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风寅的情绪,风卿逸还是有所理解的。毕竟他当初捡到他时,他也只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那种场面终究会留下心理阴影。
虽说如今十年已过,他已到弱冠之年身心成熟,但是心底的创伤却是堆积已久了。
缓和了下情绪,风寅有些愧疚:“对不起,卿逸兄!我不是不愿意想起那些往事,我只是太害怕了!”
风卿逸扶他到桌旁坐下,拍了拍他的肩头以表安慰。
“没关系!希望你想起来,也是为了了解当年的一些具体情况。当真想不起来就不必想了,我们手中还有别的线索!”
闻言,风寅眸中染上一丝惊喜。
“我们?别的线索是什么?”
风卿逸伸出细长的食指,点了点他手中的书册。
“我前往灵台之时,遇到了世家几位公子。我们在上官家的废宅里发现的剑痕,在仙门之中从没有见过!
你没回来之前,我翻阅了遗留下来的剑册。发现其中有一把剑与我们发现的那些剑痕有些吻和。”
风卿逸伸出修长的胳膊,越过风寅搁置在桌上的手臂,翻开了剑册的其中一页。
只见剑册页面上画着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剑。之所以称他为长剑,是因为这把剑比一般的佩剑长出许多。
整个剑身薄如柳叶,没有剑上最基本的脊和从。原本应该凸起的剑脊,却是穿透的。
剑格处呈镂空的羽翼状,剑柄亦是细长圆滑,剑镡呈半开的莲花状。整个剑看起来细致小巧,除了较长了些,也比一般佩剑约摸窄了不少。
风寅盯了那把剑许久,却看不出任何原委。他本就不是修真家族之人,也是后来机缘巧合下遇到了风卿逸,才开始接触修真界。
对于遗留下来的古剑信息,他其实并不是很清楚,只是隐约觉得这把剑让他看起来有些压抑。
“此剑虽看起来精巧,却给人一种很阴暗的感觉。”
风寅顺手将页面翻了过来,上面记载着关于它的部分信息。
“离魂?”
“对,离魂!薄如叶,剑轻如羽,嵌‘饮魄’之中,合二为一,其威力能撼动整个魔界!”
风卿逸简便的介绍完它的信息,看似淡定的语气中却夹杂着些许的担忧。
若‘离魂’出现,是不是预示着天地间将产生一场浩劫?此事应当早些告知谪溪君才行!
风寅接触修真界并没几年,对诸多事物都还不明,疑声问道:“卿逸兄,此话之意是否在说此剑并非这一把?”
“对,‘离魂’和‘饮魄’是一把子母剑,一旦合二为一,魔气极重。
最重要的是,这两把剑即便没有任何修为之人,也可以利用。因为它需要的不是灵气与戾气的操控,而是靠人的意识。”
“人的意识?既然是魔剑,为何操纵如此简单?”
风卿逸对他的天真感到好笑,不知该说他是单纯,还是无知。
“既是魔剑,自然不可能如此简单。它会在持剑者用它之际,一点一点吞噬持剑者的意识,直至将用剑之人的魂魄吞食干净,融入剑中,使之威力更强,便为‘离魂饮魄’!”
他所知道的信息就只有这些,还是他翻遍了《仙魔录》才了解到的。至于究竟是不是如此,还有待考证。
不过,既然有人记载,那便说明有人用过。然而,他翻遍了所有的书,都没找到它的使用记录!
风寅将手中的剑册合上,揉了揉有些酸胀的额头,问道:“那此剑是否有迹可寻?”
风卿逸摇头,对此事也甚是苦恼。‘离魂饮魄’有记载,可是却无迹可寻,仿佛这把剑只是空有其名而已。
“我翻遍了仙门秘录,除了知道这把剑是上古时期魔族遗留下来之物,再无其他!
我曾问过父亲,是否听闻魔族之事。可是他告诉我说,魔族早在一千多年前就被幽怀君囚禁在泫之境了。”
“那会不会是那个什么幽怀君的阵法出了问题,致使魔族有人逃脱?”
风卿逸无比诧异的看着他,眸中潜藏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随后便褪去。
风寅不知晓幽怀君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他踏入着修真界仅有十年而已。
更何况,幽怀君殒身了二十一年之久,仙门百家早已不闻其名了。
突然,风卿逸对幽怀君感到有些心疼。这诸家仙门早已平步青云,然而岁月蒙尘,他却在时移世易之中被人渐渐遗忘。
他想,唯一没有忘记他的那个人大概只有自己那固执的妹妹吧!
风寅见他站在那里久久不出声,便抬手拉了拉他碧蓝色的衣袖。
“卿逸兄!卿逸兄?”
风卿逸在他呼唤中回过了神,脸色微红,有些尴尬的出了声:“风寅见谅,方才一不小心出了神!”
风寅似发现了什么秘密,坐在那里扭头伏在他垂着的头下。
“卿逸兄遇事一向不动声色,颇有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势。如今这模样是羞怯了?”
在风卿逸尚未出手之际,风寅便迅速脱离了他的拳头攻击范围。
“哈哈,这算不算恼羞成怒?”
风卿逸没打算同他一般见识,打了打自己刚才锤在桌上的拳头,邪笑着扯了下嘴角,字里行间浓浓的威胁之意。
“嗯哼,我看你是不想知道关于‘离魂’的信息了!”
风卿逸绕着桌子向他走去,似有非狠揍他一顿的架势。
风寅扶着桌沿,脚步不停向门口的方向。双目紧紧盯着他,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嘁,该说的你都已经说完了。至于那什么幽怀君,想来修为也是非凡,若不然怎能将魔族囚禁千年?所以,必然不是魔族之人的可能!
剑虽找到,相似却不一定就是。此事只能就此搁置,所以卿逸兄别想拿此事威胁我乖乖挨打!”
风卿逸爽朗的笑出声,没想到这小子这会脑袋竟这么灵光。虽很想就此放过他,但想到他一声不响的偷偷离开暮仙空云城,他就特别想好好修理他一顿。
“看来这几日没白出去,竟变得这般能言善辩。命令你,赶紧给我过来!”
风寅以为他是因为方才被自己说中心事而恼怒,遂松开了扶着桌沿的一只手,作发誓状。
“我保证,不将卿逸兄的秘密说与别人知晓。若有违此事……”
他信誓旦旦的认真发誓,风卿逸却迅速两步上前握住了他发誓的手腕。举过头顶绕了个圈,而后扭到他腰后,将他钳制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