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鬼医谷的一路很安全,一开始柳辛眉就将消息公布开来,加上森羽特地为我们办了送别晚宴,现在江湖上有情报网的人都知道我们的马车是驶向鬼医谷。
谁敢和鬼医抢病人,那不仅仅是找死,不知道鬼医的恶名的白们全成了鬼医*解剖的素材了!
象鬼医这样有高的医术当嚣张的资本,又疯狂不按理出牌的疯子,大人物不敢惹,生怕自己将来中个什么无解剧毒,生了什么不治之症,没有好医生就等着双腿一蹬见他的老祖宗去,人物就更惹不起鬼医,没人不怕他那与医术一般出神入化的折磨人手段。
原本预计要走上十天的路程,实际上我们只花了六天就来到鬼医谷的入口了。
倒不是我们赶得急,由于本姐“身体虚弱”的缘故,马车走得比一般马车还要慢,我们所乘坐的马车上有竹徵王族的标记,一路驶过也没见有人阻拦,出城进城的手续全部省了,江湖人更是早早知道有王族马车要前往鬼医谷的消息,一见我们的马车是往鬼医谷的方向驶去,连拦道的强匪也是飞快从道上让开,目送我们离开。
一路绿灯,再加上天气好,没个打雷下雨,我们的度自然快了。
其实,本姐还是看了鬼医的出名程度,何止鬼医谷一座山谷没人,以鬼医谷为中心,半径百里内根本就看不到半个类似人形的生物好不好!
望着绿绿葱葱的鬼医谷,看起来与普通山谷无异,路旁还有不少漂亮的鲜花,也不缺虫鸣鸟叫的声音,可是大家并没有放松警惕。
在进入山谷的时候,柳辛眉就已经提醒过了,谷中的不少动物都是经鬼医的变态改造。从无毒变有毒,并且在经历生死交替之后智慧爆,领略出自己的特殊技能,且对人形地男性生物有极高的攻击性,初步猜测是因为始作俑的鬼医是男性人类的关系。
此外,柳辛眉还给大家一人了一粒药丸含在嘴里。虽然肉眼看不见,但鬼医谷里其实环绕着很要命的毒素,谷中的地形正好保证毒素不外泄,这也是为什么没有人敢接近鬼医谷地缘故。
同样,鬼医谷的变异生物也只能在充满毒素的空气中生存,一旦离开鬼医谷就会因为无法呼吸而死亡,也没人能在鬼医谷外见识到这些变异动物。
我抱着夜流坐在马车一边,看黎血和柳辛眉相互瞪眼,他们从六天前就一直瞪到现在。还没有消停,也不怕眼睛酸。
不过,既然到了鬼医谷,让他们继续瞪下去,待会见着鬼医就不太好了,我不得不冒险咳嗽一声,马上就引来柳辛眉的注意。“淑人,你又不舒服吗?”
“没有,辛眉呀。还有多久才能到你住的地方?”
“再一刻钟的路程就能看见谷中的石板路了,马车是过不去的,到时候我们走过去,让侍卫把车架到附近的镇去吧。”
柳辛眉对我笑得很开心,这似乎是六天来我第一次对他开口话了,自从他出他是滟漓之后,我面对着他总是很不自在,交谈什么地都是夜流帮我转述,更多的时间是他在和黎血瞪眼睛。
“如果没做好心理准备的人最好不要进谷里,我不保证外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话听着象是*裸的警告。但只要对鬼医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柳辛眉的是实话,鬼医就是那么没有章法的一个人,他想拿谁做试验完全看心情,就算是突奇想地把柳辛眉逮上试验台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
这些话柳辛眉并没有隐瞒,也没有让夜流加个隔音结界什么的,外面地侍卫大叔自然是全听到了,因此当我们瞎扯的时候,他也没有特别要求要和我们一起进鬼医谷。而是以比来更快的度驾车离开。
望着马车决尘而去的影子,我嘴角微微扬起。
“做得不错呀,总算把碍事的人送走了。”不可否认,我讨厌被监视的日子。柳辛眉耸耸肩,:“我也不喜欢话老被人旁听呢。尤其是关于淑人你的事。”
我瞄了一眼柳辛眉。那天的事他没全,只是夜流的隔音结界做得并不好。稍微强一的玄术师就能避开他地结界偷听我们的谈话,不是我看夜流,但霸下确实不是一个好老师,而夜流之前为了和菊良“祭魂”闹别扭,在学习上也很不用心,才导致今天明明有不弱的灵力,但使起来就是不顺手。
对于柳辛眉那一天的话,我根本就不相信,我只知道滟漓不会骗我,他若不是认为自己一定会死,是不可能做得那么决绝。
“辛眉,你不是滟漓。”
我肯定滟漓不可能象柳辛眉一样拥有高的医术,他根本没时间也没机会到竹徵来认识鬼医,他八岁之前每天跟个大家闺秀似的窝在屋子里学刺绣弹琴,心里就惦念着怎么让我受伤,八岁之后更是忙着学玄术,一边应付四姑婆,一边警惕天心,滟漓也不可能摆脱她们的监视特地跑到竹徵来。
柳辛眉又拿出一些不一样的药丸分给我们含到嘴里,鬼医住地内谷毒素更浓,需要每天把解毒剂含在嘴里才成,他和我并肩一起走在石板路上。
“淑人,你知道为什么螭吻没有完全觉醒吗?”
我不语,只是看着他,等待他的答案。
“因为滟漓的灵魂并不完全,即使他是最合适的祭品,可他不知道自己的魂魄不全,因此只是揭开封印地一角,没能完全唤醒螭吻。”
我奇怪地看着柳辛眉,见他只是对我笑,不再是圣人地笑容,而是象滟漓一样,傻气又带着乞愿,我的心不禁抽痛了一下。
当年如果我能早已注意到这个笑容下地无奈,心里也就不用留下如此疼痛的伤痕,滟漓他一向对我很好,是我没有珍惜……
尽管如此,我还是对柳辛眉怒目而视。
“辛眉,虽然我把你当朋友,但是请你不要开这种玩笑,滟漓不是别人能够取代的,就算你和他有一样的面孔,也不可能拿他开玩笑!”
正是因为有着相同的面容,我才更加生气,任何人也不能改变滟漓在我心中留下的回忆,柳辛眉,不管你是如何得知我和滟漓的事,可我绝不容许你破坏滟漓最后在我心中留下的回忆,那也是他临终的遗愿——渺地希望我心中能有他的一个位置,哪怕是角落也好。
要不是顾虑着柳羲,也许我真的会杀了柳辛眉也不一定,毕竟我和滟漓的事是秘密,背后更是关系着一个篡取王位的阴谋,一旦宣扬出去整个兰臻都得动荡好几回,兰臻作为四大国之一,早被人惦记上了,要是在女皇的身上出了岔子,还不闹翻天嘛!
“你不承认我是滟漓,是因为我的性格不象吗?”柳辛眉颇受伤地眨眼,“姐姐,你还不懂吗,以前的我软弱只是为了装给天心他们看,既然已经离开了天家,我就没有伪装的必要了呀。”
“不,我肯定你不是滟漓,辛眉,你们是不同的。”我看着柳辛眉,坚定地,“滟漓的眼睛里,除了对我的乞求与希冀,还有着深深的绝望,这些没有经历过他的痛苦的你所无法了解的。”
“绝望吗……”柳辛眉捂着脸大笑起来,“哈哈哈,确实是绝望啊,所以心才那么黑暗,那么痛苦,尽管如此,还是想将你拥在怀中,还是爱着你,淑人,你不懂吗?”
“我……懂啊……”
我懂,是我太骄傲任性,平日的他老是穿着女人的衣服,动不动就哭,比女人还象水做的,尽管如此,在比他多二十三年记忆的我看来,他还是个孩子,我以为他不会有爱,至少不会爱上我,从习惯了来自他的灼热视线,我自然而然地忽略了其中的深意。
“可惜我懂得太迟,他已经不在了,我可以做的只是承认他是我的弟弟,并且为他报仇。”
“哦,报仇?尽管仇人是你的亲生母亲?你能够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杀了天心吗?“现在还不能断言害了滟漓的人是天心……不是我要争辩什么,大家族的斗争充满诡谲和狡诈,凡事也不能只看表面,我需要时间调查。”
“到底,你还是下不了手吧,你从不曾染上过血腥呢,即使是在扮演女皇的时候,你依然仁慈得令人担心,我的姐姐,你的手还很干净的呀。”
“哼,辛眉,你以为干净的人能够在那个家族中存活吗?”我冷漠地扬起嘴角,“不懂的人是你,这是你和滟漓的差别,滟漓看得比你透彻,天心不过是给了我这副躯体并让我有长大的机会罢了,在她对我下毒的时候,我就已经还了她一条命,如果确定她真的与谋害我和滟漓有关,我不会手下留情,你不用怀疑,我所懂的手段绝不逊色于鬼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