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蒋清慧漠然转身,看向卓伊然,“请吧!”
“伯母……我知道以前我对不起聂清……”卓伊然从未觉得如此寒彻骨髓的,聂清竟然结婚了,他还想说些什么,可又根本无话可说,他犯下的错,早已罪无可恕。
“不管怎样,这张支票我不能收,当初我拿钱出来给聂明治病,并不是要你们偿还的!要论偿还,我欠下聂清的债,一辈子都还不起,我只想能乞求聂清的原谅,您能……”他将自己的自尊心抛向云外,只希望能求得聂清的联系方式。
“做梦!”蒋清慧的脸上终于现出怒意,她一直克制自己的怨恨,可奈何卓伊然竟然还敢再纠缠聂清,这,她死也不会答应的。
“你做梦!卓先生!支票你不要是你的事,反正我还给你了,我们绝不会再欠你一分一毫,请你听清楚,至于清儿,她现在过得很好,以后也会很好的!你但凡还有点良心的话,就请你放过她吧!她还年轻,她和她先生很相爱,她早已经忘记你了!”
说完她便转身走向门口,将门倏然打开,目光冰冷似刀,他再没有理由留下,蒋清慧的一字一句都将他推下地狱,他要是还有一点良心,就应该放过聂清,他根本不配再爱她,她已经有了新的爱人。
他不知是如何走出蒋清慧的家门,血液向自己的胸口汹涌而出,剧烈的疼痛顷刻间吞噬了他的意念,“先生,先生……”“哦……我的上帝,这个男人他怎么了?”“天啊!瞧他吐了这么多血,会不会死啊?”“上帝保佑……快点叫救护车……”
他睁着迷离的双瞳,看着不同肤色的男男女女,在他眼前摇晃变换,耳中听着苍白混乱的美式英语,人们为何要如此惊慌失措?他该不会真的已经灵魂出窍了吧?为何他都麻木的感觉不到一丝疼痛。聂清,你好狠心,真的就不要我了吗?
卓伊然走后,蒋清慧不禁拭去眼角的湿意,她裹紧披肩,轻轻走上楼梯,却在梯口,正对上聂明那双童真的眼眸,“妈妈,你为什么要骗他呢?姐姐明明是……”
蒋清慧一把将聂明揽入怀中,“孩子,你不懂,要让你姐姐从此忘了这混蛋,只能这么说,我只祈求佛祖保佑,让我的清儿能真的幸福,不管怎样,我都不会答应卓伊然再去伤害我的清儿。”
西雅图市立医院内,卓伊然终于睁开了朦胧的双眼,眼前窗明几净、阳光明媚,可却刺痛了他的眼眸,他轻轻抬手遮挡,却感到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先生,您终于醒了,您突发急性胃出血,已经在我们这里昏睡了整整三天了。”眼前是一位美丽的金发女医师,她微笑着讲述了他的经历,可他只能木然的听着,仿佛她讲述的是另一个男人的遭遇,与他毫不相关。
“先生,请问,您要通知您的家人吗?”女医师有些无奈的轻问,这人不是胃出血吗?怎么感觉脑子也出血了?
只听冷漠麻木的男人终于开了口,他只轻轻吐出两个字:“聂……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