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越来越近的雾京城门,我的心情很是复杂。
君月容今天亲自带了人来城门口迎接,华丽的贵族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碍于身份的差距,尊卑意识强烈的平民都低着头,只敢用眼角偷偷地看,卫兵们则是怀着无上的热情对偶像投以崇拜的目光,少不得有一些试图攀附的贵族,可惜还没靠近就先被君月容的近卫队给挡下了,几次之后,大家都看得出君大将军是在那里等人,而对象不是他们。
是什么人值得君大将军特地来迎接?
一些人忍不住好奇地留了下来,站在稍远处观望,直到看见一辆远处驶来的马车,华丽的马车车身上赫然印有君家的家徽,人们不禁纷纷猜测车上做的是什么人。
君月容一见到马车,泰然自若的神情立刻变了,马车停下之后,她快步走了过来,满怀热切的盯着车门,看着夕颜将我搀扶下车。
“母亲。”我对她轻声唤道,“我回来了。”
见君月容听到我的称呼时表情有挂不住,夕颜轻咳一声,暗暗在声音中加了灵力,提醒君月容不要失态,哪有做母亲的对女儿流露出敬畏的神情,周围都是各个势力的眼线,穿邦的后果很严重。
“家主大人,妖月不辱使命,将姐健康带回。”“哦,好……”君月容迅调整表情,换上慈母系列的笑容。“回来就好,淑人身体好了没?”
“回母亲话,女儿的病已经完全好了,这还要多亏鬼医谷三名神医地救治。”我微笑地头,顺着她的话出之前商量好的借口,“对了,母亲,我在回来的路上拣……救了一个男人,来奇怪,他长得很象归海家的姐。几乎一模一样……”
“咳!”
君月容打断我的话,淡淡地瞥了周围一眼,果然看见某些人在接触到她的目光之后“偶然”地转过身去看云看地看城门,耳朵却尖尖地竖着,等着再听一些情报。
“淑人。你一路上辛苦了,先回家休息吧,有什么话以后再。”
我这才“猛然”醒悟过来,捂住自己的嘴。
“好吧,我们先回家。”
君月容等夕颜重新将我扶上马车后,她才接过近卫兵递上的缰绳。翻身骑上自己的坐骑,由近卫队在前头开路,城防军也没有阻拦,直接就放我们进城了。
一路上少不得有人对马车投以各种各样地目光,我闲得无聊,听了听街上百姓们的议论。
大家都知道,君月容将军与她的丈夫恩爱无比,可惜生的两个都是儿子。而且都不是当玄术师的料,筋骨再好,在女人掌权地兰臻也轮不到男人当兵,更别提入朝为官了,除非是当恭御侍,随时心女皇的脾气,一个闹不好就得掉脑袋。^^君子堂^^
眼看君月容后继无人,于是有人猜测我是君月容在外面的私生女,因为怕担任祭长丈夫吃醋。所以等到我长大后才公开将我接回家,如此一来长老们也会竭力维护我这个君家的大姐。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抹了把汗,貌似咱给君月容的温馨家庭添裂痕了。
君月容肯定不会泄露我的身份,就算对象是她所爱地丈夫也一样,誓死保密是暗部的常识,要是君月容的丈夫也听信流言。把我当成他老婆的私生女。夫妻闹起矛盾,那本姐可要心被马踢了。
“妖姐姐。我这样回君家没问题吗?”
当初残阳到底是怎么给我安排身份的呀,他不会是想看君月容的老公诅咒我吧?
“放心吧,沿途都有君家的近卫队开路,何况又是天子脚下,不会用担心刺客造次。”
“不,我的意思是指,我母亲地丈夫那边……起来,我父亲又是哪位呀?”
真不好意思,与军政大事无关的朝臣我都没费心思去记,何况女臣们也不好议论已为人夫的男人,那是类似调戏的行为,传到君大将军耳朵里,被她以为有人觊觎她老公,事情就没完了。
既然是担任君家的祭长,肯定是低调到极,御玄阁那边平日是四姑婆在管,我也插不进手,一时半会我还真想不起这人。
“哦,是家主大人的丈夫,他姓卓名文华,先是御玄阁玄师,得家主大人垂青,十九岁嫁入君家,二十八岁正式接任皇族祭祀长,他为人庄重,谦和有礼。”夕颜简单地向我介绍了卓文华,“他怎么了吗?”
“呃,我到君家,这件事他有没有反对?”
“为什么会反对呢?”旁听的煌楚莫名其妙地问。
夕颜也有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回答:“他不但不反对,还很高兴呀。”
“啊?”
我蒙了。
不是君月容和卓文君是相爱成婚,夫妻和睦其乐融融吗,先君月容接个“私生女”回家,他竟然还能高兴得起来?不会是嘴上在笑,背后随时准备捅我一刀吧?
“他不会吃醋……我是,嫉妒?”
“自是不会了。”夕颜很理所当然地道,“家主大人只有他一名丈夫,纵然无女,也不再纳其他夫婿,已是对他用情极深,可惜他只生了两个儿子,他也一直为此感到愧疚,还曾劝过家主大人再娶上两名夫婿,如今家主接您回家,正好了他一桩心事,他怎会妒忌?”我汗,在其他国家游荡久了,加上前世的记忆作祟,我总是记不起兰臻的女尊制度,几乎忘记男人在这个国家地地位很低,只要自己有能力,一女多夫是常见的事,一夫一妻才不正常。^^君子堂^^
基本上,君月容只是在外面生了个女儿,没有直接纳几房夫婿回家挤兑虐待他,卓文华就已经很满足了,不妒忌是不可能的,但正因为爱,所以愿意接受,若是为了他的关系而害君月容无后,他才会愧疚一生。
在我内心纠结之际,马车来到了君家门口,大门敞开,面容俊秀的尚侍分立两旁,几名长老等候在门前。
“恭迎家主回府!”
“恭迎大姐回府!”
君月容见惯了这场面,她利索地翻身下马,淡淡了下头,把缰绳叫交一名近卫兵,目光落到大门正中的中年男人身上,肃然的神色顿时柔和了许多。^^君子堂^^
此时夕颜也扶着我下了马,知道我身份地长老们都恭敬地低下头,而对我仍有好奇地奴仆则悄悄地窥视着我的模样,想从我身上找出一私生女和常人地不同之处,那些目光多少都包含有鄙视和耻笑。
不过要让他们失望了,本姐啥风浪没见过,几名奴仆也敢对我放肆,当真以为本姐没用的庶出之人可任他们欺凌羞辱吗?
“哼!”
我不冷不热地讥笑一声,把右手从夕颜手上抽回,走上前将目光在君家的长老们身上一一扫过。
“君府的奴仆,素质有待加强。”
淡淡丢下一句话,我朝君月容和卓文华头算是打过招呼,便径自走进屋里。
夕颜紧随在我身后,目光向四周扫过一遍,暗自记下惹我不快的仆人,并且思忖君家对奴仆是不是过于宽松了,既然女皇要住进君家,还是把所有人都换成暗部比较保险。
君月容听了我类似警告的话,心头一跳,她拍拍卓文华的手,用目光示意他不要出声。
“华,我们也进去吧。”
带领长老和所有仆从走进君府,在君府大门关上的一刻,君月容的神情顿时冷漠,不用他动手,只见森冷的利刃迅地刺穿了刚才对我不敬的仆人们脖子上的气管。
暗部动手的度极快,那些人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空气从破口中泄露出去,痛苦使他们挣扎,却只能从喉咙出干竭求存的嘶嘶声。气管被刺破之后不会立刻死亡,使人产生强烈的深呼吸,继而会产生窒息的恐惧心理和垂死的反抗和挣扎,在抵抗力量较大的情况下,死亡度通常比较缓慢,一般都需要几分钟时间。
卓文华惊叫一声,不明白为什么会忽然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对付几名仆人,而且出手的那些人身手不凡,却是府上仆人的打扮,这让他更加疑惑了,君家有这等身手的仆役吗?
“华,别问。”
君月容沉着脸拉着他走到厅堂,长老们已经等候多时了,令卓文华感到惊讶的是我坐的位置正好是平日君月容坐的主位,而自称君家分支姐的妖月站在我的身后,同在场的还有刚才负责给我们驾车的“张丽”。
“本姐似乎给你添麻烦了呢,君大将军。”我率先开
“家仆失礼,是在下管教不严,甘受责罚。”
估计是平日咱的名声太坏,寒雪衣积威多年,现下君月容多半还把我当成动不动就怒斩人的女皇,看她,平日上阵杀敌何等威风,即便是在面对敌方数十万人的军队时也不见她有紧张,可是这样的她竟然听了我淡淡的一声客气话后额头冒出密密的汗珠,身体也有些微颤抖。
凶残成性,这罪名本姐背得真冤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