。咱现在后悔了行不行?
我有罪。我有罪。我有罪。我罪孽深重啊……被她这么搞下来。我很怀疑自己会不会终有一天变成全人类地罪人!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升起一丝同情:“……有威胁地只是少数。把罗方地人都杀了。会不会太过分?”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君言泪笑容明媚。眼中尽是冷然地杀伐和血腥。
“罗方地人必须死。当年伊家是罗方大族。认识地人不在少数。今年以来有不少来自罗方地客人找微臣。但凡是伊家旧识地。微臣都将他们秘密处理了。长久下去绝非好事。不如趁此机会一次清理干净。另外。微臣认为那些大家族也该适当清理一下。罗方毕竟是女皇陛下夏天爱去地避暑山庄所在。她们在那里建立庄园。违规擅养私兵。严重妨碍城防军地巡逻。使罗方防御出现了不少漏洞……”
每数一条,周围地温度就低上一分。把我冻得直哆嗦。
我总算知道黎血的冰山性格是跟谁学的了,不愧是在战场中斩杀万人的大将军,她起狠来比恶魔还可怕,横溢的冰冷杀气仿佛是为那些大家族谱写的安魂曲。
最后只听君言泪目光嗜血地下了总结,要知道那些大世家多数是当年她执政时确立出来的,如今在她面前表示出不安分的念头,下场只能有一个——
“对陛下不利的因素,应当铲除。”
其实是因为那些大家族不少和归海家世代交好,阻碍了你地展,又狂妄自大,对圣旨也隐隐有些阳奉阴违的举措,你才想给她们一些打击作为警告吧?
不过,您老要清理,我哪还敢反对呀……
“好吧,由黎血带一队绝命去给没死的补一刀,以免留下后患,至于那些大世家庄园的防御结界就由天咒负责,君大人调教了五年,也该看看成果了,用玄术加持武器,确保命尽魂灭。”
既然要做,就做得干脆一,把魂也一起做了,不能留下把柄给别人查到。
“没必要,被毒死却魂飞魄散的话就太过离奇了,反而招人怀疑。”
“这……”
也对,世人都知道“鬼医”是个凡人,论起对玄术的了解,恐怕还不及他的徒弟司徒云,何况也没听有什么毒药能做得那么生猛,连魂魄都可以毒散。
君言泪懒懒地伸手勾着我靠在她身上,低头对我绽放倾城的笑容:“既然知道伊雪出身罗方,罗方那边八成有人盯着,这也是微臣要灭尽罗方的原因之一,务必将探子也一并解决,在投毒之后,微臣会让负召唤妖兽对罗方进行一次屠杀,把当年和伊家有关地建筑和物品都毁掉,顺便将毒死的人魂魄也吃了,把残留的迹象都掩盖过去。”
该什么呢,她真毒啊,但是,办法确实很好。
不用出动暗部,把责任推到毒药和妖魔上,如此一来人被屠尽魂也消失就可以解释了,探子一死,证据湮灭,就算有人怀疑君言泪的身份,也没有办法指证她是冒牌的。
“好办法,就照你的办。”
我很快和君言泪磋商好了屠城计划,虽然残忍了一,但谁让我想不出比君言泪更好更简单的办法。
不要怪本姐,在这个恶魔身边,我不敢善良啊,只要稍微表现出一同情的苗头,马上会把她掐死在萌芽状态,连带我本人还要被教训,反正执行的人不是我,就随她去吧,五年啦,不麻痹自己,难道还要为那些已死或将死地人和君言泪闹吗?
再,闹起来咱也不是她地对手,现在暗部听她的比听我地多,谁叫咱气势不如她,她只要眼神一冷,我马上就缩了。
本姐至多在背后稍微给亡魂度一下,如果还能有魂的话,早死早升吧。
“对了,今年陈太后的寿筵要办得盛大,太后想要求受邀的大臣带上家眷,微臣也要带上司空星辰,陛下觉得如何?“没什么,既然父后想要热闹一,就随他的意吧,司空星辰当年与孤相处的时间不多,这些年来孤的容貌在兽血作用下改变了许多,料想他也认不出来,他不是没分辨出你和当年伊雪的差别嘛。”
君言泪深深看了我一眼,笑了起来:“是微臣多虑了,微臣以为您并不想见他。”
“没有啦,孤过孤不介意。”我不在意地摆摆手,“留下司空星辰只是出于利益的考虑,毕竟不管是当年还是如今,司空明都握有不的权利,只要司空嘉不出现,司空星辰将是他唯一的继承人。”
“属下会督促风语尽快找出司空嘉母女。”
我当然也想斩草除根,老人身年事已高,在司空星辰的亲生母亲去世之后就没再对哪个女人表示出兴趣,司空星辰是君言泪的夫婿,日后老人参去见阎王,他的家产就全归君言泪所有。
前提是,司空嘉不要出现,兰臻男女有同等继承权,而且司空嘉既为长女,又是老人参明媒正娶的夫人生的女儿,她绝对有资格和司空星辰争继承权。
本姐从来没把快到手的利益让出去的爱好,司空嘉非死不可!
我咬着指甲,恨道:“真是该死,早料到姓邹的不简单,没想到落难之后还有人帮她们,连暗部的追踪也甩开了,害暗部折损了十多名红衣,不除了她们真教人不甘心!孤记得司空星辰也过,邹夫人背后还有一个玄术世家,肯定是他们给隐藏了的!”
“那就更不能放过她们。”君言泪想了想,:“不会是消失的世家,能够在暗部的搜索中把人藏起来,本身应该具备一定实力,不排除隐藏实力的可能……微臣建议,重监视司徒家,让天咒配合风语盯住司徒云,司徒家应该很快会对他出手。”
“哦?”我用心一想,赞同了君言泪的法。
不是没觉得司徒家可疑,不过司徒家的秘术卷都在我手中了,我很自然地将司徒家排除在嫌疑对象之外,外加司徒云和司徒家两老对我都很好,我也减轻了对司徒家的戒备,如今君言泪提出来,司徒家倒显得更加可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