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懂,她都懂!所有人都让她为卿歌着想。可是,又有谁在意殿下是死是活?
他如今一个人在冥瀚之都里,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她挣脱了倾城的手,飞离了潮生涯,满脑子都是和冥寂在一起的情景。
那个看似不近人情,内里却温柔如水的殿下,将她疼了近千年,她怎么可以把他一个人丢在冥瀚之都里!
黑溜溜的眼睛里被一片朦胧遮挡了视线,却依旧阻止不了她飞往冥瀚之都的脚步。
可是,当她抵达冥瀚之都外境之时,原本畅通无阻的结界却狠狠地将她弹开。
她在地上挣扎了两下,便再次朝结界飞去。
原本以为只是出了点小差错,却不曾想事与愿违,她再一次被无情地阻隔在外。
她忽然想起蕴姬,便飞快地朝狼族居住的地方而去。
这一次她畅通无阻地进了狼窝,险些被未化形的狼吞进肚子里。
好在蕴姬及时出现,才得以阻止了这场悲剧。
“七彩,你怎么回来了?”
“蕴姬,殿下呢?殿下去了哪里?冥瀚之都我为什么进不去?”
听她言语之间惊慌无比,蕴姬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冥寂自从潮生涯回来,便将自己关在在冥瀚之都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提起此事,七彩大大的眼睛里流出了一行泪水。
“卿歌被人注入的魔兽之血,历经雷劫以致她将要成魔。
殿下他……他堕仙成魔,吸净了卿歌身上的魔兽之血,沦落为魔兽了。”
蕴姬对此无比诧异:“冥寂乃是凤凰一脉,怎么会如此沦落成魔兽呢?”
“魔君说,凤凰本身能力非凡,与上古魔兽之血相融后能力更胜,殿下他……他再也回不来了!”
她断断续续地叽叽喳喳声,让蕴姬如置梦境,恍恍惚惚。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卿歌体内的封印没破成,反倒将冥寂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黛眉微蹙,眼底明明灭灭的光芒让人难以捉摸。
“七彩,冥瀚之都回不去了,你先回潮生涯去。
幽怀君是天神,一定有办法的。卿歌可知道此事?”
七彩摇了摇头:“卿歌不知,殿下不想让卿歌内疚,所以叮嘱所有人都不许告诉她真相。”
蕴姬听罢,眼底闪过一丝欣喜。
“你真傻!卿歌是潮生涯的人,他们自然全部都偏袒于她,怎还会顾冥寂的死活!”
七彩也觉得是这样,从头到尾,他们都没关心殿下怎么样,惦记的始终都是卿歌如何?
见她埋着头,没有任何声音,蕴姬眼底的欣喜更加浓烈。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七彩,你知不知道卿歌的真身是什么?”
七彩闻言扭着小脑袋看着她,道:“我知道,是上古神石。”
“那你可知她自身能力非凡,只是被幽怀君封印起来了。”
七彩怎能不知?当初她可是亲眼所见!
“我知道,卿歌具有吸收天地至纯灵气的能力。可是那又怎么样?”
七彩难过地将脑袋埋在了翅膀下,似乎准备听天由命了。
蕴姬挑开她的翅膀,将她从底下拉了出来。
“这天地至纯灵气能够净化世间一切妖魔邪祟。他们之所以不告诉卿歌真相,就是怕她用自己这个能力净化冥寂身上的魔气。
若她将能力释放出来,这天地万物便会借此机会修炼化形。所以为了以防天道混乱,他们才不让她知道真相。”
听着蕴姬心的分析,七彩只觉得那些修仙问道之人全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自私又自利!
可是想起冥寂临走前的叮嘱,七彩便陷入了两难。
见她似乎有些动摇,蕴姬紧接着展开攻势。
“你知道我是怎么出现的么?我原本已经死了千年之久,便是冥寂请求卿歌用她的异能将我复生,清除冥寂身上的魔气岂不更是轻而易举?”
七彩一听,瞬间仰起了脑袋。
她只知道回冥瀚之都那日,多了一个蕴姬,却不知道她竟是被卿歌的异能所复生。
“真的?”
“真的!”
七彩似找到了希望,振翅在她身边盘旋。
随后她又落在蕴姬腿边,垂着头,圆溜溜的眼睛里没了方才的光芒。
“可是……殿下不让我告诉卿歌。若是卿歌启用异能救殿下,这世间万物岂不是又要借此修炼,天道秩序又要混乱不堪了。”
蕴姬伸出手指,抚了扶她背上的羽毛,安慰道:“幽怀君何许人?上次混乱不就是他摆平的么?七彩的担心多余了!”
对,幽怀君生来为神,这些事情又怎么能难得住他呢?
“我知道了!那我去告诉卿歌,让她去救殿下!”
她着急着想要飞走,被蕴姬一把抓在手里。
“不要着急,冥寂现在在冥瀚之都里,他不出来,我们也进不去。等他出来了,你再告诉卿歌也不晚。
最近你就好好留在卿歌身边,等冥寂潮生涯的人都不再跟前,你再把真相告诉卿歌,让她去救冥寂!”
蕴姬细细安排着,生怕她一个失误便误了大事。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回潮生涯守着卿歌!”
不等蕴姬再安排什么,七彩便挥动着她那色彩斑斓的翅膀,往潮生涯飞去。
蕴姬的嘴角深深勾起,眼底的浓浓的算计之色。
她将所有未化成形的狼召集在一起,展开了她的计划。
“所有狼族子弟听着,不久之后便有一个千载难逢的修炼机会。届时,全部好好趁机修炼化形,壮大我狼族!”
随着她的话音落地,声声狼嚎响彻山间。
回了潮生涯的七彩,径直飞到了星苑,落在了卿歌的梳妆台上。
见她回来,卿歌拿起桌上的点心,坐到了她跟前,满眼的柔情。
“倾城说你没吃东西便飞出去了,可是回冥瀚之都了?”
她没有问起冥寂,因为自幽怀君出关没多久,他就不再私自来潮生涯了。
七彩没说话,闷着头在那儿不停地吃着点心。
看出她的不开心,卿歌戳了戳她的脖子。
“怎么了?可是冥寂他欺负你了?”
七彩闻言,停下了嘴。未出片刻便又开始啄着桌上的点心。
“好了,冥寂那个人只会对亲近的人才会如此,待哪天我见到他,定完好好替你出口气。”
她安慰着她,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她细长的眼睫上,投下了一片小巧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