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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生若烛蜡!』

不灭冥王 莫道不逍遥 4628 2024-11-18 16:48

  三人纵马北上,速度称是奇快,只在见夜,戌时初分,便是赶到了七城。

  七城入夜繁华,四下灯红盏盏,市集街道处,更是拥挤不堪,热闹是也非凡。

  少羽见此,心中是想:“身上负有要事,却不可,作过多的游览。”只在外围,寻了个小店,停马安歇,顺便是用过了,晚间的膳食,稍作小息。

  草草用过晚饭之後,少羽独自一人出行,是寻去了,城内的一家棺材店,买了两副,算是上好的棺木,用来停放,罗柳二人的尸首,而後,又购买了一辆马车,将那棺木,牢牢绑在其後,再是叫上二人,连着夜里,赶路去了。

  魏淆淆见此这般,大是抱怨了几句,总觉得,後面带着个棺材,又是在晚间赶路,大是诡异惊悚。

  但她颇具胆量,也是无现出,丝毫的惧意,只是心奇,那当中,是装着何人,竟要少羽,亲自亲为的送行,于是便有问道:“少羽哥,那两个棺材里面,都是谁啊?”

  少羽兀自赶路,闲是苦闷燥恼,见她来问,顿时起了玩心,笑道:“给你们两,准备的。”说罢,怕她二人当了真,便自哈哈大笑,以示玩语,

  魏淆淆自然,不会当真,啐声道:“要装,也是装你,哼!”她是猜想,少羽定然是有意,不想明言,而撇开了话题,这般想着,也是懂事的不再发问。

  三人又陷无话,默默的赶上了,百里路程,直在第二日午间,才是来到了,鬼据山与魏城的交界处。

  少羽想那魏城,已是不远,自己又带着两副棺材,是不好相送,于是便调转了马头,向那二人,说道:“路上小心些,我办完事,再去魏城找你们。”说罢,便作辑拜别,扬起了马鞭,拉着两副棺材,朝那鬼据山的方向去了。

  魏淆淆二人,眼望送别,心知别离不久,也不必妄自伤感,见那少羽马车,拐过了一道弯口,消失不见後,也是纵开乘骑,朝那魏城的方向径直去了。

  少羽要赶到鬼据山,还需得行上三个多时辰,但他怕那尸首,会有腐臭现象,是也马不停蹄的赶着,心中则是在盘算着:“等下去过鬼据山後,是要再回陌城,还是直接去摘取那‘阴阳融魂芝’呢?”

  马车不停的在大路上奔跑,少羽心有所思,对那过往纷飞的物景,毫无念及,只待那前方,有异物挡道之时,才会是回过神来,拉缰躲去,而後,便继续陷入自己的沉思。

  这时,行到半途,忽听身後传来人声,是阴戾刺耳,说道:“这棺材里的,是谁啊?”接着,便听得开棺声响,那人惊声道:“呀!这不是‘幻影鬼屠’嘛,怎地就这般死了。”

  少羽心可惊惧,这人竟能在自己,毫无察觉之下,潜上马车,想是此人的冥力修为,必然要比自己,高明许多,且那身法造诣,也是不可等闲,他心念一动,便是想到了‘毒婆子’名来,料想是她派强敌来到了。

  正值心中百绪思量,忽听他无礼开棺,不由是心中怒起,停马转身,喝将道:“你是何人,有本事的,冲我来便是,去侮辱一具尸体,那算甚么?”

  定眼瞧向那人,只见他身着一袭,高贵的绒皮血袍,面色阴鸷顽戾,身材瘦小轻逸,站停在那马车的边缘,正怅然的望着棺材中人。

  他也不理会少羽,叹了声道:“唉呀!可惜,可惜啊!”将那棺材盖推回,这才是瞧向那少羽,阴笑道:“小娃娃,你可是那陌城,陌少羽啊?”

  少羽心中一禀,忖道:“这人,果然是来找我,不过那毒婆子,怎么有这般能耐,请来眼前这位,身法独步的高人,现下,我须得先将尸首,送回才是,却不可与他,多作纠缠。”见他言语,直冲而来,谎言避过,已是不可,便道:“正是在下,不知前辈有何指教?”

  那人瞧了棺材一眼,面色颇为纠结,问道:“你是他何人啊?”这个他,自然是指得罗昊然,则少羽不知,他因何发问,微微一怔,是想道:“久前,我可称过他一声大哥呢!”是想起,生死无常,变故云云,心头一叹,说道:“极好的兄弟罢!”

  那人又问:“你定要送他,回去安葬吗?”

  少羽愈发觉得怪奇,但不知所然,只得答道“是!”

  那人点了点头,说道:“你这般的重情义,很对我胃口,便占时放你上山,等你办完事後,再来抓你吧!”说罢,右手一扯血袍,裹上身体,向后腾空一跃,竟是如同飞起一般,直蹿入身旁林中,再不见身影。

  少羽皱眉沉思,想是这古怪之人,是何时,出在我封阳之地的,但念及他放送之行,颇为友善,抱拳作辑,朗声道:“那便多谢了。”知他不会再发回言,坐马拉缰,赶着棺车,又是径直去了。

  他心中,一直思量着,那人的言行,瞧他身法极灵极快,实不在罗昊然之下,而在这封阳都郡当中,能与‘幻影鬼屠’一较身法的,还真是没有。

  他是想此人,定然不是封阳都郡中人,又或者,是某处匿名的隐士,但这等人物,又为何要去听从,那毒婆子的号令呢?

  这般频频猜想,又赶了数个时辰的路途,很快的,便来到了鬼据山下,他故意将马车,驶入鬼据山寨的领域之内,顿时有着,隐藏在四下的守卫,现身喝道:“是哪个道上的?”

  少羽跃下了马车,对那人说道:“可请你们,寨主夫人一见?”他怕直接说出,罗昊然的死讯,这些浑人,不知因由,且不认识自己,定会突然发难,说自己是害死他的人,那可就麻烦之极了。

  那人觑了他一眼,忖道:“拜山都是见寨主,哪有一来,便说要拜见,寨主夫人的啊?”他似是想起甚么,双眸斗然一狰,又想:“是了是了,此人必然是事先知晓,寨主现在不在寨内,且怀有凶念歹意,定是要引寨主夫人出来,抓她作挟啊!”

  他这般想法,少羽全然不知,只是见他面色,频频变幻之後,竟是现出了杀意,不待反应其因,便自听那人,纵声长啸,啸声大有规律,想是召集人手之用。

  果在他啸声起後,树上丛中,蹿出了不少好手,且都知他这般啸警,必有敌袭,都是面色不善的,将那场内的少羽,同两副棺材一同包围而起。

  少羽无奈苦笑,正待发言解释,忽听那群人当中,一人惊道:“哎呀,这不是那陌城的,少城主吗?”

  少羽进入学院,已是快达至年满,他相貌日益俊朗,身躯也是渐而挺拔,且在他精通易理之後,双目时常,亦有精光斗现,迸着一身傲骨不凡,直与年久方前,那个被捕上山,治愈寨主夫人的小少年,大有不同,这才导致于,多许人,认他不得。

  这时,一有眼光老辣者,将他认出,相继是有人随合,待得一番询问过後,却是真人无疑,也是放下了敌意,与他赔罪嬉笑。

  少羽暗自苦恼:“你与我说笑,我却要来给你报丧,唉!这等不喜之事,还当真叫人,扫兴之极呐!”

  但此事却也不可不报,见那几人,是识得自己,误会之说,大是不会再生,便是叹言说道:“各位,罗寨主不幸,丧生于万城毒手,我这次,是送他与柳大哥的尸首回来。”说着,指向那马车上的两具棺木。

  “甚么?”众人皆具一惊,满是质疑不信,是有人,心中甚恼甚急,也不发问,直接跃上了马车,一开棺盖,面色惨然死灰,‘扑通’的一声,便是跪倒在地,嚎啕大哭,直呼‘寨主!’

  众人这才是信了,只听‘侃侃侃’声响,兵器落了一地,继而便是各人,重重跪地,呜呼哀悼的声律。

  少羽见此这般,心中是想:“那罗昊然,若不是生时,对待这些人极好,那么,这些人,也定然不会为他,心碎这般!”他又想起,罗昊然赡养柳花二人,心头对他的好感,不由是又增了一重,暗生复仇之念。

  他见众人哀鸣了一阵後,才是开口说道:“大家还是先让,寨主的遗体,回寨中去罢!”众人恍然听闻,大觉有理,于是纷纷起身,抢着去抬二人的遗体。

  少羽也是随同众人,一齐向寨内驶去,同时心中,也是暗自苦想:“这些人,都是这般伤心了,若是那花筱慜,与凤簌璃听得噩耗,会是伤心成,甚么模样啊?”

  山下行上,花了半柱香的时间,待那两口棺材,抬进山寨之後,多许人,都是惊奇的围了上来,待得知晓棺内何人之时,都是不主的一呆,而後洒泪嚎哭,顿时山寨内,哭喊一片,成了不甚萧伤的凄凉之地。

  那两口棺材,抬进山洞大堂时,母女二人,已是接到了消息,惶茫而来。

  只见那凤簌璃,步履跌乱,眼神空洞无他,直是盯着那两口棺木,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她停在那柳秦舱的棺木之旁,轻捋了他的髻发,惨然落泪,咽不成声的说道:“可怜的…孩子……”

  过了一阵,她抽泣的叹了口去,胸腔起伏见寒,拭去满脸的泪水,又是起身,迂往那罗昊然的棺前,却是颤抖的,抚着他已是僵硬的脸庞,轻轻笑着,泪水不禁然的如同**般,直垂而下,那笑中,充满了无尽的凄凉,那泪中,却是一种难言的甜蜜。

  花筱慜一日,连失双亲,早已是泣不成声,晕过了一次,又让少羽,掐他人中救醒了过来。

  其实他也是不知,是该将她救醒,还是让她晕死过去,只觉得亲人已故,能让她多瞧两眼,也便是好的。

  花筱慜感激的朝那少羽,轻点了点头,而後便咬着唇齿,又伏在棺木之旁,痛声哭泣,她看着僵直躺在,棺木中的二人,只希望这一切,只是个梦境,是一个醒来,便会消失的梦境,但她,注定是醒不过来了。

  凤簌璃痴痴的望着罗昊然,眼中透着忆色,透着甜蜜,可是记得,他将救自己救回,百般贴心的服侍,那时,她便在自想,今生,定然是没命在了,只盼能在来世,服侍他才好。

  直到後来,少羽将她救回,她当是欢喜无比,想是今生,便能伴他左右,便能与他共染发白……

  但可惜,世间变故,亦生亦死,亦悲亦欢,亦离亦合,实是无可寻常,谁人能断得生死,又有谁人,能判得命向,也是不知,这一切,悲离恨怅,是那天公在愚弄,还是命中的境遇,便是该如此。

  她伏下身去,轻轻的说道:“你在黄泉路上,可是孤单,我来伴你了……”突见她身躯一颤,血色飞溅入棺,只见她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已然末根的插在胸前,继而便是倒在了棺内,微笑闭目,死的那般的安详、静淡。

  花筱慜惊不成声,呆呆的望着,蓦地里脑海一空,又是昏死了过去。

  少羽也惊于,此间变故,但苦自未曾凝神,无力解救,只得暗自一叹,将那晕倒的花筱慜,抱入怀中,他再伸手,便欲要掐她人中,但见那烛光,斑斑绰绰,耀在了她脸上,抬眼遥望,只见那烛火飘飘,蜡泪冉冉,燃的正是兴旺。

  他心中顿想:“那凤簌璃,不就好似一根,烛蜡嘛,命可是蜡,随着时光,渐渐的被火光蚕食,而那燃火的灯芯,便好似人之生念一般,若是灯芯断了,或者是,烛火灭了,那便是有再长的蜡,也是无用的……

  则那罗昊然,可不就是她的灯芯嘛?

  他放下了手,看着怀中,那娇嫩欲滴的脸庞,心头蓦然生出酸楚,她这一日间,失去了三位至亲,便是生念再旺,也定要灭了,她还这般的年轻,可不能就这么让她死去了。

  少羽叹了口气,吩咐众人,将那罗、凤、柳、三人,遗容精整,风光下葬,心头微感涩苦,不知是看到他人别离,还是自己害怕这般别离?

  怜悯的瞧向那晕厥的花筱慜,忽似能感到她心境一般,她此时心中,只那空白一片,只想着要随同亲人,一同而去了!

  随口向一人,问清了她房间的去处,便是抱起了她,恍然的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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