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幽怀君,我也不知道卿歌体内为何会有魔兽之血。这上古魔兽虽生在我魔族,却也不见得别人碰不到。
况且我与卿歌也算相识甚久,受潮生涯教诲也有多年,又怎么可能会对她下此毒手呢?”
她神色有些许紧张,可是在他们两人看来,不过就是因为面对一个天界二殿下,一个天神而惊慌无措罢了。
见他们不再追问什么,瑶华这才算是松了口气,悄悄抬眸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冥寂望着闭目躺在榻上的卿歌,眉头深深地皱起。
若是让他知道是谁将魔兽之血注入到卿歌的体内,他一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那本殿下问你,如何才能将这魔兽之血从她身体里引出来?”
“这件事情好办!我们魔族之人本就靠戾气而生,自然也受得住这魔兽之血,我替她引出来便是!”
瑶华心中暗自兴奋,只要能够将卿歌体内的魔兽之血清除,这件事应该也就会不了了之吧!
那么想着,她嘴角不知不觉浮上了一丝笑容。
她脱下鞋子上了榻,将卿歌扶起来,坐在了她的对面。
随着她掌中丝丝黑气翻涌,卿歌体内的魔兽之血像似受到了牵引,不停地在她身体里显得躁动不安。
瑶华双手覆上了她的肩头,手指轻握,而后沿着她的双臂向下,最终停留在她指尖处。
那剧烈翻腾的戾气,就如同煮沸的开水,在她们双手间翻滚。
卿歌的周身开始泛起幽深的蓝光,两侧嘴角勾起,似乎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透着欢喜。
随着两人之间的紧密接触,卿歌猛然间睁开了眼睛。那蓝色的竖瞳死死盯着坐在对面的瑶华,加上嘴角的笑容,让人看之毛骨悚然。
守在榻前的幽怀君见此情形,捏着衣袖的指尖有些发白,冥寂更是对此瞠目结舌。
他们都非常清楚,卿歌的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
随着她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瑶华周身的戾气便源源不断地向卿歌身上流去。
瑶华终是感知了异动,睁开了眼睛。看着对面的卿歌,瞬间大惊失色。
“怎么会这样?幽怀君,救命!”
瑶华想要收手,却被强大的吸力拉扯,身体的能量正源源不绝往卿歌身体而去。
冥寂与幽怀君立即结印,置于卿歌与瑶华之间。
“卿歌,卿歌!你醒醒,我是师父!”
许是感知了熟悉的人,卿歌有一瞬间发怔。
冥寂趁此空档,便将瑶华从她身体那股强劲的吸力中拉了出来。
“瑶华,为什么会这样?”
“这魔兽之血可能在她身体里太久,又受了雷劫,已经浸入她的心脉了。
她……她已经不能算是卿歌了,应该算是上古魔兽!”
幽怀君闻言,眸底满是阴冷。
他迅速以灵力将卿歌束缚,画了道符,卿歌便闭上双眼,陷入了昏睡。
“她是上古神石,具有净化世间一切邪祟的能力,为何却净化不去体内的魔兽之血!”
对于这个问题瑶华更是不清楚,她根本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我……我也不知道为何,但是我想将她体内的魔兽之血引出来时,却遭到了它的反噬。
也许,也许是我不够强大,压制不了它。不如我回魔族去请父君大人出手!”
眼下除了将魔兽之血引出,没有更好的法子,幽怀君便同意了她的做法。
“好!”
瑶华倒是乐得回去,毕竟发生了这件事与她魔族脱不了干系。
这么多年,她不是傻子,知道冥寂与幽怀君最宝贝的便是卿歌。
若是不想办法解决此事,只怕魔族算是到头了。
至于蕴姬,待此事解决之后,再去找她算账。
得了幽怀君的首肯,瑶华当即便离开潮生涯,回了极阴之界。
“魔兽之血在她体内太久!二殿下难道不该给本君一个解释么?”
“卿歌与我在一起,根本不可能被人暗算!”
冥寂也想不通究竟什么人会有如此大的能耐,躲过了自己,躲过了潮生涯,对卿歌下了手。
“三年前,本君闭关时,感知她体内封印有异动。我亲耳听见她在唤我,说她难受。
可是出关后本君探查过,她封印与灵脉无异。那个时候你在哪里!
你不过就是一个从一开始便想利用她异能的骗子,有什么资格站在她的身边?”
冥寂第一次觉得,一向话少孤傲清冷的幽怀君竟是那么的能言善辩。
旧事重提,戳中了冥寂的痛处,使他勃然大怒。
“你够了!没想到一向被人称之冰魂雪魄、怀瑾握瑜的幽怀君,说话竟也会如此冷嘲热讽。
我知道你动了凡心,闭关十年修身养性不过就是个借口,你只是不敢承认喜欢卿歌而已!
你怕,怕自己不再是那个高风亮节的幽怀君,怕自己损坏了仙道清誉。
可你修了整整七年心,不照样还是被这世俗绊得难以脱身么?你就是懦弱,一个不敢面对自己的懦夫!”
戳人痛处谁不会?
冥寂本就比幽怀君能说会道,如今针锋相对,接触尘世甚少的幽怀君,自然抵不过红尘俗世中摸爬打滚的冥寂。
气愤之余,幽怀君猝不及防地打出一道灵光。
这灵光用了他十层灵力,直接将冥寂从忘尘殿中打到了练剑场上。
冥寂落地之后,滑行了好远,雪青色的长袍被划破了几个口子。
众弟子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讶地不知该如何行动。
唯有世承泽上前,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殿下,你没事吧?”
冥寂起身,周身灵光一现,恢复如初。
若不是自己身为天神,恐怕他这一掌早已要了自己半条命。
“没事!我先回冥瀚之都去,免得有些人恼羞成怒打死我!”
他特意对着忘尘峰,将后面一句话吼得极其大声。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他们在忘尘殿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卿歌如今身有异相,两人不合力想解决办法,却动起手来,莫不是事情太过棘手?
世承泽心中有些担忧。
“殿下,幽怀君他没事吧?”
“他有事?你没看到被打的人是我么?他能有什么事?他好得很!”
愤愤地扔下那么一句话,冥寂的身影消失在一片灵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