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子一脸尴尬,看着武松已经离开,只得收了银子,派一位伙计给前面九家酒馆各送去一两银子,又派一名伙计去禀告所托的官人,说武松已经绕到而行了。
武松拉着潘金莲的手在丛林小道上慢慢的行走,他平生不做糊里糊涂的事情,此刻摆脱了,心情畅快,只是不知道是谁要找他帮忙,未免有一点的好奇。
两人走了十余里路,潘金莲笑道:“方才是一路上不愁吃喝,吃得都撑住了,此刻不要说没有好酒好肉,就连一口清水也是没有。”
“哈哈,不明不白的酒肉,便是再好,吃了也会闹肚子,清白的就算吞一口唾液,也能舌底生津!”
武松知道潘金莲口渴了,便道:“我们到树下休息,顺道看看有没有小溪,喝一口凉水也是好的。”
两人坐在一棵大树下,凉风袭来,十分惬意,武松解下长袍,说道:“金莲,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寻点溪水,若然有什么不妥,便将长袍扔到树上,我自然可以看到。”
“噗!这里是孟州道,大宋最繁华的驿道,便是有毛贼也不会傻到来这里作案,怎么会有不妥?”
“一路走来,这里都十分诡异,还是小心为上,你记住了!”
“好,我听话便是!”潘金莲甜甜的笑着。
武松也不知道有什么不妥,只是觉得一路来都有人请他喝酒吃肉,感觉十分怪异。
他也不敢走远,在大树四周二十余丈的范围内寻找溪水,不时的看着大树,大树那里没有挂起长袍,他心也渐渐放宽,可也没有找到任何的溪流。
“算了,估计要走到远处才有,此处十分怪异,不找也罢。”
“金莲,没有找到水,我们过了丛林再找酒家吧,反正就算有人请喝酒,我们还是照样给银子。”
潘金莲点点头,武松看她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秀美紧蹙,关心道:“你怎么啦?”
“那葡萄酒十分呛喉,此刻喉咙干干的,难受。”
“那酒便是如此,我在番邦的时候,每次喝完,第二日都要喝打量的水,奇妙的是,喝了许多水也不需要小解,看来都给这酒蒸发掉了!”
“噗!谁要知道你有没有小解!”潘金莲忍俊不禁,可喉咙的一阵干涸,令她难受极了。
武松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可也没办法,只好加紧赶路,寻常赶路,有生风都是好的,可是口渴的时候,有风吹来,连唾液也给吹干了,武松渐渐也是觉得喉干舌燥。
“金莲,我爬上树看看,这四野有没有溪水或者野果的,再不滋润一下喉咙,定然会冒烟了!”
武松爬上一棵大树,四野张望,突然喝了一声彩:“金莲,前面几十丈的地方有十余人在那歇脚,估计是来往的商旅,我们去向他们讨点水喝,要是有酒更好!”
潘金莲听了十分高兴,跟武松加紧了脚步,果然,走了一阵,穿过灌木丛,便看到有十余人坐在空地上乘凉,喝着酒,吃着肉,十分惬意。
武松上前道:“各位大哥有礼了,我两夫妇急于赶路,十分口干,想向各位讨点酒水喝喝,银子自当奉上。”
“大家都是行路人,有什么所谓的,银子要不要都可以,不过这酒水却是不能给你们。”一中年人笑道。
“为何?”武松脸上一沉,若然那人直接拒绝他倒是无所谓,可说了一大堆托词,才说不给,岂不是给他敷衍了。
中年人打个哈哈:“兄弟,你定然以为我寻你开心,不是的,你莫怪,听我道来,其实这酒肉也是跟人买的,从这里往前走不到五十步,就有一人挑了一担酒肉,在贩卖,你往前走就可以了!”
武松听了,才宽心,笑道:“多谢大哥指点。”
他跟潘金莲又走了五十余步,过了两棵参天古树,果然看到一名二十岁上下的后生,跟前放了一个担子,远远便闻到酒香跟肉香。
武松大喜,上前大声道:“兄弟,跟你买两角酒,有什么肉食的尽管拿来,一同算银子。”
后生懒洋洋的看了武松一眼,冷冷道:“不卖!”
武松掏出一两银子,递给他:“我先给你银子。”
“你便是给我一两金子我也不卖!”
武松生气了,骂道:“因何那十余人你便卖,我来买却是不卖,什么理由!”
“你这汉子看上去仪表不凡,可怎么如此不讲理,买卖是自愿的,我不勉强你买,你也不能勉强我卖!”后生翻了一下白眼:“何况我也没卖酒肉给那些汉子啊。”
“兀那黄毛小子,你是要戏弄老爷了!”
武松发怒了,那十余名汉子听到声响,都跑来了,后生慌忙道:“各位大哥,你们来评理,他要买我的酒肉,我不卖,有什么不行的,他便说我卖给你们不卖给他便是戏弄他,要发作打人,你们倒是说说,我有没有卖酒肉给你们。”
“哈哈,这位兄弟,方才是我说得含糊。”中年人慌忙道:“这位小兄弟的酒肉不是卖的,而是送给人吃的,只要是好汉,他便送!”
武松恍然大悟,冷笑道:“你便是要我吃你的免费酒肉了?”
“不错,我的酒肉不要钱,要钱的便不卖!”
“好!老爷今日便要强买强卖,硬要你收钱!”
武松一把抓着后生的衣服,将之往树上一扔,正好一柄树枝挂着他的衣领,他在上面撑手撑脚的,“哇哇”乱叫。
那十余名汉子慌忙来劝阻,武松也不管,发起神威,将十余人都扔到树上,有被挂着的,有趴在树丫的,有双手抱着树干的,潘金莲看着十分有趣。
武松走到担子前,拿了水瓢,舀了一瓢水酒,递给潘金莲,潘金莲喝了半瓢,就说够了,武松一连喝了七八瓢,扔下一锭一两的银子,走到树下,笑道:“酒我喝了,银子也付了,你们能怎地?你们说,到底是谁人指使?”
“好汉,我们哪有什么人指使,小兄弟免费送你酒水,你却是要错怪好人。”
“好,我便坏人做到底!”武松一脚踹在大树上,大树剧烈的摇动,上面的人“哇哇”大叫,“都头饶命!”
“哈哈哈,你们这群直娘贼,方才又说不知道,现在如何知道我是都头了,若然不从实招来,我便将大树踢断!”
中年人知道不说不行了,便道:“都头,小人也是不知道,只是约莫十日前,有位青年相公给了我们银子,让我们在这树林等候,说会有位武都头和夫人经过,把你们的肖像给大伙,便让我们请你喝酒吃肉,并无恶意。”
“那沿路的酒馆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酒馆?小人不知道!”
“嗯!我再踢几下大树,你便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