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仙为宝疯,鬼为魂狂。
一个法宝对于神仙的诱惑力是凡人无法想象的,什么金钱美女,哪有法宝更能吸引人,何况还是仅有的那么几件先天至宝?
大名鼎鼎的黑白无常此刻如同受惊的猫咪,被唯山一句喂龙给吓得缩成了一团,谁都知道龙是杂食动物,什么都吃,而且就我们两个这种小身板,人家嚼都不用嚼,就能咽下去。敖烈将身上的龙族气息慢慢的放大,整个人还是那么的优雅,只是这种优雅在二人眼里就成了极其危险的信号,他果然想吃我们。
“陛下啊,陛下,小的冤枉啊,真的是不知道那个什么东皇钟啊。”自己的本家谢必安是个机灵人,立马老泪纵横的抱着唯山的大腿一个劲的哭号。
“我们只是不入流的微末之人,哪里会接触到什么先天至宝啊?”
这话一出,老许头倒是信了三分,无他,这二位的身份确实没那个资格一睹先天至宝,没办法,神界就这这样的等级森严,到什么级别拿什么法宝,这是天意。
范无救趴在一边,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拿手捅了捅正哭得酣畅的谢必安,见谢必安不乐意的甩甩手,没看见我正想办法消除嫌疑呢,你捣什么乱啊?
“老七,你记不记得地府毁灭的时候,咱两是不是躲在了一个大的一个水缸一样的东西里面才逃过一劫,当初真以为是个大水缸,现在细细想来,那八成真是个钟。”
此话一出,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的注意,谢必安也是止住了哭泣,开始想着先前藏身那口水缸,啪的一声拍了个大腿,惊呼道:“我擦,还真是个大钟,不是口大水缸,我说咋拍里面,回音咋那么大呢?差点被震死在里面。”
“你两先打住啊,先别扯别的,先给小爷说说地府毁灭的事情,越详细越好。”唯山却是想听听地府的事情,天庭,地府,甚至西方佛国,是否是在一个时间,是一个人毁了的呢?
“毁灭地府的正是地藏王菩萨。”谢必安惊恐的说道:“我和老八那日奉阎君之令去拘押一个重要人物的魂魄,在进入地府,沿着黄泉大道向酆都走的时候,就看见了,看见了。。。。”
“你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了地府如同遭受了轰炸一般,到处都着着火,而东岳帝君被地藏王菩萨一剑杀死了,地藏王菩萨如同修罗一般,往日洁白的袈裟染满了血,领着一群看不清模样的黑衣人在地府里四处烧杀。其中有几个黑衣人看见了我们,于是我们就带着那魂魄赶紧跑路,也不知跑了多久,就跑到了一处从未来过的废墟之地,那里十分荒凉,寸草不生,山石林立。那伙人也逐渐接近了,危急时刻,我们便看见了一口横放的大水缸,就领着那魂魄跑进了水缸里,找了几块乱石堵住了缸口,才躲过了一劫。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在水缸里陷入了昏迷之中,知道被陛下唤醒。”
范无救的一番话,让众人的眼前浮现出了一幅极为血腥的场面,老许头,萨守坚这些曾经经历过天庭覆亡的人,顿时被拉回了那个让人窒息的场景,神仙也会有绝望的时候。
“那个魂魄是谁?”万福却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问起了这个。按照地府的规矩,拘捕魂魄的事情,一般是地府崔判官下命令就行。可是阎君亲自下的令,这就有点奇怪了。
在唯山威严的注视下,谢必安嗫嚅的说道:“是,是大禹王的魂魄。他没有位列“三皇五帝”的机会,所以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延续生命,也不知是得到了什么法子,居然一直存活于世,超过了《生死簿》上的年限,此时被东岳大帝得知,亲自下命令命阎君将其拘押回地府,可是碰上这档子事,就一直跟我们处在了一起,现在还在东皇钟里晕着呢。”
“呵呵,有趣啊,有趣。”万福没了胡子,想抚须又有点尴尬,只好干搓着手,一阵感叹:“想当年,大禹王治理天下万水时,是何等的威风,手上握着鸿钧道祖亲下的钧令,可任意调动一切山神土地,草木精灵,更有龙马,玄龟献《河图》,《洛书》于洛水,手下更有龙族的大拿应龙为之使唤。可是啊,立下如此大的功劳的人,到头来,依旧难逃一死。天道没有为他留下一个位置,这就是命啊。”
唯山最是受不了这种伤感气氛,只见一伙人满脸的伤感,心里就不乐意了,不高兴的说道:“这事儿,归根到底还是道祖不对,既然没给人家留下位置,干嘛还要使唤人家,那不是白白戏弄了人大禹一番嘛,我说当神仙的可不能这样的不地道啊。”
一阵赞同的拍手之声响起,“好,好,说得真好。小友真是个明白人,能看清神仙的本质,就这份眼力劲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哈哈,在下屠仙会下属明教法王黑鼻犬神是也,不知小友是否愿意交个朋友。”
哗啦哗啦,一连串的脚步声响起,八九个穿着道袍,手拿各色仙剑的人又是出现在海面上,一个鼻子上有一颗巨大黑痣,长得满脸横肉的道士站在刚才站立的地方,一脸欣赏的看着唯山,刚才就是他说的话。
“屠仙会?好大的口气啊,是谁让你来的,无天吗?”唯山脑子一转就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头了,娘的,果然还是被无天的人缠上了。
那道人有点惊讶于唯山能说出自己主子的名字,突然笑道:“果然是个聪慧的人啊,不错,我们正是无天法祖的手下,不过嘛,你这个身份还不值得法祖他老人家关注你,嘿嘿,我是奉教主的命令来送小友去个地方。”
“你既然报出了自己的名号,我自然也是知道你的目的,不过是要送我去地府而已。只是我想知道的是,那地方如今还在吗?”
“在,自然是在的,不然这万年下来这么多鬼魂的转世轮回该怎么进行呢?人界又怎么能保持安稳呢?”
唯山制止了已经进入战斗状态的手下,转过身子,看着已经暴怒的萨守坚,示意他淡定些,又是问道:“如果只杀我一人,我这些手下人可以先走吗?”
那道人摸着硕大的鼻头笑道:“小友真是说笑了,所谓斩草除根,自然是要杀干净些,要不然你这些手下报仇可怎么办?即使我是准圣修为,可也架不住一群疯子的日夜寻仇啊。”
“既然这样,那你就去死好了。”唯山转过身子,一脸笑眯眯的看着犬神。
那些人楞了一下,却是哈哈大笑,这不是闹笑话吗?只当是唯山临死前的一句疯话。
唯山见这些人全完没被吓到,大呼失败。见这些人还笑的如此开心,却是有点挂不住脸了,小爷什么时候能达到不怒自威的境界呢。
很是随意地指了指天空,说了句“雷劫准备,转移目标。”声音之慵懒,动作之无力,直让身后的老许头着急,碰了碰萨守坚的肩膀,焦急的问了句:“如果我们全拼上,你老萨有几成的把握掩护陛下杀出,我刚才看了一眼,娘的,真是大手笔,一个准圣,三个宗师,剩下的全是大罗真仙,看来那位明教教主真是下定决心要让我们灰飞烟灭了。”
萨守坚淡淡的伸出一双手,说道:“十成的把握。”
“你哪来的自信,我告诉你啊,这会儿你给我正经点。”老许头心里大骇,只当是老萨闹着玩呢。
萨守坚没表情的指了指天,老许头顺着望去。
“我靠,这么吊,漫天的黑云密布,红色的电光游走,居然这时候变天了。”老许头激动地跳了起来,这分明是雷劫降临的征召,而且顺着方向望去,这雷劫喵的是那伙人,只是这雷劫哪来的,陛下召来的,怎么可能?陛下哪里学过五雷正法?
这就有点小看唯山了,小爷不会,《万仙图》会啊,就在刚才愣神的时候,《万仙图》亲人般的送来了一个让唯山激动半天的信息。
“警告,宿主碰上修为高出数级的敌人,是否此时放出雷劫将其消灭,若宿主想达到完全消灭的地步,需要消耗灵力值2000,是否同意? ”
傻子才不同意呢,保命要紧啊,在忍痛支付了2000灵力值之后,唯山这才底气充足的和准圣级别的黑鼻犬神扯着淡。
犬神确实被突如其来的雷劫吓了一跳。轰隆一声,一声巨大的雷声就让天变了颜色,突如其来起来的黑云布满了整片天空,大串的闪着暗红色的电光开始徐徐环绕,一瞬间,难以压制的杀气忽然降落下来,所有的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声接着一声的雷声让明教之人不敢在乱动,毕竟雷劫之下,非生既死啊。
一个大罗真仙的教众最是忍受不了这种诡异的场景,被自己追杀的人微笑的挥着手正在和自己在告别而自己却不能乱动一步,犬神已经下命令了,没他的指令,谁都不要乱动找死,雷劫是不长眼的。
可关键是唯山真的是太讨厌了,可不是嘛,这厮亲切挥舞着双手冲着他们告别,那情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交情多深的老友正在分离。
“我杀了你。”这位教徒不顾犬神的劝告,手持仙剑一个纵身就飞将冲去,身形快到看不清楚。也就是在这一刹那,一道诡异的血红色闪电,从黑云中劈出,划破这个夜幕,带着闪耀的红光,准准的劈中了这位年轻有为的大罗真仙头上,他的身形在空中突然停滞,整个人如同烤糊的烧鸡一般,黑乎乎的掉落于地,碎成了粉末。
嘶,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冷气,这到底是什么雷劫啊?
唯山咽了咽唾沫,对着周围一圈傻眼的手下说了句:“这玩意,挺吊的吧。”擦,这玩意不是叼不叼的问题了,那叫做变态,没看到一群修仙界的牛人们都哭鼻子了。
黑鼻犬神没想到战场的局势会变成这个样子,一阵诡异的红色雷电在头顶不断的炸裂,从刚才死去的哪位兄弟的情形来看,这八成是传说中的天雷劫,一种只有天道圣人渡劫时才会降下的雷劫。
看来今日是活不成了,怎么样都是挨雷劈,还不如自己给个痛快的。看看自己手里的仙剑,冲着身后一帮哭的稀里哗啦手下说道:“真是丢人啊,没想到今日便要去那光明世界了,诸位兄弟可曾害怕。”
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裆上的人,命早就不当一回事了,活着是为了神教的大业,死了那也是光荣的不行。至于为什么哭?那到不是害怕,只是觉得太窝囊了,被逼到要自杀的地步,说出去就是去了光明世界也是不好意思的。
当此之际,众人俱知今日大数己尽,各人无视漫天轰隆的雷声和完全黑下来的天色,俱是整理衣冠,盘膝而坐,双手十指张开,举在胸前,作火焰飞腾之状,跟着犬神念诵明教的经文:“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个个神态*,丝毫不以身死为惧。
之后,所有的人手持仙剑横于胸前,借着仙剑散出的光芒,犬神看着站在一边悲壮的看热闹的唯山,突然笑道:“我等死之后,还劳烦小友将我等的骨灰撒入土地之中,生前杀人无数,死后还是希望还恩于世。呵呵,小友,你果然是无天法祖必须亲自关注的人,这一次,你赢了。”话音落,剑身轻轻的划过脖颈,一股股额鲜血从脖颈飞出,众人头一弯,全部没了声息,只是脸上依旧带着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