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隼展眉一笑:“好。你们苍绫宗是修道之人,平时连荤腥也不吃,想来更是不想伤人性命了?”
尤邓生心说:“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绕来绕去的,好不烦人。”心中虽然厌烦,但对方既然还有得谈,那就要谈下去,“不错,苍绫宗从不妄害性命,除非是查明无误的大奸大恶之徒,由宗主下令,才可下手诛杀。”
冷隼朝自己身后一众随从一张手:“尤阁主,我身后这几位是否是大奸大恶之徒?”
尤邓生摇头:“贫道不知,不知便暂时认定为不是。”
“好,尤阁主果然讲道理。可惜如今咱们两家为了这个鬼门道人闹得极不愉快,看样子马上便好动手,一打起来,刀剑无眼,我身后这帮兄弟修为远不及四位,想来性命是难保了。”
尤邓生轻笑两声,说:“冷宗主,这样说话便没什么意思了吧?”
“怎么?难道我说得不对?四位会手下留情?”
“我们只为抓捕鬼门,其他的人自会手下留情,但正想你所说的刀剑无眼,误伤了,我们也没办法。”武瑶姬插进来颇不耐烦地说。
铁魁友跟着也说道:“喂,姓冷的,你别再东拉西扯了,今天你就算把天说下来,我们也要抓鬼门回去。大师兄,不要跟他啰嗦了吧?”最后一句自然是对尤邓生说的,他说变便即朝前迈步,蒲扇般的大手张开,护住周身,已端起了架势,武瑶姬也抽出背后双剑。
冷隼见对方就要动手,赶忙说:“尤阁主,你们苍绫宗难道就真的就容不得我一个小女子说上两句了吗?”
尤邓生把手一抬,止住铁武二人,说道:“冷宗主,咱们也别绕来绕去了,你倒地想如何,明示即可。”
“好,尤阁主痛快。鬼门的事,不打一架是不成了,但是若真这么乱糟糟地打起来,伤了死了必可避免,你们苍绫宗不愿看到,我冷隼更不想看到。既然如此,咱们便立个规矩,比一场,谁胜得了,谁带走鬼门,如何?”
尤邓生思忖起来,他知道冷隼也是紫金六阶的大高手,精通雷、水两属之秘术,虽然行踪诡秘,但在东界名头却极响,绝对算得上劲敌。
若是自己跟她一对一单打独斗,胜算也只在六成上下。这样算来,应该拒绝才好,也不再需跟她啰嗦,苍绫宗四人一拥而上,掳了鬼门便走,人谁也拦不住。但如果这样,就像冷隼所说,难免伤及旁人,他也不愿看到。
犹豫间,忽地又想到一种可能,冷隼如此做或许只是做戏而已。
鬼门重伤在身,难以完成任务,已是必死之人,且鬼门又是半路出家加入夜枭的,与冷隼并无过硬的交情。那么冷隼救他是为了什么?无非是尽宗主之责,更是做给手底下人看的。
既然只是做戏,她又能尽多少力?
思及至此,尤邓生打定主意,开口说道:“好,那贫道便来领教冷宗主高招。”
冷隼眸子一闪,说道:“尤阁主这是答应了。”
“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咱们比试一场,谁赢了,这鬼门便归谁发落。”
冷隼说:“尤阁主,小女子是说要比,但是‘好男不跟女斗’,你可是苍绫宗诸葛风云的大弟子,我哪里是你的对手了?我呢,是想跟这位妹妹比。”说着伸指指向武瑶姬。
武瑶姬上前一步,说道:“冷宗主说笑话了,我已经是快六十岁的老太婆了,这句妹妹可叫的不对。”她其实也不知冷隼到底多大,但有传闻说冷隼已经百岁,不过如今见面,看上去之多三十多岁,也就姑且自认为比对方大了。
她说着转向尤邓生,点了下头,示意自己能行。尤邓生瞧她双眸中好似燃了两把烈火,熊熊燃烧,斗志何其高昂。
他可知道这个师妹在伏妖阁时的种种壮举,是出了名的不怕死,喜打架,如今自己若兰拦了她,日后耳根必然别想清净,又忖武瑶姬虽然修为上低了冷隼一阶,但剑术当世无双,确实有一战之力,便说:“行吧,你小心些。”
武瑶姬得了应允,嘴角微微一扬,已挪动步子朝空旷处走去,
冷隼说:“哦?是吗?那这位姐姐可真是驻颜有术了,小妹甘拜下风。”说着随着武瑶姬走动。
两人面对面相距两丈站定,武瑶姬双剑划空,发出锐利响声,说道:“咱们已经说了太多话了,别再说了,亮兵刃吧!”
冷隼轻笑一声说:“是了。”说话声中从大袖子里取出两掌符箓,心念一寸,双符冒光,消散不见,再一转眼,所余光气一化雷电,一化水流,皆成苍龙之形,各盘绕在一支手臂上。
“请了!”武瑶姬说罢,足尖一点地面,纵向前去。
冷隼右臂上的顺流瞬间伸长,前端三尺凝固成冰,犹如短棍,紧接着“当啷”一声武瑶姬一剑已结结实实看在冰质棍之上,直砍得冰屑纷飞。
冷隼左臂前甩,手上电龙袭出,武瑶姬侧身避开,“嗖”的一声,举剑上挑。
冷隼蓦地一惊,心说:“来得好快!”急急挥动短棍,险险格住,再想挥动电龙,却不料敌人另一柄剑又朝自己小腹点来,赶忙朝后跃出,同时收腰缩腹,那剑锋划破衣衫,相差半寸就要割肉。
武瑶姬攻势大盛,双剑生影,快似闪电,冷隼节节败退,除过刚上来用电龙攻了一招后,竟尔再无任何半点攻势。观战的众夜枭门弟子无不惊奇,在他们心中自家宗主一直便是无敌之姿,无论跟谁对阵都是压倒局面。
他们自然也都听过苍绫宗的名头,认为跟苍绫宗阁主对战,必不轻松,应是强强对抗,但局面上仍会是自家宗主占优,从来没想过,将一开战居然就是这等场面。
战圈中,武瑶姬一声清啸,踏步上前,右手中剑朝前刺出,手腕急抖,剑尖晃动拖出一片残影,左手握剑从敌身侧包抄。
冷隼见自己已被剑光团团罩住,右手五指张开,护在身前,那冰质短棍瞬间化水,紧接着展平如盾,在化为冰。
武瑶姬改刺为砍,重重落在冰盾之上,“当啷”一声,在冰盾上砍出一道浅浅凹痕,跟着她一纵而起,身子飞旋,一剑再出,砍击冰盾。
冷隼虽然挡下了这两剑,但被冲力所扰,不由得朝后退去,心说:“这娘们力气好大!”后退之中,武瑶姬不住挥砍,一下下皆是势大力沉,那冰盾也就二尺来厚,眼看着就要被砍碎。
终于“喀啦”一声,冰盾碎裂化为一块块碎冰,碎冰尚未落地便即化水,跟着这些水往上倒流,重汇成一条水龙,盘绕在在冷隼右臂之上。
盾碎之际,冷隼双足奋力蹬地,身子朝后纵起,她右臂竭力挥击,那条水龙身子抻长,朝前袭去,前端重化坚冰,武瑶姬正扑出追击,突见冰龙迎面来袭,赶忙调转方向,朝斜刺里跃出,那冰龙擦过武瑶姬身子,“咚”的一声撞击在松软的泥地之上,整个龙头没了进去。
而后,水流不住化冰,龙身不住抻长,末端的冷隼则在飞速后退。后退中,左手上掐捏术印,跟着撅起嘴唇,喷出一个个细小电珠。
电珠一面朝前疾飞,一面膨大,最后足有拳头大小,密密麻麻皆朝武瑶姬袭去,武瑶姬挥剑挡下两个,但剑刃一碰电球,电球立马溃散,化为股股电流顺着剑身溜到武瑶姬身上,又疼又麻。
武瑶姬见后面的电球茫茫多,思量自己若是竭尽全力,全凭双剑格挡,也能办到,但太过冒险,也费体力,另外,还疼……
脚尖轻点地面,身子倒纵出去,左手放开剑柄,那剑柄末端有套索套住手腕,长剑脱手之后也不会掉落。
她五指疾动,连掐四印,跟着翻掌推出,金色光气涌出化为一面八角形金色的太极光印,犹如一面盾牌挡在前头。武瑶姬顶盾前冲,悬在手腕处的长剑朝后荡起,紧贴手臂,下一瞬,电球尽数倾泻盾牌之上,霹雳巴响成一片,电弧虬张,电光闪烁。
几息后,太极印溃散,而电球也所剩无几,武瑶姬忍住疼痛,双剑连挥,一一砍破。跟着脚下加劲,飞速前奔,这时候那冰龙似乎已有五六丈长短,似乎已抻到了极限,最细的地方只有拇指粗,冷隼身在半空之中,看着对手不住接近,却没有什么动作。
等了两个呼吸的功夫,她忽而一声尖啸,左臂奋力一挥,臂上电龙瞬间化为数十道光弧,密密麻麻如倾巢而出的黄蜂一般扑向武瑶姬,转瞬即至。
武瑶姬根本来不及躲闪,手上立掐二印,一柄巨剑破土而出,挡在身前,她心中暗暗说:“侥幸!灵环才刚刚构妥,若是对方能再快上数息,我恐怕就躲不过去了。”
她前冲之势太强,一时难以刹住身子,索性脚踩巨剑,顺着剑脊直朝天冲,同时念头一动,巨剑倾斜,正压向冷隼。
冷隼赶忙朝身左奔跑,武瑶姬余光瞥见,巨剑虽她心意,又是一斜,仍压向冷隼,倾斜速度起初较缓,但愈来愈快,就如山崩一般。
冷隼也是反应奇迅,知道这巨剑有追踪之能,但想来无法在倾斜之后重新竖起,所以只能赌在压倒在地的最后一刻腾身,方能躲过。
想到这里,立马沿着一条弯曲路线迎着巨剑奔去,贴近之后绕着剑身环圈,接着“轰隆”巨响,巨剑倒在地上,但并未能砸中冷隼,只掀起一阵烟尘。
飞扬尘土中,武瑶姬飞身扑向冷隼,冷隼尖吼一声,旋身纵起,墨色大氅飘荡而起,末端忽而伸出一片片锋利刀刃正割向武瑶姬。
这一着武瑶姬哪能想到,吃了一惊,赶忙横双剑护身,下一瞬刀片擦中剑身,激起一片火花。二女同时落地,又同时后退。
原来武瑶姬以为在落地之际,对方会抓准自己格挡后的这一空档再释电弧来袭。但她却不知道,冷隼双臂上的电龙、水龙是一招极为特别的秘术。
刚刚一番激斗,除过电球轰击之外,冷隼就只使了一招召唤双龙的法术,而冰盾,电弧等等皆是由双龙形态变化得来,并非法术,也无需结印。
但这形态变化,也不是随心所欲,均需要准备时间,刚刚电龙变化成无数电弧,被巨剑当下后,就溃散为丝丝缕缕灵气,而这些灵气并不会自由散去,而仍为冷隼所束缚,会慢慢聚回,重塑电龙,当然了,这一过程需要时间。
而武瑶姬一格之后,冷隼暂无什么攻击手段,反倒害怕武瑶姬仍有后招,所以赶忙后退,但这一退,武瑶姬立马察觉出她正处在疲软之期。
纵有百般法术,但灵环未有构妥也是无用,冷隼现状正如这般,但电流正自不住积攒,水流亦在疾速流动,再过片刻,她便有可用法术。
武瑶姬深知机会稍纵即逝,当机立断,纵身扑上,左手放开剑柄,速掐二印,将一招苍绫十二连刺使了出来。
冷隼突觉一股山崩地裂般的灵气扰动迎面扑来,跟着眼前陡现白光,让人睁目如盲。她在江湖上混迹多年,自然听过苍绫十二连刺名头,看这架势,猜到定是此招,立将双手一拍。
双龙相撞,水流电流相融,发出“轰”的一声响动,同时激发强大劲力,从两掌掌心迅疾向外推出。
二女皆不可阻挡,被冲击掀飞出去。因为身向后退,武瑶姬一连刺出的十剑皆落了空。
幸赖冷隼左臂上的电龙尚未汇聚完全,所以劲力并不算太强,且二女都是紫金阶高手,身子得灵气强化,强健远超常人,均受得住,掀飞倒地之后,双双弹起。
这时候,冷隼双龙已失,心中说:“老娘为鬼门拼到这步田地,也算仁至义尽了吧。”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顿失斗志。
武瑶姬却是战到酣时,双剑一措,又往前纵,冷隼虽不想再打,但也不能立马弃剑认输,双手缩入大氅袖中,跟着掏出两把短剑,又跟武瑶姬斗在一处。
武瑶姬剑法之高,在苍绫宗也是矫矫不群,鲜逢敌手,当下斗志昂扬,心路更加敏捷,剑招又快又准。
“当当当……”兵刃撞击声一声叠着一声,武瑶姬越斗越勇,冷隼且都且退,只觉满眼都是剑光,额上已泌出冷汗。
突然武瑶姬左臂伸直,左手中剑自下而上斜削上去,又疾又狠,拖出长长一道残影,冷隼快步倒退,险险避开。
便在这时候,武瑶姬反向后退,冷隼瞧见心说:“不好,她要扯开距离,结印施法,要使杀招。”正欲纵回,陡剑对手右手手腕一甩,长剑脱手前飞。
右手中剑不似左手那般,剑柄末端有套索套住手腕,这一脱手便如箭矢般离弦,无法回头。
冷隼心念疾转,赶忙侧身让开,可武瑶姬在剑柄离手之际,立马掐捏二印,一股白色光气由手脱出追上长剑,尽汇其中。那长剑猛然一颤,道道剑光剥离剑身,犹如花朵绽放。
冷隼眼看着剑光逼来,双手立马放开短剑,先后各掐一印。
下一瞬剑光削中冷隼胸口,但冷隼身体却如墨绿色烟雾一般,朝后飘动,跟着又转为实体。这由实化虚由虚化实的法术已是她保命技能,她心中思量:“此时不败,还要拖到何时?”
假装脚下一个踉跄,便即跌倒。武瑶姬一剑追身刺来,但见她身子失衡,立马撤去力道,只让剑尖点住其眉心处。
冷隼盯住武瑶姬轻哼一声,继而别过脸去,不在说话,也无动作,算是认输。武瑶姬收剑回鞘,略一拱手:“冷宗主承让了。”
说话同时,朝后倒退,让出空间,让冷隼起身。
尤邓生说:“冷宗主,咱们有言在先,这鬼门便由我们带去了。”
鬼门大叫:“冷宗主救我,我落到苍绫宗手里,必死无疑啊!”他面色惶急,跳动的双目直勾勾盯住冷隼。
冷隼面无表情,数息后,长叹一声,转向鬼门说道:“我已尽力,但无奈技不如人,你也别怨我了。”
“姓冷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有意放水,故意输给武瑶姬,你是看我伤得太重,就不想管我啦。嘿嘿,你精明,好狠毒啊。但此等行径,怕是会让全宗兄弟寒了心,今后怕是没人敢跟着你了。”
这话正中冷隼下怀,她听了好不恼怒,但又知道如果所此时面红耳赤地将对方打断驳斥,反倒显得是虚张声势,底气不足了。
所以她耐住性子让鬼门将话说完,期间悄悄冲着身边一个弟子使了个眼色。
这弟子也姓冷,名叫江川,是冷隼最为信赖的心腹。
冷隼好男色,宗内有许多俊美男子,其中绝大多数只陪她玩乐,并不在夜枭门中担任任何职务,甚至连个弟子都不算。
只有冷江川是个例外,冷江川容貌俊美,身形健硕,且又机智乖顺,而他原本并不姓冷,只是为讨冷隼欢心而改的姓。
他百般算计,自然讨得冷隼喜爱。
昔日里,冷隼带着几分嬉闹传了他几招武艺,让他耍来给自己瞧,不曾想他在武艺学习上颇有天赋,只看了两遍,拳脚使出便像模像样,后来冷隼又传他法术,他居然也仅用了几日便学会了。
从那以后,冷隼更高看他一眼,外出办事常将他带上。身边的陪自己作乐的男子换了一波又一波,这冷江川却一直留在来了。
当下,冷江川瞧见冷隼眼色,心领神会,立马张口大吼道:“鬼门,宗主为了你已是拼尽全力,你还不知足?你也不瞧瞧你自己手里的事办成了什么样子?居然还有脸再求宗主?我若是你,早就乖乖跟苍绫宗的人走了,才不会让宗主身陷危局。”
他刚一说完,又有一名冷隼心腹说道:“正是,鬼门,宗主能够如此对你,当真是仁至义尽了,若是我,恨不得帮着苍绫宗绑了你。”
跟着剩余的夜枭门弟子都纷纷出口斥责鬼门,力挺冷隼。冷隼冷冷瞧着鬼门,似笑非笑,心说:“想跟我斗?你还差的远了呐。”
鬼门道人见自己已是墙倒众人推,忽而怪叫一声,呼呼两掌,拍倒搀扶自己的夜枭门弟子,转身狂奔。
苍绫宗众人早就防着他逃走,其中尤邓生反应最迅,鬼门刚一扭身,他以撩开双腿追去。
鬼门身负重伤,身子虚乏,虽挤出浑身上下的气力,但仅跑出数十步便让尤邓生追上。这时候,他已恢复了些灵气,立马使一招击波掌打向尤邓生。
尤邓生速掐四印,将一招金光太极掌使出,太极金印绽放,正挡住击波掌威压。他一招甫毕,侧身前袭,轻轻巧巧从金印旁仄身让过,又一掌朝鬼门肩头按落。
鬼门急急沉肩去躲,却不料尤邓生掌出一半,忽而便招,不朝下按,反朝右偏,“啪”的一声,鬼门太阳穴正被手背撞中,身子失衡跌倒在地。
冷隼只看尤邓生露一招一术,便暗暗赞佩,心说:“我若跟那个冷面女人以命相拼,应有五成胜算,但要是跟着老头儿打,八成得输。”
鬼门倒在地上,挣扎着还要爬起,尤邓生大吼:“别执迷不悟了!”说罢双手掐印,灵气翻涌,跟着右手左掌前推,一道漆黑的巨大剑影从天而落,正遮住鬼门身子。
鬼门原本已经站了起来,但剑影一落,浑身剧震,不由得跪倒在地,张口惨呼不断,显得尤为痛苦。
尤邓生使得这一术名为“天剑影”,术成之际,巨大的剑影从天而落,快如闪电,很难躲掉,一旦被剑影笼罩,会感觉浑身被万剑所刺一般,痛苦难当,但并无实质性伤害,是抓捕时常用的法术。
“我不逃了,快撤法术,快撤法术。”鬼门倒地打滚,不住呼喊。
尤邓生右手上引导法印一撤,剑影立消,他迅疾上前,给鬼门道人双手都套上了锢灵锁,鬼门知道再也跑不脱,垂头丧气,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