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君知道走出了张家就要开始一个新的未知人生,她曾无数次的希望离开张家过上自己所要的自在生活,可是那也是在她做好准备的情况下,现在这样突然给赶出来,说没有一点不知所措那是假的,只是她还是不得不离开,因为只有她离开,也许对谁都是最好的。
苏慕君安慰似的看了眼身旁跟着自己走出张家的李柏文,至少明白即使没有了张家人,也许她也并不是孤单的,只是意料不及的是,在她才是踏出张家正屋的门槛,身后的一只手紧紧的捉住了她的手臂。
苏慕君捉着布包的那只手不禁的紧了紧,身子也是僵硬的怔在了那里,脸上面是无法置信的表情。
“梅儿,你干什么,回来!”
像是过了很久,才是听到一道声音,而这声音却是张艳的,苏慕君才是定了定神似的回转过身来,看着拉着用手拉着她紧紧不放,脸上布满泪痕的张梅。
“梅儿姐姐!”苏慕君喃喃的叫了一句,一行清泪情难自禁的掉了下来。
张梅紧抿着的唇动了动,久久的才是道:“别走了,你离开这里又能去哪里!”
苏慕君没想到张梅拉住自己要说的竟是这样的话,还不待苏慕君有所表示,只是一个人如一阵风似的暴走过来。
“你还真是傻了不成,她差点害了你,你还要留这个贱蹄子在我们家?”张艳一边叫骂一边拐开张梅拉着苏慕君的手。
“娘,你别这样,我现在没事了!”张梅苦着脸劝道,脸上有着恳求之色,“娘,你就让君儿妹妹继续住我们家吧!君儿妹妹也是可怜儿,她除了我们已经没有亲人了,你赶她出去,可要她怎么办,而且爹爹也是答应了大伯娘要照顾君儿妹妹的!”
张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用手狠狠的在女儿身在拍了拍,“你可真是失心疯了不成,可还知道痛的不,怎么说也不是继续留下她再继续祸害我们家!你还好给她说话儿的?”
“娘,我……我只是不忍心……”张梅给张艳拍了几下,痛的皱起了眉头。
“梅儿姐姐,不要再说了,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你竟在这个时候还能继续为我着想,我真的,真的对不起你……”苏慕君激动的说着,她没想到张梅在刺激清醒过后,竟然不是怨恨自己,而是为自己着想,还想继续留她住在张家,怎么不让她又是感动又是愧疚呢?
“孩子他娘,你就让君儿继续住在这里吧,君儿一个女孩子出去生活,真的不是妥当的事儿!”苏宏业也走了过来,刚才还在犹豫的心,再看到女儿竟然突然过去拉住要离开的亲侄女,终于能心安理得的说出来留住苏慕君的话了。
“哼!你这个没用的人当然帮着你们苏家的人,你要知道这是张家!不到你说了算!”张艳仍然不肯妥协,心里就是打定了主意今儿一定要赶走苏慕君。
“叔叔,梅儿姐姐,你们别再为我说好话了,君儿自知自己的不好再留下来,往后君儿生活好了,定会回来看望你们,报答你们曾经待君儿的好!”
苏慕君不想张梅和苏宏业因为她而继续和张艳针对,现在知道张梅已经不怨恨她了,她算是得了最大的幸运了,她又何必再让张梅和苏宏业在张家难做人呢?
“不行,叔叔是你唯一的亲人,曾经答应过你娘要好好照顾于你,又怎可失信让你在外漂泊!”苏宏业脸上有着正色,刚才因为一念之差,差点真的让苏慕君离开而违背了他曾经许下的承诺,现在怎么也不能再错一次。
“是啊!君儿,你就留下吧,莫不是你还在介怀于我?”张梅说着话的时候,看了一眼李柏文,可又是真诚的看着苏慕君。
苏慕君本着心里的愧疚,还想说着些什么的时候,不待她开口,张艳不耐烦的吼道:“你们可真善心,之前就是住老娘的吃老娘的,现在在老娘家里搅和得不得安宁,还想留下她,可不是都得了失心疯不成?”
苏慕君看见张梅和苏宏业脸色变了变,特别是张梅在听到失心疯这三个字后,身子不由的抖了抖,脸上更是显得苍白。
“婶婶,你怎可如此说话,我走就是了!”苏慕君不想张艳又口不择言的说出些刺激张梅的话,所以还是打算早些离开。
“且慢!”在苏慕君转身准备离开的前刻,苏慕君意外的看到张晨走了上前,并且叫住了她。
苏慕君以为连这个一向在张家不怎么管事只管看书念字的张家大儿子也要在她连走前有所不满,正是等着张晨接下来的话,可张晨却是转了个方向,对着张艳道:“娘,如爹和大妹妹所说,君儿妹妹一个人出去确是不妥,若是给有心人听了,只怕要给我们张家添上一个欺负托孤之女的恶名,娘也是知道我将要赴考,往后就是得运成了官,怕也有心之人用此来辱没我们家,对孩儿只怕有害无益,这样于我们张家也无得益之事,孩子自知要光大门楣,可家声和前途也是一荣俱荣,望娘要细思!”
苏慕君顿时目瞪口呆的看着张晨,这张晨的话还真是直白啊!一时搞不清楚,张晨到底是为她说好话,还是因着自己的前提所忧,才是劝张艳继续留下她在张家。
可就算是哪种可能,从张晨的这些话里,可以看出即使是张晨这样看起来温文尔雅的读书人,心思也不会简单了去,简单的人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么?看来张晨若是未来成了官,只怕也不会是一个读死书的官,这倒是对张家是件好事,太简单的人,在那复杂的官途里,多是只有被欺压的份。
张艳听罢,还真是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过了好一会,才像作了决定般的看向苏慕君,眼中还是有着不甘之色,“哼,好吧,既然所有的人都为你说好话,我就姑且继续让你留在我们张家,只是往后你每个月得交上一吊钱的家用,我们张家可不再白养无用人!”
苏慕君算是明白,在这个张家里,最是有能耐的只怕就是这个张晨了,貌似每次都是他出的面镇住难缠的张艳,不过,自己两次都能继续留下在张家,也是多亏了他,就算是她怎么不喜张晨那翻让人有些摸不清的心思,她还算欠了他的情,只怕将来还是得还的!
苏慕君了然张艳那小家子气的心态,也不意外她的要求,倒是看到苏宏业一副不认同的样子,在苏慕君欲要开口前,先是爽快的答道:“谢过婶婶收留,慕君发了工钱后,定将一吊钱的交给婶婶!”
苏慕君可不计较这一吊钱,这也是她当初给自己留的后着,若不是当初对自己在叶家茶店的工钱有所保留,只怕她还真是给张艳压榨得所剩无几,相对于她真正的工钱来说,四吊钱还不是非常让她心疼,就当是花财消灾吧,毕竟她还是理智的明白,若在还没有准备妥当的现在贸然就一个人除外生活,只怕就不是一吊钱能解决的问题了,刚才她是不得不离开,既然现在得到张梅的原谅,又得有暂且安身之地,她也不会死脑袋的说走就走,这算盘她还能算得清楚的。
“君儿妹妹,你终于肯留下来了,真好!”张梅走到苏慕君的身边,像是害怕她反悔离开般,亲自接过了苏慕君手上的包袱。
“嗯,梅儿姐姐,你真的不气我了吗?”苏慕君看到张梅一如往日对她的亲热,好像不久前那一切都如同做梦一般,心里还是有着不确定。
“嗯!我也不是不懂世事之人,明白感情是不可勉强的,既然你是和柏文哥两情相悦的,我又何苦做那个中间破坏之人呢?”张梅苦涩的看了李柏文一眼,才是一派深明大义的看着苏慕君。
苏慕君看着张梅的表情,心里总感觉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可想到能得到原谅,她心里只想到万幸,再不想从不好的地方想去,破坏了这好不容易的回来的平静。
“谢谢你,梅儿姐姐,谢谢你!”
苏慕君的感觉千言万语也道不出自己对张梅的感恩。
“哼,我怎么就生了个傻女儿!”张艳对苏慕君冷哼了一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冷冷瞪了张梅一眼,很是不甘心的走开了。
张梅看着张艳走开的背阴,脸上僵了僵,才是对着苏慕君无奈的笑了笑。
“天色已黑了,柏文哥你还是早些回去吧!”苏慕君看出张梅的落寞和伤怀,感觉还是让李柏文早些离开的好,看着自己的喜欢的而不得到的人在自己跟前,只怕就是一种折磨!
“嗯,我先回去了,你若有什么事情,可找我!”李柏文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不该再呆在张家,可还是不放心苏慕君。
“我知道的,你回去吧!”苏慕君知道李柏文关心自己,可是也知道张梅在听到这话后,眼中闪烁出难过,所以只想李柏文早些走人。
“好,我走了!”
苏慕君看着李柏文离开的背影,总算偷偷的舒了口气,忙是扶上张梅的手,“梅儿姐姐,刚才那样一闹,你也累了,你且先去休息一番,我这就去做晚饭,好了再叫你!”
苏慕君拒绝了张梅要和自己一起张罗晚饭,亲自将张梅送回了房间躺好,才是转身离开,只是毫无所觉,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在她背后的那道复杂的目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