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雪是个简单的人,想什么,脸上就能显示出来。
苏白那千锤百炼的眼睛一眼就能看出她那小心思,那*冰块脸难得露出一瞬间的似笑非笑,可惜凌千雪太沉浸于自己的思考中,没有看到。
他淡淡得说道:“你的武功暴露,一般人都能猜出你来上官家别有用心,会对你多有提防,所以让你从上官禹那里抢夺玉梅簪简直难上加难,我现在在想一个万全之策,想出来之后,自会告诉你!”
闻言,凌千雪瞬间恢复了活力,不再担忧,毕竟在她看来打劫上官禹就等于送死。
另外,她自从接了这个任务后,和苏白多有接触,说话间随意了许多,也不像在赤鹰队的时候那么战战兢兢的了,她脑子里又很快想到那个簪子,便脱口而出:“虽然那个簪子很漂亮,但是挺神奇,会发亮光的。不过,墨族的密宝为什么是女人用的东西呢?”
毕竟一般密宝之类的东西都是什么剑啊,金银啊之类的东西。
此番,难得苏白有耐心,对她解释了一通,“因为玉梅簪是圣女用的东西。”
圣女?这对于凌千雪来说可是新鲜词,她不知道圣女是做什么的,只是觉得圣女应该是挺高贵的存在。
“其实那个簪子原先是个普通的簪子,只是为了封印神剑,墨族的人就把圣女随身佩戴的饰物拿来,并把神剑封印于其中,所以圣女一旦需要用神剑,就可以随时随地解开封印。”苏白淡淡叙述道。
这些事情都是他从属下找寻到的墨族文献上看到的,他心中对墨族这个神秘的民族很是好奇,可惜的是据说墨族已经灭亡了,否则他一定会抽出时间去寻找墨族的所在地,见识一番墨族的风采。
圣女嘛!凌千雪觉得那应该是个美丽得离谱的女子,是天下女子都艳羡的女子。忽然,她的呼吸一窒,脑海中出现了一句低低的吟唱,“我的身体献给你”。
吟唱的声音忧伤幽深,仿佛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断断续续,哀哀凄凄。
她呆呆得怔在当地,心情无理由得变得无与伦比的忧伤,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脑子中总是出现莫名其妙的声音。
她似乎入定了,对周遭的事情没有任何反应,而原本还在说话的苏白看到她这个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个丫鬟胆子真是太大了,明目张胆得不听他说的话,思考着自己的事情。他伸出手,拍了她一下。
这时,她才恍惚间醒过来,想起今朝何夕,她连忙揉了揉眼睛,暗暗心惊,刚刚她到底是怎么了。
苏白看着她,微微思忖了一下,突然弯下腰,附在她耳边,开始嘀咕了起来。
本来还在忧郁自己脑子中总是产生乱七八糟声音的凌千雪感觉到他的靠近,闻着若有若无的清香,顿时所有的忧郁都散了,只剩下控制不住的紧张,似乎全身血液都凝固住了。
而苏白在她耳边嘀咕完之后,往她手中塞了一个瓷瓶,简单明了的告诉她,“这个你或许用得上。”
说完这些,他就离开了。
在他刚离开没多久,天就阴沉了下来,慢慢得下起了小雨,然后大雨,噼里啪啦声响声不断,夹杂着凉意以及湿气的风不断往房间里吹。
凌千雪不断转动着手中的瓷瓶,支着下巴,想着事情。而奇妙的是她听着雨声,觉得心境变得前所未有的宁静。
过了大概半天,雨势渐渐小了,慢慢得雨停了下来,天空放晴,太阳露了个脸,天边绽放出七色云彩。
她走出房间,要准备做饭。
结果,这时候,几个护院走了进来,看着她,没什么表情得说:“凌千雪,家主要见你。”
闻言,凌千雪点点头,乖乖得任由他们带走。
上官禹的房间内,布置相对来说还算是简单,甚至有点寒酸,墙上只有几幅画,地上摆着够用的桌子椅子,还有一个书桌,便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
凌千雪觉得上官禹此人还真是别具一格,她收回了打量四周的目光后,看到上官禹走了进来,便行了礼,恭敬道:“奴婢参见主子!”
上官禹瞄了她一眼,唇角漾起一抹笑容,坐到了椅子上,才看着她说:“你这个人还真是,无论何时都表现得像一个规规矩矩得丫鬟。如果不是发生了早上的事情,我还真被你蒙骗过去,以为你只是个普通的丫鬟。”
闻言,凌千雪觉得有些好笑,她的的确确是一个普通的丫鬟,只不过她现在这么说上官禹也不会相信罢了。她思忖了下,便说:“主子,奴婢之所以学武,无非就是为了防身,没有什么不普通之说,还请主子明察。”
她的丫鬟规矩十足,倒是让上官禹觉得她经过这方面的训练。
他摸了摸右手食指,眼睛盯着凌千雪,像是要把她从头到尾看个彻底,过了一会,他才慢吞吞说:“除了我手里有一个玉梅簪,还有两样墨族密宝落在其他两人手中,所以我觉得那两个人中任何一人想要我手中的玉梅簪都很正常,正如我想要他们手中的墨族宝物一样。而不知道你和墨族什么关系,竟能和玉梅簪相呼应,我想那两个人选你来,也是看中你和宝物有所感应这一点吧!”
他说的话似乎不是推断,而是肯定。
事实上,那三个宝物平常看起来和普通的饰物没什么区别,所以流传于人间后,一般人对这三个宝物也不在意,只是把它们当做普通的饰品,然而有少部分人对墨族了解一些,并且从文献上得知宝物的事情,便多方打探消息,得了宝物藏于家中。而目前这三个宝物分散于各处,被不同人收藏。同时,这三个物品也有着不同的功能,就像玉梅簪,则对疗伤有着功效。
而在上官禹看来,想从他这里夺走玉梅簪的人只有那两个人,毕竟不是人人都了解墨族的事情的。
凌千雪规规矩矩站在原地,想了一会,才往她两旁以及身后的护院看去,眼神中的意味非常清楚。
看到她这明显的一举,上官禹嘴角抿出一个弧度,似乎在嘲讽得笑着,他招了招手,对那几个护院说:“你们先下去吧!”
那几个护院得令纷纷走了出去,还“体贴”得关上了门。
顿时,房间中只剩下凌千雪和上官禹。
“没有人了,你想和我说些什么?”上官禹看着她问道。
此时,凌千雪向他靠近几步,犹豫了一下,叹口气,“其实,事情完全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你为什么觉得我一定是想要玉梅簪呢?”
“哦?那是怎么回事?”上官禹漫不经心得问,他倒要看看凌千雪这个丫鬟到底能编出什么花样来。
其实,他的耐心并不是很好,只是看着凌千雪那木木的样子,却在极尽所能得编瞎话,他觉得挺有趣。
低着头的凌千雪一直乖乖的,可是忽然间向上官禹扔过来一个瓷瓶,顿时,刺鼻的气息充满整个空间,慢慢得越发浓郁。
被这种气味刺激到的上官禹扶着桌子,捂着胸口,不断剧烈得咳嗽着,看上去很痛苦。
一招得手的凌千雪拍了拍手,似乎看到了胜利在望的喜悦,缓缓靠近上官禹,笑眯眯的,“主子,您的宝贝玉梅簪我就手下了。”说完,手伸过去,就要伸进上官禹的怀中。
哪料,她的手却在半空中被抓住。
她有些不可置信得看着抓住她的那只手,然后顺着那只手的方向,看到了上官禹得意洋洋的面孔。
“果然,你还是为了玉梅簪来。”上官禹肯定说。
这下,凌千雪有些欲哭无泪,苏白刚开始把她这个瓷瓶交给她的时候,明确叮嘱过她,如果上官禹派人来找她,对她要进行逼供的话,她可以在关键时刻用这个瓷瓶里的药粉逃跑。可是,她没有听苏白的话,觉得既然这个药粉能使人全身酸软无力,那她何不趁机夺走上官禹的玉梅簪。
可是,真是没想到啊!
“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上官禹问道。
此时,凌千雪收回了手,往回退了几步,眼神中有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坚定,摇摇头,“我没什么话可说,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听后,上官禹觉得好笑,微微一抿唇,“你的计谋真是不错,可惜你不知道我是一个百毒不侵的人,否则你就成功了。”说到这里,话锋又一转,“你放心好了,暂时我不会杀你!”
对此,凌千雪并不感恩戴德,她觉得上官禹现在不杀她无非就是想要逼供罢了。
而她也知道上官禹最后还是要杀掉她的。
“你真得不考虑说说吗?”上官禹继续不死心得问道。
凌千雪低垂着头,心想果然如此,语气很是生硬,“不考虑!”
哪料,下一秒,上官禹就对她说:“既然如此,那你回去吧!”
顿时,凌千雪惊了,有些不太确认得问:“回去,回哪里去?”
上官禹淡淡得扫了她一眼,似乎有些鄙视她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自然是后院。”
这下,凌千雪不可置信得瞪大眼睛,无法相信耳中听见的话。她都那样了,既下药,还要抢夺玉梅簪的,而他竟然放她回去,不加以惩罚。
这一切似乎说不通啊!难道他找她来就是玩的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