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失言。”
见我生气,夕颜立刻跪下认错,看那架势我又是一阵无力,他不会又想我一个不好就自虐吧?
“唉,够了啊,孤实在……无语了。”我靠在椅背上非常无奈地揉着额头,每次他们来这么一回,咱就得头疼一回,“你们给孤差不多一,明知道孤不喜欢那套论调,你们爱孤虚伪什么的都好,孤只想,你们可否别老是让孤为难啊?”
本姐知道你们很希望我“做什么”,可问题是你也不该把对象联想成君家的两兄弟,本姐对夺人丈夫的事不感兴趣,句不好听的,那两位又不是什么极品美男,本姐的审美标准也没低到什么样的男人都要好不好,话如果他们是夕颜、残阳这一级的帅哥,本姐倒不介意借机去揩几下油,啃几口嫩豆腐。
“夕颜,你先起来吧,那么急叫孤过来,你就只想对孤下跪吗?”
“自然不是。”夕颜听出我的不悦,也不追究我之前的逃避,直接切入正题,“打扰您的雅致是属下冒犯了,属下请您过来主要还是想商谈一下关于您欲往前线观战一事,属下认为,战场过于危险,战况瞬息万变,尽管观战可以令您学到很多东西,可是弊大于利,兰臻无法承担失去您的后果,还望您三思。”
我倒是想三思了,你当本姐和你们一样以虐人和虐自己为乐么?问题是四姑婆那老太婆不答应,我要是不跟着去,问题很大条,后果很严重!你们一天没干掉归海馨月那只终极Boss,咱就得受她压迫,懂不懂啊?
不等夕颜完。我摆摆手无谓地道:“不用劝了。夕颜,孤心意已决,观战是一定要去的,毕竟孤已经和归海大人好了,不过跟谁去,怎么去,就由你们安排吧。”
反正我只答应四姑婆要去,可没要和她们“一起”边打仗边观战。我傻了才不要命地直接冲进战场里砍死拼活,在这里,咱要相信暗部,相信他们一定会安排到最安全、视野最好的位置给我观战。
不再看欲言又止的夕颜,我将头转向黎血,起来自从鬼医谷分别之后我就没再见过他,若不是和夕颜谈起,我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的一个命令有多大的效力。要是我没有撤消命令,也许他一辈子都不敢出现在我面前。
“黎血,你的伤势完全好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对劲?”
“谢吾主关心。属下已痊愈。”
还是一样冰冷地语调啊,每次听黎血话,咱都有如同被包裹在极地东风之中地感觉。寒冷刺骨啊!
我打了个寒战,勉强扯出笑容,道:“那就好,上次孤一时气愤,给了你过重的处罚。”
“不,是属下冒犯了您,属下应该谨慎自己的言行。”
黎血冰封三千里的冷酷让我很没胆地退却了,反正知道他没有在记恨我就好。不过此人无论生气与否面孔都一样是冰冷没有表情。我一时也弄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讨厌我。每次和他话,我就觉得自己处于一幕无止尽的冰天雪地中。和他多一句话,我便仿佛看到多一只企鹅坐在篝火边烤鱼,多离谱的幻觉呀,偏偏又异常真实。
于是,本姐认为自己有必要和黎血保持距离,虽然他也是举世少有的帅哥,但他的冷已越正常范畴,往诡异方向展,总之在具有企鹅一般地抗寒能力之前本姐是不打算太亲近他,我可受不了时常摆个冰库在身边,迟早全身血液会被冻结成冰的!
“咳,朔月,你和夕颜商量得怎么样了?”我又向朔月问。
刚才我和黎血话的时候,他就和夕颜开始“眉目传情”,用膝盖想也知道是为了我想去前线的事情,对看了那么久,也该有结论了吧。
“回吾主,根据属下情报的分析,君月容将军很可能会成为前锋,并不适合带您通行,而今菊良境内妖魔横行,最好有玄术师在您身边保护,能够和女皇的御驾同行自然是最安全不过,因此属下建议您与归海馨月同行……”
“不行!只有归海馨月绝对不行!”
本来就因为被夕颜捉包一事心情相当郁闷,胃中泛酸又和头晕撞到一起更令我满心烦躁,临时决定的御驾亲征军部忙本姐的脑子也要跟着忙,想想今天咱被四姑婆一通算计,陈嬷嬷死了,天心又不晓得在打什么算盘,还要应对不知道抽什么疯地归海尚介和嵯峨之间的竞争,而且雅的身份也……
当下我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和礼仪,直接抓狂。
“吼!孤忍她够久了,那老太婆狡诈得比妖魔还有过之!鬼知道那老不死的都在想些什么,要不是被她算计,你们以为孤想去观战吗?!”又不是吃饱活腻了,本姐很爱惜自己地生命好不好!
要是面前有桌子,本姐立马掀给你们看!喵喵的,那老不死八十好几的人还青春得跟个不足三十岁地少妇似的,咱盼她寿终正寝得盼上多少年呀!老天,你怎么不给道雷劈死那老祸害,以她的天分,又收服了苍幽,要钻研更深层的玄术也不是不可能,兽血的特性很明显,力量提高,寿命增长。四姑婆要是再增下去,不但是个老不死,更会成为个强到变态的老妖婆。
呜,她现在就够妖孽了,谁来干掉她吧!
拍抚着起伏不定的胸口,我努力安抚自己的情绪,最近咱地脾气似乎越来越暴躁,大概是烦心地事多了,此时我分外怀念残阳,还是残阳在的时候好啊,以前这些烦人地事残阳都会主动替我处理妥当。
当然,眼前三位只要我下令也乐意为我排解烦恼,却少了残阳的亲切感,夕颜更是少不得要训诫我,女皇也需要自己动脑,不能什么事都靠暗部,想来以前只有残阳愿意主动替我批写奏折,夕颜、黎血都是在一旁用他们冷漠的红眼睛看我独自和山堆般的文字奋斗。
至于残阳的附体重生,又是我如今烦恼的另一个问题。
“呕!”
激动的情绪又令我难受的胃起了反应,一阵阵酸苦的味道涌上食道,呕完之后头更晕了,难受得我想流泪。
“吾主!”
“没事。”我强忍着呕吐的感觉,“妖月还没有把消食药拿来吗?”
“快来了,您稍等。”夕颜见状很焦急地伸手想替我把脉,他既是玄术师,医术也颇为精湛,虽然及不上柳羲那变态鬼医,但也算得上名医的水准。
“别碰孤!”
我用力地一把拍开夕颜要给我把脉的手,随着螭吻的觉醒,我也本能地不喜欢被人碰触,平时对帅哥的喜爱我还可以稍微抑制厌恶的情绪,甚至主动去接触他们,可是今天我实在不舒服极了,一皮肤相触的感觉都令我无比难受反感,连带态度也更加无情。
醒悟到自己反应过激,看着夕颜白皙的手泛红,我心中不免懊悔。
“抱歉,夕颜。”
“不碍事,吾主,您身体不适就先去休息吧,前线观战之事,属下们会为您安排。”
我摇摇头,心知自己根本无力动弹,正所谓病来如山倒,谁知道今天怎么会那么倒霉,不过吃多了刺激性食物,马上就肠胃感冒,看来这些年御膳美食还是把胃给养得刁钻了。
见妖月拿了个药瓶从门外进来,站在桌旁的朔月立刻倒了杯水递上来,我心地接过妖月拿来的递来的药丸,尽量避免碰触,将药服下之后,反胃的感觉才渐渐缓和,随之而来的是沉沉的睡意,我怀疑柳辛眉是不是在药里添加了什么安眠成分。
“看来,不睡是不行的了。”
我自嘲地笑了一声,拒绝暗部的搀扶,颤巍巍地站起身往床榻的方向走去,被本能支配的身体对凡人的靠近极为敏感,哪怕是一瞬间的温度也会令我不可自制地歇斯底里,夕颜却怕我踉跄的脚步会跌倒而陪伴在旁边,我只能心地避开不碰到他,也不让他的呼吸落到我身上。
随意卸妆之后,我躺到床上皱眉缩起身子。“吾主,是否请暗部的医师来为您诊断,或是叫柳辛眉和司徒云过来给您看看?”
“不需要,你们是要看住周围,别让任何人靠近就好,也不要让任何人碰孤,否则只会令孤感到难受,若是现孤的行为有什么不对,你们最好通知所有人离得远一些,那可能是螭吻,她讨厌凡人……”
担心暗部冲突螭吻造成不必要的损失,我强抵制睡意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大一,可话语还是越来越轻,到后来连我自己都听不清,越来越无法支撑自己的眼皮。
辛眉,你这个可恶的黑心药师,肠胃药怎么会有催眠效果,你丫的是不是拿了有待试验的新药给我了?好在兽血抗毒性强,你最好祈祷螭吻不会趁机出现,等我醒来非找你子算账不可!叫暗部偷光你的私房钱给本姐当精神损失费!
夕颜站在我床头,轻声道:“吾主,您放心地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