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每当有蹦爆米花的人来,都围着一堆的人,张秀兰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还有十多个孩子围着,不过还没有蹦完的到是只有二三个。
张秀兰凑上前去,“大爷,我蹦的多,你看能不能到我家里去弄?我就就住在这街道最后一家,我要弄一袋子米吧。”
蹦爆米花的人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皮肤黑脸上又满是皱纹,手上也都是茧子,抬头看了张秀兰一眼,闷声的应了一声,“行。”
张秀兰道了谢,这才快步的回了家,半路去了高云宝家里一趟,又打听出哪里有卖蜂蜜的,借了四条干净的塑料的丝袋子,才往家里走。
她打算做米花糖,虽然家家现在都有弄爆米花吃,可也不过是每次弄一点,吃不了几天,再说吃法简单,除非是在蹦爆米花的时候放点糖精进去,不然都没有甜味。
张秀兰想到上辈子后来流行的小零食,看着很不起眼,钱却不少挣,在说这里又临近火车站,一定不愁销路。
张秀兰回到家里后,先把炕收拾出来,一杯的大米就能蹦出一盆的大米花,张秀兰原打算弄一百斤的大米,现在一看就是弄出来家里也没有地方放,干脆就先弄这四朔料袋子,把四袋子都做出米花糖来,那也不少。
不出半个小时,蹦爆米花的人就来了,就在门外把东西架了起来,张秀兰先前说要弄一袋子的大米,现在又改了口,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先解释了一下家里没有东西装,又说弄四袋子,到也不少,那人也没有生气,就闷声的坐在那里加起火来。
张秀兰端出一大盆米放到他身边,又拿了两个酥饼出来,“大爷,这也到了饭点,你先吃着垫垫肚子吧。”
那人也不客气,接过来低头就吃,也没有道谢,张秀兰也不在意,把袋子放在一旁,四袋子的大米花蹦出来,天都黑了。
一个人蹦这么多的大米花,住在右边卖肉的王家忍不住过来,“妹子,你一个人这得吃多少天啊?”
再说这一大盆的大米,得糟蹋多少钱啊。
再想想镇里议论这新搬来的挣钱了,看样子到是真的,记得来的时候只有一个破包裹,现在看看这整天的往家里搬东西。
听说在供销社花钱一次就好几十,镇里也不缺有钱的人家,可也没有像她这样花钱冲的。
张秀兰扫了一眼,“是王嫂子啊,我这不是想着用这个卖点钱吗?所以多弄了些,我自己哪里吃得过来。”
张秀兰搬过来才一周多,也听高云宝说过她的邻居王寡妇,人爱传瞎话到也罢了,总是欺负左右住的邻居,原先她住的这房子的租户,就是整日里和王寡妇吵架,最后受不了才搬走的。
高云宝一个大男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些,虽然没有说的太透,张秀兰也隐隐明白一些,一个寡妇咋能欺负得了外人?还是身后有仰仗的,不过她也没有多打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平日里,见碰到王寡妇的时候,张秀兰也客套的打招呼,却从不多说一句话。
昨天晚上有偷来的人,张秀兰就隐隐猜到可能与王寡妇有关,却又没有证据,猜也是白猜。
王寡妇不赞同的摇摇头,“妹子想挣钱的这法子是好,只是这家家有孩子的都蹦了,哪里还有人出来买,还是妹子想到了别的法子?”
这王寡妇的脑子转的到是快。
张秀兰也不遮掩,“是,想到了别的法子。”
看着王寡妇瞪大眼睛聚精会神的样子,张秀兰暗笑,至于什么法子,偏不告诉你。
不过等一做出来,想来不用说大家也都知道怎么弄,可那时她也算是能先挣了一笔钱。
王寡妇见张秀兰没有打算说下去,不由得撇撇嘴,“年轻就是好,看看妹子这脑子就是好使,总能想出挣钱的好法子来。”
“活人不能被屎憋死,就是穷才要想法子挣钱,嫂子说是不是这个理?”王寡妇说的话不受听,张秀兰也无需给她留面子。
被堵了一句,王寡妇自是不高兴,一扭身,“也黑了,我也家去了,都说寡妇门前事非多,妹子一个人在外面,也得注意影响才是。”
得意的扫了张秀兰一眼,又往蹦爆米花的汉子身上扫一眼,王寡妇得意的扭着腰走了。
张秀兰也不管她听不听得到,到是这个时候,对面街上的几家都搬了桌子在道上吃饭呢,脆声道,“多谢嫂子惦记,放心吧,身子正不怕影子斜,我行的正不怕人说啥。”
王寡妇是没有说啥,可回到家用力的的摔上门,显然也是听到这话了。
张秀兰出了心里的恶气,也知道是把王寡妇给得罪了,却不后悔,平什么自己想出来的法子要告诉她?这种人只想着占别人的便宜,占不到就成仇人,就是你掏出心来跟她交往,她也不会跟你交心。
早晚要撕破脸,张秀兰也觉得没有必要忍她。
“张家妹子,这是家里今天剩下的肉,我妈让我给你送来点。”李刚手里提着一条近一斤的肉,用绳栓着。
张秀兰笑着迎过去,却没有接肉,“李大哥,这肉我不能要,你家也挣不几个钱,我哪能白吃啊。”
“猪是自己家的,我妈说你一个人也不容易,你就拿着吧,家里还有事,我得回去。”李刚不由分说,把肉往张秀兰手里一塞,给着脸转身大步的走了。
张秀兰看着手里的肉,只觉得有千斤重。
她只去买过一次肉,却不想就被惦记上了,真不知道这辈子自己的桃花运这么好。
李家是镇里唯一一家卖肉的,老两口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分家出去去了林业局,也是卖肉的,剩下没有成家的小儿子李刚跟着在镇里卖肉。
镇子里相当的女孩子也不少,张秀兰这阵子卖东西也不是没有看到,可就不明白怎么李家就相中了她。
要说张秀兰发现这事,还是每次去火车站卖酥饼时,都会碰到李刚,回来的时候也会碰到,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张秀兰活了两世,再看李刚看自己时害羞的样子,就猜到了几分。
只是对方没有挑破,张秀兰也不会多说什么,现在见李刚光明正大的来送肉,心下也清楚,这是看她这几天挣到钱了,李家的两个老人才同意这事,不然李刚也不会敢过来。
张秀兰现在只想着挣钱,并没有考虑个人的事情,就是真往那方面想,李刚也没有入她的眼,就从他家势力眼的事情来说,张秀兰就不喜欢。
肉都收下了,张秀兰索性就把肉拿回屋去,晚上做了吃,等明天大不了送此酥饼过去,就找回来了,也不用欠对方的。
张秀兰洗了锅把肉切了,锅烧热倒了点花生油进去,等油一热就把肉倒进去翻炒,炒出香味来才添水,又摘了把韭菜切了扔里,最后找了两个木根当帘子,把洗好的米添了适量的水放到锅里蒸,盖上锅盖也不用管,下面架的是煤,这才出了屋。
十多分钟爆出一锅大米花,四大袋子,天都黑透了才忙完,张秀兰想好心留对方吃饭,可也知道这好心在别人眼里又成了事,一锅二毛钱的手工费,总共六十锅共十二块钱,临走时张秀兰又给他包了两个酥饼。
那人这才架着马车走了。
大米花怕潮,张秀兰就把四大袋子都放在了炕上,又趁着天色黑了,这时候还没有人,就把外面窗下的木头绊子搬进了屋,昨天晚上挖出来的吭也露出来,她把夹子一字排开摆好,又在上面铺了一层的干草,再在上面铺上一层的浮土,和左右的地方持平,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里有陷阱。
张秀兰又左右打量了一眼,她是关了屋里的灯出来弄的,这样都是黑暗里,即使有人往这边看,也看不清她在干什么,白天她放了一堆的木头在,只以为她是往屋里搬木头。
都弄好了,张秀兰才进屋洗手吃饭。
水都是要到后面的一条小溪里去打,到也不远,平日里张秀兰除了做酥饼用水,就很少用,所以都是现打水现用,她又没有水缸,都是用盆打水回来倒在锅里,和完面要用锅了,再把水弄到盆里,而面则放在面板上。
到也能用得开。
到了这里也半个月了,头一次吃了自己做的正经饭,张秀兰心里高兴,一连吃了两大碗饭,脑子里家人的影子也是一闪而过,都开春了,虽然没有消息,也能猜到这个时候,家里人在忙着春耕。
收拾完碗筷,张秀兰才开始着手做米花糖,做法很简单,锅 里加水,小火融化白糖,糖汁完全融化,熬到微微变化起大泡,放入蜂蜜搅拌均匀,这个时候就可以停火了,火太大糖也就苦了,然后倒入大米花用力的搅,要是有花生这个时候也可以放点,材料不全,张秀兰也没去多想,搅拌均匀后趁热把米花倒入托盘里,铺去放凉,等凉透之后就成了型,可以切成条和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