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千宁见酒水撒到蒋靖衣服上,似乎是清醒了大半,可刚要张嘴说些什么,却是脚下一绊,便向蒋靖这边倒来。
蒋靖此时已料定他这是想要试试自己的身手,于是双手暗中变拳为掌,表面上是扶住了王千宁,但实际上已经制住了他的腋下,只要他敢有异动,蒋靖保证他会立时昏死过去。
不过王千宁却没做什么,只是稳稳地倒向了蒋靖怀中,然后由蒋靖配合着向后倒了两步,再被蒋靖一把扶住,两人才同时站定了身形。
王千宁自然是要连连道歉,蒋靖肯定也要笑着虚应,可眼神却暗中观察起周围的情况,只见有不少侍卫此时都向这边偷瞄过来,打量得极其不善,看来他们真的是不怀好意啊!
这种情况下,蒋靖自然是要加倍警惕,可这一警惕不要紧,竟然发现隔壁暗格有人埋伏!虽然没有多少人,但蒋靖依稀能够听到断断续续的呼吸声、脚步声以及不时发出的摩擦窸窣声。
于是蒋靖暗中加个小心,然后向王千宁抱拳说道,“王兄,你们先在这里吃酒,我出趟恭,去去就回。”
“那好,你可要快点回来。”,王千宁拍了拍蒋靖的肩膀,然后朝一个侍卫招了招手,“你带蒋将军去一下厕轩,干净的那个,小心伺候着!”
“不用了!”,蒋靖连忙摆手拒绝,“我自己去就成。”
“那哪成?你也不熟悉这路!”,王千宁显得一脸恳诚,“我让人给你指着路也方便,最近的那个里面有死人,晦气,远的怕你找不到!”
“没事,我正好想出去透透气,屋子里有些闷得慌。”,蒋靖虽然笑着,但拒绝的态度却很坚定,“千万别叫人跟着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蒋靖既然这样说了,王千宁就不好再派人跟着,不然就真的有监视的嫌疑了,因此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蒋靖独自走出了门外。
院中此时有不少侍卫,大部分是王千宁部的,也有一些人是蒋靖带过来的,但蒋靖并没有同他们讲话,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放到他们身上,只是昂首挺胸默默地绕到了别院。
其实这也正是蒋靖出来的目的,他要把这宅子里自己刚刚没有走过的地方统统看一遍,而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这个宅院竟然那么大,后面竟是曲径通幽,别有一番洞天。
不过倒并没有想象中的甲士林立,也并不存在自己担忧之下的层层伏兵,甚至走到一些较为偏僻的地方后,竟是连个守卫的人也没有。
但这倒是合了蒋靖的心意,毕竟谁也不愿意有事情,但他还是警惕地看了看周遭情况,矮墙也不算高,蒋靖一个跃身,便能快速出去,于是蒋靖跳了起来,趁势看了看外面的情况。这一看不要紧,原来有不少士兵都在外面巡逻,吓得他赶紧掩身藏了起来。
正在这时,他突然发现有一个人正在慢慢朝自己靠近。或者准确来说,他刚刚就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只不过不太确定,因为这院中偶尔也有行走的士兵,但现在终于明白这个人就是冲自己来的。
于是蒋靖握紧双拳,做好随时打斗的准备,然后警惕地向更偏僻处行去。
那人显然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被蒋靖发现了,而且跟得越来越快,越来越近。蒋靖也不回头,只是七绕八绕,最终在一个篱笆扎成的小院前停了下来。
这兴许是闲时用来种菜的地方,可此时已经荒芜,只剩一些被冻得硬邦邦的菜根,混着杂草丛生的泥土,不仔细看还真是难以发现。
于是蒋靖缓缓踱步进去,而跟踪的那人也离开了那一人高的灌木丛,蹿到一个可以遮蔽的墙角,但隐隐现出了身形。
蒋靖没有停步,而是在那没有菜畦的篱笆小院里胡乱转悠着,而跟踪的人由于找不到隐身之地,只好呆在那里,但眼神却在蒋靖身上不住地逡巡着。
“怎么?还不打算出来么?”,蒋靖终于开口了,目光也直直地射向那人隐身的地方,“真以为我看不到你么?出来!”
那人身形一动,似乎对自己被发现之事也有预料,但终究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没有站出来。
“好,那就当做我没看见你吧。”,蒋靖边说边走到篱笆小院的门口,同时低头将袖口紧了紧,“现在由我来找你!”
话音刚起,便见蒋靖飞身跑动,如兔起鹘落般便来到了那人面前,还没等那人反应过来,蒋靖便飞指一点,准确地落在了那人的穴道上。
那人顿感全身酸痛,可却一点也动弹不得,可蒋靖犹嫌不够,只见他飞起一脚,便将那人打横绊倒,然后夹起那人便朝篱笆小院遁去。
到了一个角落,蒋靖像扔只死狗一样把那人扔到了地上,然后便细细打量起来:一身劲装小衣,长得稍显瘦弱,以灰布覆面,长巾包头,只露出一双眼睛,倒是看不清楚具体容貌了。
“你是什么人?王千宁派你来盯着我的?”,蒋靖冷冷扫过,不带一丝情绪,“知不知道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而你的死将不会掀起丝毫波澜!”
见那人还是不说话,蒋靖倒是起了兴趣,“好,你嘴硬,那我就陪你玩会!”
蒋靖说罢,便转过身去,解开裤带,在墙角撒起尿来,“你既然不说,那我就等等,不过我方便完时,你最好把一切我想知道的都告诉我。”
那人见蒋靖站在那里若无其事地撒尿,虽然看不出脸上是什么表情,但从挣扎的身体和试图握紧的拳头可以推测出已是气愤已极,不过碍于穴道被点,无处发泄罢了。
谁知蒋靖方便完,却是转过身来,一脸的玩味态度,只见他蹲了下来,目光在那人身上不住的逡巡着,“大冷天的,身上穿那么少,也不怕冻得慌嘛!”
说罢,蒋靖便在那人身上摸索起来,脸上还笑个不停,却没注意到那人气咻咻的,连蒙在脸上的灰布看样子都快被吸进嘴里了。
“身上真的什么都没有?既然能跟踪我,总不能一点重要的信息都没有吧?”,蒋靖边说边往那人怀中探了探,还顺手压了两下,以确定没有贴身藏着什么重要书信,谁知这一探之下,蒋靖不由得变了脸色,然后指着那人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竟然…是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