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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有请

  东方珞抿着嘴笑,端起茶杯,闻了闻,"茉莉花香!姐姐原来是喜欢花茶的呀!"

  灵芝道:"是啊!不喜欢绿茶淡淡的苦,还有冲几遍就没了颜色。"

  东方珞道:"其实呢,花茶不拘泥于茉莉。不同的花做成不同的茶,味道不一样,功效也不一样。"

  灵芝笑,"在妹妹眼里,花可以做茶,茶可以当药。"

  东方珞放下茶杯,琢磨着是否该做些花茶送给灵芝。

  她送了自己那么贵的首饰,所谓的来而不往非礼也。

  东方珞这样想着,但表面上却没有多说什么。承诺是一个要遵守的东西,还是不要轻易许出的好。

  "姐姐邀我来,仅仅是喝茶吗?"

  灵芝道:"妹妹现在的处境,我已经知道了个大概。但我的事,妹妹可知道多少?"

  东方珞摇摇头,"我只知道,姐姐是个好人!"

  "傻丫头!"灵芝叹息,"你我投缘,但交心贵在交底。你可知我是凌五的什么人?"

  东方珞道:"我第一次见姐姐的时候,以为姐姐是五爷的太太。但姐姐不让这样喊,就以为姐姐是——五爷的通房或者外室。"

  灵芝哈哈大笑,"妹妹果然够坦白!恐怕有这种想法的不止妹妹一个呢!凌五乐得拿我当挡箭牌,而我也懒得解释。有些东西是越描越黑的!"

  蝉儿端了切好的甜瓜过来。灵芝道:"下午刚送来的!你院子里也着人送去了的!"

  杏黄道:"是!只是珞姑娘听说您这边找,梳洗完了就过来了。还没来得及吃呢!"

  灵芝看了杏黄一眼,"凌五给你的这两个丫头,可都不得了啊!"

  东方珞就看了杏黄一眼,"我只是没想到她们居然是会武功的。"

  灵芝笑,"你没想到的,凌五却都给你想到了。"

  东方珞脸一红,"所以,我欠了五爷很大的人情。"

  "切!"灵芝撇嘴,"他的命都是你救的,为你做牛做马都可以,这点儿小事算什么?"

  "啊?"东方珞愣愣的张大了嘴巴。

  灵芝抬起白如玉的手,为她倒茶,"他救了我一命,我现在就在为他做牛做马啊!"

  东方珞合上嘴巴,却还是有些不明白。她原先可听说,凌五是灵芝的仇人的,怎么就又成了救命恩人了?

  灵芝叹口气,"看你这样子,肯定听别人说凌五是我的仇人吧?"

  东方珞道:"听来的多半都有水分,但无风不起浪。姐姐与五爷之间若只是恩情,姐姐又怎会直呼他凌五?"

  灵芝起身,抬头抚弄着头顶的葡萄,"我家世居江南,几代人从事的都是丝绸生意。却不想,到了家父这一代,或许是因为经营不善,家道日渐中落。家父为了挽回一单生意,不管我心有所属,将我嫁人冲喜,结果未等到大婚,男方死了。"

  东方珞一惊,"那你岂不是成了望门寡?"

  灵芝苦涩的笑笑,"是啊!当时与我互有情意的人,叫梅墨痕,是一个寒门学子。他听人说,凌五无所不能,只要他答应的事,就没有办不到的。墨痕便去求了凌五,求他救我出来。"

  东方珞道:"五爷果然救了你出来!"

  "那是有代价的啊,妹妹!"灵芝长长的叹了口气,"凌五可是个狠角色!他若出手,那可谓是寸草不生啊!我娘家、婆家全被他给整的倾家荡产不说,墨痕更是从此卖给他了,为他做牛做马。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说,我是该感激他还是该恨他?"

  东方珞就愣愣的说不出话来。为救一人,却害了两家。究竟是凌五太任性,还是他在借机惩罚?惩罚那些个为了利益出卖人性的人?

  东方珞抿一下唇,"每个人做事总有他的理由吧!姐姐既然获得了自由,为何没有跟那个梅公子在一起?"

  "切!"灵芝撇嘴,"你以为我不想呀?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凌五的奸诈了。"

  "噗——"东方珞刚刚喝进嘴里的茶就喷了出来。"五爷居然阻止你们完婚?他不像是这种人啊!"

  灵芝咬牙切齿道:"那是你不了解他!他要是明着阻止,我还能跟他闹闹。可他偏偏来阴的,把墨痕的脑子都给搞坏了。什么先立业后成家!三年前,我好不容易盼着他中了个状元,以为可以欢欢喜喜娶我进门了吧!却被放任到边关,说什么不忍心带我去吃苦,婚事就这么一拖再拖。"

  东方珞连忙端起桌上的茶杯递过去,"姐姐,喝口茶,消消火。其实,这个季节,适合喝菊花茶的。"

  灵芝接过茶一饮而尽,"别管茶不茶了,你说这男人的脑子都怎么长的?自凌五救我出来,已经五年了。我都已经二十有二了,再拖下去,我岂不要剪了头发到庙里当姑子去?"

  "姐姐别这么悲观!"东方珞宽慰道,"外放已经有三年,政绩也该出了。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召回了。姐姐就等着做你的新娘子吧!"

  二十二岁,前一世,她也是活过来二十二岁的。只是,前一世的二十二岁不算大,这一世的这个年龄却已经成了老姑娘了。

  灵芝揉了揉眉头,"这也就是跟妹妹诉诉苦!心情倒是好多了。我在这里已经呆了五年,总不能让我再呆五年吧!别说我了!妹妹将来可有什么打算?"

  东方珞叹气,"还没想好!"

  灵芝拉着她,重新到桌边坐下,"姐姐今天给你讲这些,你就没有什么触动吗?"

  "啊?"东方珞一怔,"姐姐的意思,是让我去求五爷?"

  "什么求不求的?"灵芝不屑一顾,"你要记住,你是他的恩人,你完全可以对他予取予求。所以,对他提上一两个条件不为过的。"

  "哦!"东方珞低了头,"让我想想!"

  灵芝道:"那你可要快点儿!我可听说凌五明儿一早就要走了。"

  "走?去哪里?"东方珞急急的道。

  灵芝笑,"当初墨痕说要走的时候,我也是这反应呢!"

  东方珞脸一红,"我只是觉得他的伤还没全好。"

  灵芝道:"你担心这个呀!放心!就他那个身体,比牛还壮呢!"

  "哦!"东方珞抿一下唇,"可伤口愈合总得有一个过程啊!他这般急着走,可是找到了仇家?"

  灵芝道:"你把凌五想的太善良了。他对待仇家,是绝对不会快刀给痛快的。他那个人最恶劣的就是玩死人不偿命。"

  东方珞用右手掐左手的虎口,以期让自己的小脑袋瓜保持清醒。她为何就是无法把凌五跟恶劣联系在一起呢?

  灵芝应该是带有偏见的评价吧!

  从静心院出来,东方珞没有立刻回清心院,遣走了杏黄,一个人在后园里闲逛。送走烈日灼灼,迎来了夕阳的温柔。

  东方珞抬头,却已经到了杏树下。在夕阳的晕淡光辉里,杏子明显的黄了。

  东方珞搓了搓手,抱住树,手脚并用,麻利的爬到了离地面三米高的树杈处。别说自小在山里长大,就是前世,爬树对她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伸手摘下头顶的杏子,咬一口,明显的酸大于甜。口感上,更是输于今天在外面买的那个。但还是将整个吃完了,然后将杏核往远处丢去。

  "哎呦!"一声惊叫,打破了园子的静谧。

  东方珞忍不住的心惊肉跳,不会那么巧吧?她曾经玩过弹弓,打鸟的准头总是差之千里的。

  一个高大的身影便悠闲的出现在树下,手里把玩着的赫然是一枚杏核。

  面具遮住了脸,却遮不住那双幽深的眸子。

  嘴角扯动,缓缓的吐出几个字,"野猫儿!"

  东方珞忙不迭的从树上爬下来,红了一张小脸,"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没伤着五爷吧?"

  凌五感受到她的小小紧张,忍不住促狭道:"我正躺在草坪上数蜻蜓,杏核却从天而降。若是打在别处,自然没什么,却好巧不巧的打在了伤口上。"

  本来隐藏在五米之外的佐文闻听此言,忍不住挪了个窝,退到了十米之外。听了他家爷的话,他为何头上虚汗直冒呢?

  明明是跟着珞姑娘的后面来的,杏核也明明是他用手接住交给爷的,爷为何要撒这样的谎呢?

  为了防止五爷扯他出来圆谎,他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东方珞的小脸上果然一片紧张,"让我看看!"说完又觉得不妥,改口道:"那个——伤口疼不痛?"

  一枚杏核打在别处,尤其是她这种小力气,真的不算什么。但要跟差点儿要了他命的伤口联系在一起,就不能不担心了。

  凌五捂着前胸,在树下的岩石上坐了下来。

  东方珞绞着手,走进,"那个,我给您把把脉吧!"

  凌五直接伸出了右手。东方珞蹲下身,左手托住他的手腕,右手搭脉。她觉得自己很平静,双手却抑制不住的细微颤动。

  凌五道:"姑娘的手,怎么了?"

  东方珞脸上的温度就烧到了耳根,他就不能装看不见吗?"刚才爬树弄得吧!"

  凌五也不再寻根究底,笑着问:"明日,我可以外出了吗?"

  东方珞收了手,咬一下唇,道:"五爷能从前院走来这里,就证明伤口的恢复速度,异于常人。"

  不说脉象,是怕他认为她手抖摸不准吧!却又从旁佐证,让人挑不出理来。这丫头,还是个心思缜密的。"我走后,若有事找我,直接跟詹管事说。"

  东方珞起身,背对着他,"五爷,要去很长时间吗?"

  凌五道:"我四海为家惯了。"

  四海为家,也就是归来无期了?想起灵芝的叮嘱,东方珞深吸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猛的回转身,再次狠狠的咬了一下唇,道:"东方珞有一事,想请五爷帮忙!"

  凌五不爽的看着她咬红的朱唇,跟他开口,就那么难吗?"你说!我会尽力去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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