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玛想用锁链攻击那些麻蜂,但当她立在外栏上时,它们已经越飞越远。
看着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少年,她面上显然有些过意不去,不过她似乎更担心的还是吉姆。
于是埃尔玛立即进了吉姆的屋子。
只见屋内有几只受伤的麻蜂在暗黄的液体中挣扎着,残损的翅膀黏连在了一起,歪曲的肢体像一个被摔碎的玩偶,胡乱的摆在地上,加上蓝光,整个空间变得有些诡异。
吉姆瘫坐在地上,双手捧着发亮的吊坠和一块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翡翠,他脸上的笑容有一种得到某种东西的满足感。
“爷爷,爷爷”
埃尔玛上前拉起吉姆,但他的身子十分不配合,埃尔玛没办法只能强硬的将他托了起来,让他的身子不再与冰冷的地面接触。
“这东西哪里来的?”埃尔玛问。
蓝光照在吉姆满是皱纹的脸,凌乱的银发颤巍在额头前,让本就神神叨叨的吉姆成了一个泄了气的假人。
半晌,他才缓缓转过脸,对埃尔玛说:“出现了,神隐之女”
他的眼神中流转着一层水雾,蓝色的光点在其中闪耀着。
神隐之女?
埃尔玛心里一惊,将视线转移到那块翡翠上。
“是他的,吕,部”吉姆操着没有气力的嗓音道,说完,颤抖的手指向吕部被抓走的方向。
……
越过湖中央的界限,吕部同拖着食物的蜂群被带到了对面的部落,这边湖岸上部落里的人在高空下欢呼着,仿佛像看到神明一样,对着天空上的蜂群露出某种信仰的目光。
蜂群分成两批,一批是身上带有食物的,它们会有序的将食物放在早已准备好的竹筐里,然后再飞向另一处。
另一批是毫无收获的蜂群,它们会径直的飞走,不在人们的视线中停留,而吕部恰好就在这一批蜂群当中,所以,这群野蛮人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抓住他的共有三只麻蜂,它们的眼睛由黄色又变回了黑色,似乎已经从狂暴状态变了回来。
飞了一段距离后,吕部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地洞,这些麻蜂不出意外的全部朝里面飞去。
进去的麻蜂统一飞向洞的顶部,并且一个个寻找停留的位置。
这三只麻蜂本来是朝上飞到,但在过程中遇到了凸起的岩石,所以它们三个为了躲避岩石,突然撒手分开了,以至于吕部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吕部吃痛着,身体成一个大字躺在地上,虽然身体不能动,但他的眼睛和意识还是有用的。
他的视线只能停留在上方,所以不能辨别洞穴有多大,但根据抓他的三只麻蜂飞进来一段距离才将其放下可以断定,这里应该不小。
或许他在洞穴的深处也说不定。
洞顶上有发着微弱光芒的东西,那些东西似乎布满整个洞穴,吕部看的不太清楚,也不知道是什么。
不过幸运的是,在他被拿走翡翠后,身体只被两只麻蜂蛰过,按照瑞秋之前所说,吕部推断自己最多也就是一天不能动。
可让他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被拿走翡翠后,麻蜂会转而攻击他。
翡翠是父母留下的唯一东西,除了之前用来与婵换宝物而抵押了一些时间外,从未离过手。
难道是……
吕部想起面包房被咒法包裹起来从而未受到嗜犬攻击的情况,他推断,翡翠上一定也有父亲留下的魔力,那些用作保护他的魔力。
想到这,吕部的心里就是一阵难过。
父母及麦尔镇的仇,他是一定会报的,只不过,现在的他还不够格。
望着微弱的光线,渐渐的,吕部的眼皮沉了起来,阴冷的地面也没能赶走他的睡意,就这样他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模糊的听到四周窸窸窣窣的声音,但是没多久,那些声音便没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吕部的双脚已经恢复知觉,右手也能使上力,他勉强站了起来,身体上的酸痛让他好几次都没站稳,不过好在周围有石柱可以依靠。
他不知道时间,但根据身体恢复的情况来看,应该已经过了一夜。
在这种环境下,害怕和恐惧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即使他是孩子,也得硬撑起成年人的镇定。
所以,他开始走动起来,朝着感觉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他不想吵醒它们,要是再被蛰,那就不是一两只的问题了。
岩石上的光十分的暗,吕部看清楚了,那些光是从岩石的内部发出来的,他的脚下是随处可见不知从哪脱落的外壳。
一时,他想起睡梦中的窸窣声,那大概就是新麻蜂诞生时发出的。
不知走了多久,吕部仍未发现洞口传来的亮光,如果他没有走反,或者现在外面是晚上的话,他应该差不多能看到洞口了。
可现在,他觉得,这个巢穴就像个魔宫一样,深不可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