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伊然怒然的盯着沈涛已经消失的背影,却始终没有要转身回主席台的意思,他凝眸深邃,众人皆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秦怡温柔的挽住他的长臂,“伊然,我们还要继续仪式呢?”
卓伊然忽而转过头,瞳眸中,是一片沉如浩瀚、冷若寒冰的世界,不禁让秦怡一骇,心头凄冷,“秦怡,刚才沈涛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的嗓音更是透着刺骨的森然,秦怡本就心虚,对上卓伊然的一双冷眸,便有些闪躲,但她还是挺直了腰身,抬起桀骜不驯的头颅。
“伊然,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居然相信沈涛那疯子的话?你也看到了,他已经被聂清弄得神魂颠倒了!刚才他张口就乱咬人,也提到阿姨了,难道你认为连阿姨也在害聂清?好吧!既然你这么想我们,那我看今天这个婚咱们也别订了!”
秦怡狠狠甩开卓伊然的手臂,羞愤的朝休息室走去,她本以为卓伊然一定会追上来道歉,可谁知,她走了十几步,身后跟过来的竟只有化妆师。
她猛然间站定,愤怒转身,却见身后早已没有了卓伊然的身影,会场再次变得一片躁动,新郎新娘居然都相继离去。
秦怡的大眼中,不禁溢满泪水,纤细修长的手指狠狠攥成粉拳,卓伊然!好!你狠!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找到聂清!
躺在手术台上的聂清,撕心裂肺的阵痛着,孩子啊,为什么我无法保护你?为什么你还没有生出眼睛、鼻子和嘴巴,我就要被迫将你引产?
她咬住牙根,狠命忍住不争气的眼泪,汗水、泪水还有血水交织在一起,一并打湿了她枯槁的长发。
卓伊然,我恨你!我恨你!此生都不会再原谅你的无情!聂清在心底悄悄种下仇恨的种子,“啊!”一阵剧痛席卷全身,聂清不禁嘶吼一声,意识终于被疼痛夺走。
沈涛利用全部的人脉,终于在三天后找到了聂清,当他看到她时,她躺在一张雪白的病床上,如瀑的长发四散在枕头上,发丝枯黄,没有一丝光泽,她紧紧闭着双眸,纤长的睫毛,却一动不动,覆在眼睑上,木然如逝,让沈涛心痛如绞。
他轻轻拂过她淡然苍白的脸颊,记起刚才医生的陈述,“她刚刚做完引产,体质太差,一直昏迷不醒,不过我们测过她的各项指标,应该不是身体原因导致,怀疑是心理受创,不如你试试其他方式唤醒她?”
为此,他差点没揪住医生的领口,真想狠揍那医生一顿,可他知道这医生也是迫于压力,范芝华要做的事,在这里还没有人敢违抗。他只怪自己太大意,疏于防范,竟没想到聂清会知道卓伊然订婚的消息。
“聂清!聂清!”他一边轻抚她的长发,一边轻唤,可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她应该是心理创伤导致的,给我点时间,让我找到能打开她心门的方式,这种潜意识里的自我封闭,比她意识清醒时的自闭还要可怕,我们必须要尽快唤醒她才行!”
说话的人,正是A省最有名的心理医生贺溟,他是沈涛花重金从A省请来的,贺溟攥住聂清的皓腕,稍稍听了听她的脉搏,“嗯,应该是如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