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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章 擂台比试(下)

我有一座外挂殿 顿剑喝可乐 4760 2024-11-15 22:42

  摩诃大法师是个干瘦的老者,体态佝偻,披着一件墨色大氅,走起路来晃晃悠悠。若从他后面看,只会觉得他便是个行将入土的病殃殃老者。

  但若从正面看他的脸,以前没见过的可要吓上一跳。

  摩诃留一部细长的八字胡须,色作深褐,直垂至胸口。面容枯槁,目光冷峻,一张脸死气沉沉,好似僵尸一般。

  摩诃是圣领宗中第一高手,精通巫蛊、阴、水、雷四属法术,是名不副实的大法师。

  他被那蛮族汉子吵扰得动了怒气,又见其如此不守规矩,就要略施惩戒。

  缩在宽大的枯瘦手微微一张,掌心处竟现出一条通体黝黑的百足虫来,这虫子长约一尺,两端皆有头,头上皆有口,口中生着巨大的颚齿。

  这双头巨颚蛊虫并不是灵气化成,亦不是凭空出现,而是从摩诃大法师掌心处一个肉孔钻出来的一只蛊虫!

  与黄长老的红壳甲虫一般,这双头虫也是由修士养在腹中,但不同于红壳甲虫,这双头虫身形较小,出体之后无须法术助其快速增长,所以连结印也不需要。

  圣领宗是南州第一大宗派,亦是苗族护国一宗,苗族男女一到年纪便要去圣领宗接受选拔,择优录取,习武修术。

  圣领宗创立已久,宗内传承法术过千年,传巫蛊,阴,水,雷四属法术。其中,巫蛊属最为著名。圣领宗历代人杰在巫蛊属法术上深研精究,不断推陈出新,巩固完善。

  如今,一提巫蛊属法术,世人立马便会想到南州圣领宗,天下无出其右者。正因为圣领宗在巫蛊属法术上研究得太深太精,也出现了一些令人咋舌的的大胆探究计划。

  其中一项便是要改造人体,在手掌上切出一口,专供排出蛊虫,如此以来,蛊虫取用不再经过口腔,不仅便捷,而且隐蔽许多。

  此项计划一提出,便在族没掀起来轩然大波。有些人赞同,认为一旦成功,那巫蛊属法术便要迈出一大步;但也有些人反对,认为改造人体谈何容易,风险太大。

  时任族长再三思量,决定先选出五十名族中青壮年接受身体改造计划,且看看效果如何。

  只可惜,事与愿违,五十名青壮年死了四十五人,活下来的五人中,却又四人掌心之口无法使用,仅仅有一人达预期之效,这项计划也宣告失败。族长下令,百年内不再商议此事。

  而那唯一成功的人,自然就是如今的摩诃大法师。

  双头巨颚虫从他掌心口爬出,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两排步足快速敲击着地面,细长的身子扭动起来,仿佛在水中游动一般,极快地逼近蛮族壮汉。

  还剩一丈之时,虫子身子忽而一弓,跟着一绷,腾空而起。在空中,它身子模糊起来,仿佛水中倒影,旋即消失不见了。

  “啊呦!”蛮族汉子忽然一声痛叫,低头一瞧,手上竟尔一条黑黝黝的百足虫!

  “啊呦!”他又是一叫,饱含惊恐,把手猛地一甩,将黑虫甩落在地,大脚踏上,虫子被踩成一滩肉泥。

  他怒冲冲用蛮族语大骂,并质问是谁放的虫子。刚骂完,却忽觉手背奇痒无比,再去看,见手背上长出一个水泡。

  明知道挠不得,但痒得实在难以承受,他不由得抬手去抓,指甲只是轻轻一碰,水泡上薄薄的皮肤便即破解,脓水混着血液流出。

  水泡一破,痒劲陡增,直痒到了骨头里。而这些脓水所触皮肤跟着也长出一个个小水泡,小水泡迅疾膨大,转眼间连成一片大水泡。

  蛮族汉子又惊又惧,不住喊叫哭嚎,甚为惨烈。周遭人见他异状恐受牵连,齐往后退。蛮族汉子根本控制不住,又抬手去抓,第二个水泡也被抓破。

  这时候忽听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低低的说:“把左手砍了吧,再迟些,胳膊就保不住了。”

  那翻译也是蛮族人,听了这话,赶忙对汉子说了。汉子大叫不要,但这时候水泡已长到了他手臂上。

  那瓮声瓮气的声音又说:“再迟些,命就没了。”蛮族翻译寻声望去,瞧见远处一个身披大氅的佝偻老者。他虽不知老者是谁,但却注意到他昨日坐在首桌,显是大高手。忙向前跑,拜倒在他身前,恳求说:“还望前辈高抬贵手!”

  那老者自然正是摩诃大法师,他冷冷一笑,颤巍巍伸出四个指头,一言不发,等了等,收回一根,变为三根。

  蛮族翻译已知道手指是倒计时,指头全部收回,蛮族汉子性命便没了。他不敢耽搁,冲着一个背刀汉子说:“兄弟,可否借刀一用?”

  那汉子说了声“好”,抽刀抛出,翻译抄在手里,这时候摩诃大法师又缩回一根手指。

  翻译高举大刀,扭头便蛮族汉子奔,临近跟前,摩诃大法师又收回一指。

  这时候那蛮族汉子,整条左臂已被挠得没有一块好皮,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他也翻倒在地,不住挣扎呼救。

  “忍着点!”翻译双手紧握刀柄,奋力劈出,刀光一闪,“咔嚓”一声,鲜血泼洒,蛮汉一条右臂被劈了下来,痛得昏过去。

  翻译还了刀,走到摩诃跟前,厉声说:“阁下是谁?留下名号吧!”

  摩诃口中嘿嘿发笑,可枯木般的脸上却并无半点笑意,他低声说:“你很有勇气,敢问我名号,怎么?要为你同伴报仇?”

  翻译摇头:“我天资粗鄙,不通法术,显然不是你的对手,但你害我同伴一事,我一定要禀告我们大王,具体如何,听他吩咐。”

  摩诃点头:“我是南州圣领宗摩诃,要报仇的冲我来,我随时恭候。”

  “请了!”翻译扭头迈步,将断臂蛮族汉子背起,一步步艰难离开,蛮族汉子左臂断肢处仍不住有鲜血流出,留下一道血痕。

  绛珠岛不得不管,刚刚捱掴的掌事忙说:“快快随我来,去岛上医馆,先把血止住再说!”

  于是,蛮族汉子重伤退赛,大会继续进行。在场的大都是成名人物,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谁也没因为见了这点血就到受影响。

  参赛者照常登台比试,观赛者也照常呐喊助威,品评分析。

  直至圆月挂空,星斗漫天,这一天的比试才宣告结束。大多数修士已比过两场,还有一部分已比过三场。沈墨砚除过跟蛮族汉子对战之外,还跟组内的绿芒境修士比了一场。

  那修士是山州一宗派的少公子,年仅十六岁,他父亲让他出战便是让他见识见识,对胜败看得并不重要。

  少年与沈墨砚斗了不到十个回合便被龙吟剑点住胸口,也就败下阵来。

  沈墨砚第一天两战全胜,同组的赵夫人自然也是两战全胜。由于蛮族汉子退赛,其他五人皆计胜一场。

  按照比赛章程,沈墨砚明天就要对战赵夫人了。

  晚间,沈墨砚、郭裕飞、燕若绢、徐笔宣四人聚在一室,商量明日一战应如何应付。原本,燕若绢也请了麻长老,但麻长老丝毫不关心这事,不愿意来。

  也因为麻长老不来,四人也不在大堂待了,都聚到了郭裕飞卧房说话。

  三姝知道郭裕飞一向不管束她们,所以在房内很是恣意。

  徐笔宣赤着脚盘坐在床,燕若绢歪座在床旁边的美人榻上,沈墨砚抱着双腿,坐在榻尾。

  只有郭裕飞一本正经地坐在一个圆凳上。

  燕若绢说:“沈姐姐,我估计赵夫人修为应在紫金二三阶,咱们应该避其锋芒。你明日对上赵夫人时应付几招,直接认输便好,法术留着对阵其他人用。

  三十六组那个书生也很厉害,今日两场也是全胜。我估计他应该有蓝霞五六阶修为,他才是你最大敌人。”

  沈墨砚却不愿去想什么战术,干就完了,遇到对手就就想方设法地战胜,实在敌不过那败就败了。她说:“我不去想去钻这空子,对手再强也要全力一拼,哪有上台就想着输的道理呢?”

  徐笔宣说:“这不叫钻空子,这叫谋略,咱们目的是为了晋级,又不是挨揍!”

  “死丫头,你说谁挨揍?我要撕了你嘴!”沈墨砚一跃而起,从美人榻跳到床上,跟着就要往徐笔宣腰上骑,徐笔宣赶忙一滚,到了床边。

  沈徐两人虽然差了将近十岁,但在一起相处了十多年,待彼此为姐妹,经常如此打闹。沈墨砚见徐笔宣逃了,不依不饶,又伸手去捉。

  徐笔宣光着脚下了床,大喊一声“相公救我”便扑到郭裕飞怀里。

  沈墨砚抓住她脚踝往外拽,徐笔宣死死保住郭裕飞腰部。沈墨砚拉了两次未能拉动,这才作罢。

  燕若绢打圆场:“好了,不闹了,咱们接着说明天比试的事。”她到底是正妻,虽然平日里从不恃身份发号施令,但沈徐二人在心里头还是待她为家中女主人。

  所以她一发话,两人就不闹了。沈墨砚跪坐在床,而徐笔宣仍赖在郭裕飞身上不起,惹得郭裕飞心脏砰砰乱跳。

  燕若绢继续劝沈墨砚放弃明日与赵夫人一战,专心对付书生。沈墨砚很是纠结,直到最后,郭裕飞也开口建议,她才同意了。

  第二日,晨光熹微之时,兵刃相击声便从绛珠岛大广场上响起。今日就要将小组赛进行完,比试场次要比昨日多,所以时间提早。

  沈墨砚第一场对上一个麻衣汉子,汉子使一把开山斧,斧子上的功夫倒是不俗,但所学法术太少,连一招保命的也不会,跟沈墨砚斗了二三十个回合,一着不慎中了一招紫光掌摔下擂台。

  接下来第二场,沈墨砚便对上了赵俏宁。赵俏宁也使一把长剑,铜锣敲过,二女拱手施礼后便斗了起来,沈墨砚全力以赴,使出浑身解数,剑招层出不穷。

  赵俏宁起初存了了几分轻敌之心,攻守间较为恣意,登时跟沈墨砚斗了个旗鼓相当,再过几招竟微有劣势。

  台下观战者一瞧一个蓝霞境竟能跟一个紫金境打得你来我往,大声叫好,围观者越来越多。

  但一些高手几眼一瞥,便知道赵夫人攻守有度,显有余力,返观沈墨砚已是拼尽全力,体力在迅速流逝,恐难久支。

  燕若绢也瞧了出来,低声说:“沈姐姐,别忘了计划!”

  沈墨砚也知道自己虽然当下局面占优,但不出二十个回合便要堕入危局。当即后跃,抢结四印,使出紫光掌来。

  赵俏宁也见对方如此直白地后撤结印,给足了自己抢印时间,那便是要在法术上跟自己来个硬碰硬,这显然是求败之举。

  凝身不动,左手五指飞舞,五印结毕,淡黄色微光凝于剑上。这时候,沈墨砚飞身挺掌迎面拍来,她手中剑斜向前挥,那金色光气脱离剑刃,凝成一团,拖着常常光尾朝前冲去。

  是一招阳属法术“彗星击”。

  “轰”的一声,紫色光气化烟,沈墨砚被震翻在地,赵俏宁抢上一步,挥剑点在她眉心处。

  做裁判的绛珠岛弟子跳上擂台,高声宣布:“华仙门,赵俏宁,胜!”

  赵俏宁收剑,冲着沈墨砚点头致意,她是紫金境高手,又是一宗宗主夫人,无论身份上,还是修为上都高于沈墨砚,胜是理所应当,自然也不必说“承让”之类的客气话了。

  沈墨砚长身立起,拱手说道:“佩服。”就要转头,又听赵俏宁说,“姑娘,持之以恒,以你资质,假以时日,定有大成。”

  沈墨砚躬身再拜,之后才走下擂台。

  而赵俏宁凝身不动,她接下来还有一场要比,对手便是那书生。

  书生模样的汉子姓宋,名书文,皮肉白净,头戴黑布帽,穿着一件肥大粗布长袍,看不出是瘦是胖。袍子边角残破,饱经风霜,若不是身后背着一柄长剑,倒真有几分像是翻山越岭,进中州赶考的书生。

  宋书文的心思与沈墨砚一般,并不打算拼尽全力对抗赵夫人,上台后跟对方略斗几个回合便投剑认输了。

  至此赵俏宁胜四场,算上已退赛的蛮族汉子便是五战全胜场,坐稳小组第一之位。

  蛮族汉子败了一场便即退赛,算作五场皆负自是小组垫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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