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从芙琼园回来,冉莺就开始着手靠近沈凌哲,她也放下了矜持和架子,希望能找回沈凌哲的心。
终于,在她准备好了一切之后,决定在今天进行第一步。
此刻,冉莺提着装好了吃食夜宵的篮子,身着白色衬底的红纱衣裙,长发只束起了一半,斜插一直玛瑙红的簪子,其他的黑发则柔顺的披在肩上和背后,随着微风飘扬,甚是妩媚。
她踱步到扶琼院,看见了在琼斋门前练剑的紫剑。
“大少爷还没有安寝吗?”冉莺状似随便的一问。
“见过大少奶奶,大少爷还在看书。”紫剑收起剑,恭敬地说道。
“我来给大少爷送些夜宵,你也早些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好。”这句话在冉莺心中已经排练了无数次了,但是真正从嘴里说出来,还是感觉有些不自然,但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不容的她后悔。
紫剑看到大少奶奶这么晚来,已经很惊讶了,再看到她手中的篮子和听到冉莺的话,就更是震惊了,这大少奶奶今天是怎么了,难得她主动地来一次抚琼院。貌似今天的精神很好,没有了以前的忧郁了。
他是大少爷的贴身小厮,自是知道沈凌哲与冉莺的种种疏离,也是知道玉琼公子的存在。现在见到大少奶奶主动来找自己的主子,紫剑心中也有种莫名的欣喜,他多么希望自己的主子也有个幸福的家庭,而不是现在这样家不像家的样子。
“那就劳烦大少奶奶了,紫剑告退。”
紫剑的脸上闪着兴奋地光彩,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了。但是看着眼前的这扇门,冉莺又有些犹豫,进,还是不进?手指紧紧的抓着篮子的提手,脸上浮上了一层红晕。往前迈一步,觉得这脚有千斤重,刚刚伸出去的另一只脚在犹豫中又退了回来。
罢了罢了,还是回去吧!可是一转身看到扶琼院的门,又停住了,不甘心啊,她准备了那么久,不就是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吗?就这样放弃了,岂不是可惜?不去试一试,怎么知道凌哲的想法呢?
于是,冉莺转身疾步走到门前,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轻轻的叩响了门。
“紫剑吗?进来吧。”内室里传来沈凌哲充满磁性的声音,冉莺心中一顿,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晚来吧?他何时能够想起自己?一丝黯然爬上冉莺的心,但是,更多的却是坚定。她暗暗的下决心,不管沈凌哲的心遗失在了哪里,她都要将其找回来!
冉莺没有答话,轻轻的推开门,迈进门槛,又轻轻的关上门。将脚上的绣花鞋脱掉,露出一双光洁小巧的脚。冉莺没有穿袜子,所以红色的纱裙下还露出一截小腿,可以清楚地看见脚腕上戴着的一对脚铃。
伴着清脆的铃铛声,冉莺赤脚走进内室,一双水眸对上了刚好抬起头看她的沈凌哲,四目相对,突然间,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莺莺,你怎么来了?”沈凌哲在这个时候见到冉莺,甚是惊讶。虽然,当听到那铃铛声的时候,就开始怀疑是她,但是当她真实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止不住的震惊。
尤其,沈凌哲注意到了冉莺的装扮:松散的发髻,红艳的纱裙,光洁的赤脚,还有那羞涩闪躲的神色与娇红欲滴的脸庞……
顿时,一股热流开始在腹中流窜,这莺莺,是要干什么?
“相公每日劳烦国事家事,莺莺却一直没有尽到妻子的本分为相公分担,今日特带来一些亲手做的夜宵小菜,希望相公不要嫌弃。”冉莺低垂着眼眸,状似冷静的说到,但是她的紧张却是掩饰不住的。
“莺莺,有什么话,和我说便是,不用如此。”沈凌哲看出冉莺的紧张,猜测着是不是母亲又和她说了什么,以至于她做如此不符合意愿的事?
“相公……莺莺是相公的妻子,只是想多亲近一下自己的相公,难道不可?”冉莺抬头看向沈凌哲,发现沈凌哲的视线已经又移到了那本书上,难道她就这么的不堪吗?不值得他多看几眼?
“莺莺……”沈凌哲放下手中的书,再次望向冉莺,说,“地上凉,怎么还赤脚呢?快去穿上鞋。”
“不!莺莺的脚就是给自己相公看的,相公你难道不明白?”冉莺对沈凌哲的反应有些失落,但是也没有就此放弃的意思,气闷下说的话却掺杂了十足的撒娇意味,让沈凌哲又是一震。
只见冉莺几步踱到桌前,将那篮子打开,端出一碟碟的精致小菜和糕点。还用期盼的眼神望着沈凌哲,于是,沈凌哲投降了,看来冉莺今日是有备而来,他不能随便的就把她打发了。
虽然他一直不想面对这件事,但是,有些事情也不容的他退缩。他不讨厌冉莺,但是一看到她就会想起玉琼。他分不清自己对玉琼是什么样的感情,所以,才一直的挣扎、徘徊、躲避……
玉琼曾经对他说过,他们是兄弟,希望他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可是,为什么他却无法坦然的面对冉莺?她是自己的妻子啊!沈凌哲看着冉莺失落的眼神和强颜的笑容,心中无比混乱,什么话也说不出。
冉莺摆好了碗筷,在沈凌哲旁边落座,递给他一双筷子。
“相公,多少吃一点?”
沈凌哲机械的接过筷子,心乱如麻,复杂的看着满桌的美食,却是没有什么胃口。
“相公,这是香梨卷,入口即化,甜香清爽,果腹又不腻,相公尝尝。”冉莺夹了一块糕点放在沈凌哲面前的碗里,眼中满含着期待。
沈凌哲不想抚了冉莺的心意,于是夹起那香梨卷放入口中,果真滋味清爽悠长。虽然他与冉莺是早就相识的,且又成为了夫妻,但是对冉莺,他似乎还不怎么了解,以前,也吃过冉莺做的吃食,却是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记住那味道。是他太大意了,还是他一直将心思放在玉琼身上,而忽视了一直陪伴在身边的冉莺?
“相公,怎么样?”
“莺莺的确好手艺,真是让你费心了!”沈凌哲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也想和冉莺拉近些距离,但是一开口,却是带着疏离。
“相公……对莺莺还是如此客气……”
沈凌哲没有答话,继续吃着桌上的东西,来掩饰他的慌乱。
“相公,这是莺莺自己酿的琼花清酒,虽然时日不多,却也回味悠长,相公试试。”
沈凌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冉莺也给自己斟满酒,说,“相公怎么不等莺莺就自己喝呢?可否与莺莺共饮一杯?”
于是,沈凌哲又喝了一杯。这清酒有着淡淡的琼花香,却是回味悠长,入口甘甜,扑面而来的香气使人迷醉。穿肠而过,一股热流随即涌起,这酒的力道还不小。
“相公,莺莺还为相公准备了一支舞,相公可否为莺莺抚琴伴乐?”
“莺莺……你今天是怎么了?你的举动都很异常……”沈凌哲放下酒杯,认真的望向冉莺,希望得到答案。
“有吗?呵呵……只是相公平时没有注意到莺莺罢了……”
“没有不注意,只是……”
“只是什么?”
“……”
“相公,你不想看莺莺跳舞吗?”
“莺莺……你说实话,你是怎么了?是母亲找你了吗?”
“没有,谁也没找我……”
“那你怎么……”
“想听实话?”
“嗯。”
冉莺停顿了一下,幽幽的说到:
“相公,我们成亲一年多了,你是怎么对待莺莺的?难道打算就这样遥遥相望一辈子吗?我们连相敬如宾都不如……夫妻,呵,不过是个假象!”
冉莺看着沈凌哲的犹豫和挣扎,心中愤慨滋生,于是说出了心里话,而这话一旦开始,便止不住了。
“凌哲,我多想再叫你凌哲……我对你的称呼从凌哲变成了相公,但是我们的关系确实还不如从前。这是为什么?一年多了,就这样每天盼着,每天失望着;每天看着,却是每天都疏远着……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娶我?为什么?”
冉莺越说越难过,有晶莹的液体在眼眶中打转,欲奔流而出。
“莺莺……”
“说啊!为什么?是凌哲不爱莺莺吗?那为什么要给莺莺希望?最后又无情的将希望破灭掉?莺莺要怎样做,凌哲才能多看莺莺一眼?”
沈凌哲也有些动容,是啊,一直以来他对冉莺都怀着歉疚,却是没有做任何的补偿。他,太自私了。于是不由得将手抚上莺莺的手。
冉莺则一下子抓住沈凌哲的手,向前几步半跪到沈凌哲的身前,将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凌哲,你可知莺莺的心?”
沈凌哲看着泪眼朦胧的冉莺,手指间有着肌肤的嫩滑与泪水的温热的触感,一时间迷乱了起来,手指划过那股温热,轻轻的擦拭着越涌越多的泪滴,有些手足无措。
此时梨花带雨的冉莺甚是妩媚动人,晶亮的眼睛中满含着期盼,樱桃小口微张着,引人采撷。
一切的一切,都不容许沈凌哲再多想什么,他沉醉了,沉醉于冉莺的痴恋与柔情中,沉醉于自己心中的悸动,沉醉于身体莫名的冲动……
“凌哲,莺莺是你的妻,是你的人……不要推开莺莺,好吗?”
冉莺反手端起桌上的一杯酒,眼眸一直与沈凌哲对视着,轻轻的将酒杯贴向唇边,酒水辛辣火热,却是含着而不下咽。只见她缓缓的直起身子,将还在外溢美酒的红唇贴近沈凌哲,就那样慢慢的,一点一点的,靠近。
沈凌哲似乎已经石化了,只是深深地望着冉莺的眼眸,看着她缓慢贴近的脸,那红唇微微嘟起,嘴角还有晶莹的液体流出,脸上布满了红云,而眼神却是那样的坚定与执着。
受不了这样的诱惑,沈凌哲一把拉起冉莺,迫不及待的附上了那满含着琼浆的红唇。
琼花的清香混着酒香在二人的唇舌之间流窜,这一吻,夹杂了太多的痴怨与迷醉,仿若是期盼已久的重逢,热烈,缠绵……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吻才停止,四片唇瓣却还是着了魔般不愿放开彼此,互相追逐着,吸引着,于是,又一次的纠缠上演。
突然,冉莺推开迷乱的沈凌哲,后退几步站在不远处,说到:
“凌哲,知道我是谁吗?”
“莺莺……是莺莺……”
“凌哲,你终于记得我了吗?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呵……”
冉莺没有预料的笑了,眼角还挂着星星点点的泪痕,却是那样满足的笑容。
“凌哲,你要看清楚,此刻在你眼前的,是莺莺……”
冉莺缓缓的解开衣带,红纱衣衫随着冉莺的收肩而翩然滑落,露出凝脂般的肌肤,举手将发簪抽出,黑发便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那样的优美悱恻。
沈凌哲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因为冉莺的火红纱衣下原来未着半缕,而此时的冉莺,俨然已经一丝不挂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他睁大着眼睛,喉咙微动,感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就那样看着冉莺一步步的走向自己,感受着她玉臂的肌肤与脖颈的温柔触感,继续沉迷着。
手不自觉的抚上那光滑的裸背,细细的发丝穿过他的手指,如丝绸般顺滑。
“莺莺……”
“凌哲……”
一把抱起那纤细的腰肢,红帐落下,挡住一室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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