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头各表一枝,李氏那厢糊里糊涂的避免了一场因她而起的麻烦,李月兰这厢却正是危机四伏,紧张刺激。
此刻的李月兰正紧紧的抱着两个孩子缩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小心紧张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要说起她和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一切还要从那日雪柔宣布离开的消息后说起。
自从雪柔向荣隆庄的众人宣布要离开元和镇由新掌柜接手分铺以后,整个店中便开始人心浮动起来。虽然有雪柔的保证,但大家总是有些担心新大掌柜来以后,自己目前做的顺手的工作会有所调动,甚至会饭碗不保,毕竟俗话不是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嘛,谁也不敢保证这把火会不会烧到自己身上。加上石老和钱叔近日以来也频频召见亲信,这让绣庄中的所有人都有些战战兢兢,心绪不定。就连雪柔也因为离开的日子渐近,天天魂思不属,除了在看望李月兰母子的时候能有点儿笑容,其余时候不是愁容满面的发呆就是紧锁眉头的叹气。如果说这些日子以来荣隆庄中谁过的最舒心,那无疑就是李月兰母子三人了。
李月兰刚到荣隆的当天,便请雪柔帮她送了信去余杭,告诉李氏她已经生下了孩子,不日就会去余杭看望她,让她不用回来,以防二人路上错过。了却这桩大事儿以后,她便在雪柔和一众丫鬟的照顾下,放开心的养起了身子。所以,虽然当日她生产过程万分凶险,经过近一个月的调理脸色也恢复了不少神采。而两个孩子更是在雪柔和李月兰无比的呵护下长的虎头虎脑,煞是可爱。
原本一切都很好,直到雪柔在某一天的午后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李月兰当即便表现出了惊讶,转而脸上也显露出了焦色,雪柔一直都知道她和孩子会在午后休息一会儿,如果不是出了大事儿,她不会挑这个时候过来,而且看着她的脸色,李月兰也心知这个事儿定然也不会是好事儿。
后来在雪柔愤慨的抱怨中,李月兰慢慢捋顺了事情的始末。原来荣隆的二掌柜石老突然连人带货的失踪了。接着雪柔便接到心腹的信报,说石老暗中写信去了京城讨要大掌柜一职,并且在这些日子里暗中调了不少心腹,利用盘点仓库之便将库中的货物悄悄运了出去,现在具体位置还不知道,但雪柔猜测定然是他悄悄找了地方藏了起来,由于石老交际应酬一直做的很好,所以荣隆庄大部分的贵客名单和人情往来雪柔都是交给他的,现在他又将货物扣了起来,明显的就是如果京中总铺不同意的请求,他就会利用手中的筹码,和总铺谈判,甚至另开一个绣庄也是有可能的。
“.....从前我看他虽然对我不够忠心,可对总铺还很是实诚的,所以才将外围的事情交给了他,不想竟然养了一条白眼狼,呸!他现在只要敢冒头,看我不让人扒了那老小子的皮!....”听着雪柔不停歇的抱怨,李月兰却微微皱起了眉。
“怎么了?”雪柔喘了一口气,转身就看到李月兰一脸疑惑不解的神色。
“...雪柔姐,你不觉得这整件事儿好像...好像都透着古怪吗?”李月兰迟疑了一会儿答道。
“古怪?有什么古怪的,月兰你不知道店里的情形,石老本来就是后来才来的,对我本就不是那么忠心。”雪柔蹙着眉头道。
“不管忠不忠心,雪柔姐你刚刚也说了,他是京城总铺的老人,总铺既然派他来协助你,自然就应该是很信任他才会派他来的,那他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分铺的大掌柜一职就背叛旧主呢?”
“月兰,人心不足蛇吞象,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就是如此,石老在荣隆干了这么多年,现在我要走了,他定然觉得在资历能力方面他是当之无愧的不二人选,却不想总铺却派了新的大掌柜,他当然会心生不服,接着会这么做也不足为奇。”雪柔对李月兰的疑惑不以为然。
“可是,就算他拿了货又如何?荣隆庄会因为一批货就同意他的无理要求吗?”
“哎...我也不瞒你,如果是其他时候当然不行,可是现在就要临近年尾了,加上新旧掌柜的交接,现在所有的货都存在库房,包括这些日子以来,荣隆各大分铺赶制出的用羽光线做出的新布料。自从出了上次的事情以后,各大分铺便陆续的推出了用羽光线制作的绣品,市场的反应非常好,尤其是在京城和富庶的南方,可以说的供不应求,所以总铺便打算在新年后就推出以羽光线为全部材料制作出的布料,这批货前几日刚刚到达元和镇,当时便被收进了库房,而作为二掌柜的石老..对此事也自是知之甚详...”雪柔说着揉了揉额头,接着便吩咐丫鬟下去叫了一些活计上来。
“...”李月兰闻言当即心下一惊,她也总算明白为什么无论面对商场上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显得很是从容的雪柔这次会如此的焦虑了。这批羽光线布料定然就是荣隆明年一整年的主打产品,此时被石老劫了去,虽然就算石老拿出去卖了对于天下第一绣庄的荣隆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可是问题是这批布料如果被同行的绣庄买了去,并且参破了制作的工艺,提前在荣隆发布之前推出市场,那必然就会让荣隆蒙受巨大的损失,尤其羽光线的制作并不复杂。而雪柔这个石老的直属上级也定是难辞其咎,更何况事情是发生在雪柔即将离开的当口,也难怪她的脸色如此难看了。
“哼!我就说他石海不是个玩意儿,心思阴着呢,大掌柜的您当初就不该让他们进来,就应该把那些京里来的混账全部都打发出去!”钱叔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还没待雪柔说话,便见他义愤填膺的挽着袖子说道。
“好了,钱叔,你赶紧下去吩咐人手,务必尽快的将石老他们抓回来,还有那些和石老一起从京里来的活计也都要看好,我过一会儿再过去一一询问他们。”雪柔没有在意钱叔不同寻常的气愤,只当他平常与石老斗惯了,揉着额头吩咐道。
可是坐在一旁的李月兰听到钱叔的话,心中却是划过一丝奇怪的感觉,她总觉的这件事情里外还想都透着一股古怪,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不过看到雪柔烦躁的在屋中一句句吩咐着手下人全力寻找石老的样子,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而此时李月兰看着四周阴暗的墙壁和左右脏乱的满是稻草的地面,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懊恼。如果当时她将心中的不安告诉雪柔,说不定雪柔就会心存警惕,而自己和孩子也不会出现在这儿了。
话说自从石老的事情发生以后,雪柔便为了找寻那批丢失的货物和石老开始越来越忙碌起来,李月兰自觉帮不上什么忙,也就只得继续待在屋子里将养身子,照顾孩子。
不想就在一日自己喂完孩子的午后,一阵困倦袭来,待她再醒来的时候,除了孩子依旧完好无损的躺在她的身旁,屋子已经变成了黑漆漆的大木箱子。当下李月兰便是一阵惊慌,直到摸到两个小小的襁褓,她才略略松了一口气。等到思绪回笼后,感受到四周前后的晃动着,偶尔还会有一阵颠簸,李月兰才略微判断出自己和孩子应该是被放在了一个大木箱里,而这个木箱此刻应该是在一辆行进的马车上。至于此刻她和孩子为什么会在木箱中,李月兰也不能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可是看这个架势自己应该是和孩子被人绑架了,可是能进到荣隆庄内阁厢房绑人的人....如果不是这群绑匪胆大包天,大概就应该是绣庄内出了内鬼了。
李月兰联想到近日来石老的事情,可是却想不通为什么石老会绑架自己。直到马车走了一阵停了下来,李月兰和孩子被搬出了箱子,她才看到四周阴凄凄破败的墙壁,一群青衣的汉子和....一个熟悉的背影。
“钱叔!?”李月兰抱紧了两个孩子,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的望着此时回转过身一脸阴测测看着她的男人惊呼道。虽然在来时的路上,她有想过这件事很大的可能是荣隆庄的内鬼干的,可她从没想过帮她的人竟然是一直对雪柔忠心耿耿的钱叔,此刻李月兰联想到当日雪柔在她房中和钱老的对话,恍然大悟,怪不得当时她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原来这一切都是钱叔的阴谋。
“呵呵。李夫人醒了,真是对不住啊,手下人都是大老粗,得罪的地方还请海涵!”钱叔笑着冲着李月兰作了一个揖。
“....石老的事儿,库房的事儿都是你干的?你怎么能这么做?你这么做怎么对的起一直那么信任你的雪柔姐?”李月兰将事情想了个通透当即问道。
“哼!信任?她要是信任我就不会答应让石海那帮京里来的家伙进到店里来,还把外围的事情都交给他;她要是信任我就不会一声不吭的说走就走,一点儿都不管我们的死活;她要是信任我就应该大掌柜交给我做!”钱叔越说神情越是激动,脸上的不满恨色也是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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