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看着高个子渐渐消失的背影,心一狠!牙一咬:“咱们走!”
牛耿这时候也不知道是抽的哪门子风,破口大骂起来:“走走走!走个屁!那么好的一个兄弟,咱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他去送死?你们他妈的还有没有点人性!”
九哥一听他这么说,也火大起来:“这是他自己选的!我们没有权利干涉!他的兄弟为了他已经全死了!他再继续活下去,对他来说只是更痛苦的煎熬!你要是想去救他!你现在就可以去!但是你要想清楚,就凭你一个人回去,也是无济于事!咱们得赶快走!要不然高个子就白死了!”
九哥撂下这句话,自顾自的跑了,其他人一看他先跑了,这哪行啊,他要是跑了我们大家岂不是死定了么?一个个都忙不迭的紧跑两步,跟上了九哥。
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我和牛耿两个人,我看他们一个个越跑越远,也急了,忙拍了拍牛耿的肩膀,告诉他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还是先保住小命要紧。
牛耿也没了主意,最后看了看高个子消失的方向,叹了口气,跟着我一起去追已经跑远了的九哥一行人。
当我们经历了九死一生,重新回到银井村儿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十分,回首眺望来时路,才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一般。
天空中一团一团的火烧云分外惹眼,李果家的院门虚掩着,牛耿依旧一如既往,丝毫没有从上次差点被狗咬的尴尬中吸取教训,一脚就把院子的门给踹开了,门板撞在门框上,发出“咣!”的一声闷响。
李果当时正端着一盆玉米粒儿在院子里喂鸡,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把他手里的不锈钢盆都吓掉了,玉米粒儿撒了一地,四五只老母鸡也被吓得咯咯乱叫,慌不择路的在我们脚边四处奔逃。
李果一看是我们回来了,大喜过望,给我们倒了茶水,又赶忙跑去厨房,张罗晚饭。
这一顿饭,吃得很压抑,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只顾着埋头吃饭,想当初,从这间屋子里出发去缅甸的人,至少也有二三十个,但是现在,活着回来的却只有我们几个,
九哥不紧不慢的把饭吃完,喝掉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白酒,用手很随意的擦了擦嘴,把杯子放回桌上,抬头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李果,语气低沉;‘把你这最好的‘喷子’给我搞来,我要用。’
听到九哥这句话,整个人就是一愣,对于我这个经常看港片的人来说,对于这类黑话并不算陌生,‘喷子’那就是枪啊,不知道九哥在这个时候要枪干什么,难道说就因为这顿饭不合他胃口他就要大开杀戒?我靠!不至于吧!
李果一听九哥问他要枪,也愣了一下,刚想说话。
九哥抢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头,这一次语气更加强硬:“让你去拿你就去拿,做好自己的事,不要管那么多!”
九哥点了一根烟,抽了几口,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带着他那条叫“大狼”的德国黑背走出屋子,牛耿刚好上完茅房从外面进来,和九哥打了个照面,一看这天都黑了,他还要出去,就随口问了他一句;‘哎!你去哪啊?’
九哥当他是空气一样,头也没回,朝院子里走去,喉咙里挤出两个冷冰冰的字:“杀人!”
牛耿一脸懵逼,转头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疑惑,又来问我:“哎,他又怎么了这是?吃枪药了!”
我呆呆的看着九哥的背影穿过院子,径直的走出院门,忽然,好像知道了他要去干什么,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忙起身追了出去。
我是在院门外追上的他,他看我追了出来,也没说什么,依旧抽着烟,朝前走去。
我一下子急了,忙上前两步,一把拽住他的肩膀;‘你是不是要再去缅甸?”
看他不说话,我知道我已经猜的**不离十,他果然是要再去缅甸。
九哥抽了一口烟,淡淡的看着我;‘人死入土,落叶归根,有些事你不懂,如果我明天中午还没有回来,你跟你的朋友就自己回成者阝去找罗爷,不用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