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1章
吐完这一口血,南宫璇的眼前便一阵阵眩晕传来。
她睁大眼眸,无比茫然的看向月千澜。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月千澜冷笑一声。
“等你尝尽了这世间最痛苦的刑罚,我们再来谈话吧……”
她说完这句话,便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南宫璇眼底一惊,连忙伸手便要去拉扯住月千澜的衣角。
可惜,她的眼前瞬间陷入黑暗,整个身体软软的向前倒去。
月千澜打开房门出去的时候,能够非常清晰的听到,重物坠地的巨响。
玉珊吓了一跳,连忙走上前来。
她瞅着月千澜身后的情景,惊诧的张了张嘴,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这……”
“将门关上,直到明天早上,都不能打开……”月千澜冷声吩咐,一边吩咐,一边转身离开了这里。
玉珊瞥了眼倒在地上,身上已然是血迹斑斑的南宫璇。
她唇瓣发紫,发黑,俨然是中毒的迹象。
玉珊有些迷糊,这南宫璇什么时候中的毒啊?
原本她还担心,这个南宫璇身怀武功,一个不小心,会对月千澜不利呢,却不想,这南宫璇纵使有千般手段,如今身中剧毒,估计都使不出来了。
玉珊连忙将房门关上,随即派了两个侍卫,守在门口。
她嘱咐一番,便离开了这个别院,回了太子府。
这时候,恰巧太子殿下回府,月千澜那里的人,统统都被太子轰了出来。
玉珊看见石榴一脸担忧的站在门口,她走上前,低声问:“怎么了?”
石榴看见是玉珊,连忙拉住她的手,焦急的说道:“太子刚刚进去,我看到是铁青着脸的……”
玉珊沉思了半晌,方才回过味来,恐怕太子已经知道,将南宫璇劫走的人是主子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主子劫来南宫璇究竟是为什么,但她觉得,太子不会对主子怎么样。
因为,没人比她更清楚太子对主子的一片情意。
玉珊低声安抚了石榴几句,让她别太过担心,不会有事的。
石榴看着玉珊那么淡定,她也稍稍放宽了心。
两个人守在门口,惴惴不安的留意着屋内的情况。
君墨渊的确是带着满身的怒火冲进去的,冲进屋里,他第一句就问道。
“是你派人劫走的南宫璇吗?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你为何还要把她劫走?还是你有什么打算,不打算告诉我吗?”
月千澜能够想到,君墨渊会生气,所以她一早做好了心理准备。
看见君墨渊满脸的怒火,她冲他温柔一笑。
君墨渊恨恨的瞪着她:“这件事,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我不会就此揭过的……”
他一掀衣袍,落座在她对面,一副不给他一个完美的解释,他就不会罢休的架势。
月千澜不知道,如今君墨渊到底梦到了前世多少的事情。
她只知道,最近几日,他是经常做噩梦的。
以前,她不明白,他为何开始频繁的做噩梦,他做的噩梦到底是什么——
如今,根据南宫璇最后对她说的那番话,月千澜总算是明白,他到底梦见的是什么了。
那是关于前世的一些画面。
“阿墨,我腰酸,你能先帮我揉一揉吗?”月千澜对着他笑着,声音里带了一点撒娇的意味。
君墨渊眼底掠过一丝疼惜,原本积攒在心底的怒火,因为她这么撒娇的语气,莫名的没了脾气。
碰上她,真是他的克星。
他的脾气,对上她的笑脸,全然没用了。
他连忙走过来,手掌揽上她的腰身,温热的大掌,轻轻的替她揉捏腰部。
“是这里吗?”他蹙眉问道。
月千澜眸底闪过一丝狡黠的暗光,微微噘着嘴,声音更加软糯的回。
“你往左边一些……”
君墨渊听了,手掌连忙往左边移了移:“是这里吗?”
月千澜点头:“嗯,就是这里,有些酸酸的,不太好受。你的力道轻一些揉哟……”
君墨渊低垂着眼帘,用鼻音回了一个嗯。
然后,他便专心的替她轻轻的揉着腰部。
再也没有继续追问南宫璇的事情。
揉着揉着,大概揉了一盏茶的功夫,君墨渊抬眼一看,却看见依靠在他肩头的女人,居然闭上眼睛,沉沉的睡着了。
他不由失笑一声,眼底满是宠溺与无奈。
明明知道,她是借由刚刚腰酸的理由,逃避他的兴师问罪——
他还是忍不住心软,不愿过多苛责她。
又因为她喊腰酸,他心一乱,这个问题,就这么被她轻易的转移了过去。
呵……她可真是他此生的煞星啊。
君墨渊想着,不由微微摇头,点了点她白皙嫩滑的额头,随即薄唇落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在之后,他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将她放入了床榻内。
月千澜虽然已经睡得迷迷糊糊,却还是下意识的拉住了他的手,小声的嘀咕了一声:“你如果没事,你陪我一起睡吧。”
君墨渊实在不忍拒绝她,明明知道这样不对,他还是脱了鞋子外衣,钻入了被褥里,将她拉进了怀里。
月千澜窝在温暖的怀抱里,颇为满足的喟叹一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她终于一点点沉沉睡去。
……
这一夜,月千澜是睡得极为香甜。
可被关在房间里,经受毒药折磨的南宫璇,生生从地狱里翻滚了不知多少回。
南宫璇不知道,她中了什么毒,只觉得身上剧痛无比。
又有一些小小的虫子,来来回回在她血液骨髓里流窜。
她浑身上下,又疼又痒。
痒的她,忍不住伸手去抓。
只要抓一下,那里的肌肤便会立即出血溃烂,流出一些暗红色的脓血。
南宫璇最爱自己一身的嫩皮子,从小到大,为了保持着自己滑嫩的肌肤,她是费了很大功夫去保养。
如今,她这好皮肤,尽数差不多都被毁了。
她的脸,还有她身上,如今都流出那种难看又难闻的血脓。
南宫璇这一夜不知道晕过去多少次,又醒过来多少次。
她只觉得,这一夜格外漫长。
而且,她不想再经受这种漫长的痛苦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