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曹丕听到这个消息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难道曹冲也是一个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人?但是很快他就否认了这个可能性,如果他是穿越过来的人,看到自己写的简体字绝对不会蠢到靠破解这个“天书”来博出位。
因为这方法一点都不好,且不说曹丕现在官至执金吾,在百姓眼中就是天神的使者,曹冲破解了这个“天书”虽然能够掌握杂交水稻的技术,但是事后的产品升级却后继乏力,曹丕可不相信他也是植物学的博士,又刚好是专攻杂交水稻的。
如果对方不是和自己一样的农学专家却仗着自己会简体字把这玩意破解了一来会给曹丕带来不少麻烦,二来还会让曹丕提防他,这样的蠢事,恐怕就算是是中二少年穿越而来都不会做吧。
所以曹丕认为曹冲能够把自己的简体字看懂,纯粹就是因为聪明,每一个时代都会有这样的聪明人,曹丕一点都不奇怪,他手下有一个研究生,就是个农村的孩子,15岁考上大学,18岁读研究生,并且已经在国内核心期刊发过几篇论文,比这个孩子更为妖孽的人曹丕一样见过。
能够在现在的字体基础半猜半蒙看懂简体字的可能也不是没有,曹丕前世也见过兰亭序的临摹,虽然是那是晋朝书法家王羲之写的,可是他依旧看懂了大半,反之,以繁体字猜简体字确实更难,但是并非没有可能。
毕竟曹冲的聪慧在是在史书上写着的,而自己很倒霉,本来以为无人能够通读简体字却让自己自己家的天才看懂了,这也算是小视天下人的结果。
牛金和下人在凉亭的石案上摆着器具,有两个下人则拿出了小炉子煮起了蜜浆,现在是五月份,北地已经不用穿着裘皮,大家都换上了长袍,享受着微凉的春末气息,郭嘉和曹丕两人因为有外人在,别不再说话。
曹丕此时脑中正在飞快地思量着往后的事情,其实在杂交水稻不断扩张到颍川以外的州郡时,他就想过自己以后必然需要人手来做培育新种子的事情,因为这些事他一个人是做不完了,这次在邺城外种了三千亩水稻,曹丕在花期顶多只能给五亩地的水稻配种,五亩地的收成倒是勉强可以供应各地军屯的种植,但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迟早还是需要别人来做这事,只是曹丕还没有找到合适人选的时候,这个他认为的绝世杀器已经被自己的天才老弟参透了。
依靠这门技术占据优势的计划是行不通了,曹丕感觉有点可惜,不过却没有多惊慌,要知道他一路做到博导,虽然专攻农学,最擅长的是杂交水稻,但是这门学问注定了他要有扎实的化学、生物学、植物学的基础,这三门学科他可不比一般的研究生差,不然他也不可能做到这般高度,杂交水稻,只是他的顶层技术罢了,但是在这个年代,化学、生物学、植物学中可操作性强又让人震撼的技术他曹丕可以说是手到擒来,比如说蒸馏酒,在这一点上,况且只说杂交水稻,曹冲会的不过是最粗浅的培育办法罢了,在杂交的基础上如何增产,在三熟的气候和土地下如何配合肥料尿素,曹冲不可能知道。
既然如此,曹丕又何惧之有?现在眼前的问题是并不是曹冲,而是曹操,现在曹丕摸不准曹操的想法,他是否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骗了他?是否会认为自己打着先农的幌子在巩固自己的地位?
当牛金摆好棋具、下人煮好蜜浆之后,曹丕开口对牛金说道:“剑桥,祭酒是棋道大家,我要胜之,就容不得半点打扰,汝且在外面守着,别让人靠近,下人也一并出去。”
牛金答应一声之后随即在凉亭五丈之外守护,下人也跑到了亭子对面的酒肆坐着。郭嘉这时才低声开口说道:“吾也看过那‘天书’,其中的字体识得五六成,因为和本朝字迹相差不远,其他的就着实不知,而且好些地方文理不通,看起来真是天书。司空、文若、公达、仲德都以为此乃天神所授,天神之物,有德者居之,是以司空不敢让公子说出书中内容,因为那是先农授予公子的,如今令弟却参透天书,司空以为,令弟乃是天神转世,比起公子,更高一筹!”
曹丕本来还是笑着听郭嘉说话,可是听到后来却笑不出来了,他不怕曹冲看穿他杂交水稻的技术,因为他有更多的技术,但是如果曹操认定自己只是神使,曹冲却是天神转世,这身份的差异就大了,如果以后涉及继位之事,你是传给神的使者,还是传给神呢?
看来自己误会郭嘉了,还因为郭嘉的担忧是因为自己杂交水稻技术的泄露,现在看来,郭嘉对于这事也没有留意,想必他相信自己可以翻盘,只是涉及到这鬼神之说,如果对方压自己一头,宗祠长子这个身份,那就形同虚设了,如今曹植没被郭嘉看在眼中,想必也是因为曹丕有着宗祠长子的身份,但是曹冲这天神转世的身份远远超越宗祠长子,最要命的,这杂交水稻曹丕咬定是天授,写出来的简体字是“天书”,曹冲年仅九岁,却能自行破解,想不承认这是天神宿慧也不可能。
这样看来,问题很是棘手啊!本来以为这只涉及到一个圆谎的问题,在曹丕看来,有第二个人看懂“天书”,最差不过是曹操怀疑“天授”的真实性,但是现在的问题却是:大家死心塌地的相信杂交水稻是天授之术,而能够无师自通的曹冲乃是天人转世,而非天授之人。
看来我还是低估这超级稻的技术对于汉朝人的震撼,可是也正是因为太过震撼他们,导致老子现在万分尴尬的境地,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
心中思量,嘴上却说道:“不知先生以为,此局应该如何破之?”
郭嘉缓缓说道:“此局短期内破不了了,只有徐徐图之。”
曹丕心头一跳,叹道:“却没想到吾父如此宠溺吾这位兄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