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小院客厅的饭桌旁,一家四口人正围在一起吃午饭。方德居北而坐,方宇方天两兄弟分坐两边,苏琼抱着小女儿方瑶坐在方天旁边。
饭桌中间放着四盘农家小菜,侧边一大碟子摞得整整齐齐的烙饼,再边上是四碗白米稀饭。虽说不上丰盛,可也可口芳香。这些原料都是山里土生土长的乡间野菜,以及一些自家地里种出的土豆、蒜薹等,在苏琼娴熟纯正的厨艺下,几个散发着诱人的香辣可口的农家饭菜就是这样形成了。浓浓的饭菜香味四散着飘散在这座古香古色的小院上空。
方德一手拿着烙饼吃着,一手还忙着拿筷子给方宇和方天朝碗里夹着。
“多吃些,边吃饼、就着菜吃!”方德溺爱地关切道。
“嗯”方天和方宇抬起头看了看爷爷,答应了一声又低下头去兀自吃着饭。苏琼怀里抱着幼小的方瑶,她自己一边吃,还边忙着给方瑶喂饭。
“爹,你让他们自己夹菜,都不小了能够得着,别惯他们!”苏琼劝解道。
方德呵呵地笑着说:“不碍事。天儿和宇儿还小,我怕他们够不到。”
方天抬头望着爷爷,又看了看妈妈,他快速地将嘴里的菜嚼碎咽下,摇着头道:“爷爷,我们能够着,您快吃吧。够不着了我们就站起来夹菜。”
“对,我们能行的爷爷!”方宇也点头附和着说。
“好!天儿和宇儿真乖!那你们够不着了就自己站起来夹哦。嗯,多吃些,这几天你们都受了伤,要多吃饭才能快点儿好起来!”方德欣慰地点头说道。
“嗯。”兄弟两都点头道。
方德又看了看苏琼,有点担忧地道:“琼儿,你也赶紧吃吧,待会儿菜凉了。瑶儿等会儿饭吃完了,我来喂她。”
“嗯,我知道的爹。今天瑶儿估计是饿了,刚做饭那会儿哭得厉害,现在好多了。我把她喂好了就吃。您别管了。”苏琼小心地喂着方瑶,淡淡地道。
方德心了叹了口气,轻声道:“难为你了!”
苏琼用毛巾擦了擦方瑶嘴角流出的稀饭,缓缓地说:“没事儿。”
方天是知道爷爷关心他们的,妈妈也很辛苦,他只恨自己太小帮不上什么忙。心里暗暗地道:以后长大了一定要挣好多钱,让爷爷和妈妈都享清福!
苏琼看见方德几次欲言又止,知道是有话要说,可又不知道为什么没说出来。她喊了一声:“爹,您是不是有啥话要说?您说吧。”
方德微微叹了口气道:“本不想给你说的,怕你知道后担心,但又总觉得不是个事儿。”
“啥事儿啊?”苏琼疑惑地问道。
“这几天听村里人,近日野猪、狗猯子等闹腾地厉害,好几家的玉米地都被糟蹋得不成样子,这比往年凶了好多。中午的时候你七叔过来和我唠嗑,他说村长老李头通知各家今下午去村西头洼子口那片玉米地旁搭建草棚,以后晚上各家各户轮流值守,以防这些野畜糟袭粮食。本来这事儿我们也得出力的,毕竟咱们家在那头也有好大一片玉米地,可不知咋的就单单没通知我们。听你七叔的意思好像是村长知道咱们家没男劳力,就不去搭棚了。爹呢是想,以后晚上我就去多守几次夜,也算咱们把这次欠的工分给他补后来。”方德慢慢地说道。
苏琼听罢皱了皱眉头,说:“往年也是这样的,洼子口那片玉米地基本上各家各户都有,年年都遭受野猪等的糟蹋,一般都是在那靠山的土包上搭建草棚轮流守夜,不曾想今年却这般厉害!”
她看了看方宇,又说:“李叔就是这样,家里没男劳力咋啦?我们妇女就搭不来草棚。下午我去,咱们村好几家男人都不在家,她们难道都不去吗?我们去帮忙割草搭建总行吧!”
方德点了点头说:“是这个理儿!老李头估计是照顾咱们家吧,毕竟宇儿天儿还小,现在又有瑶儿。你去也好,帮忙割草啥的也行。”
苏琼道:“爹,以后晚上您可不能去守夜,您现在身体不好,怎么能经得起熬夜呢?万一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以后我去吧,宇儿也大了,陪我一起去,没事儿的。”
“这……”方德有些犹豫,他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在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方宇放下碗筷,走到苏琼的身边,拉着母亲的衣袖道:“爷爷,你就放心吧!我和妈妈一起去。哼,我倒要看看谁敢小瞧咱们?”
“我也要去!”方天也强着说到。
“啊!你也要去!”众人惊讶地望着他。大家对这个小家伙可不放心,似乎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都能被他碰上。这也要去……
方天愣了一下,嘿嘿地摸了一下后脑勺,支支吾吾地说:“不就去看看小动物嘛,大家至于这么惊讶吗?人家……也就是好奇罢了……”
“…….”
夕阳斜斜地从西边天际俯照着神牧村迷人的神秘面纱,一团团金色的光辉笼罩在神药山和天兽山的周身之上,显得格外的庄严和恢宏,放佛神话里西天伽罗圣山的仙灵福地,勾勒地无限朱英和宝气。
神牧村通往村头西洼子口的小径上,方宇和方天,一前一后地走着。边走边说着话。
“哥,你说我们偷偷地溜出来,妈妈和爷爷不会生气吧?”方天小声地问。
“没事儿。你以为妈和爷爷不知道吗?他们肯定知道我们要出去的,否则也不会让我们离开,再说,他们也是担心我们的安全,只要咱们照顾好自己,别出乱子,特别是你,嘿嘿不就没事儿啦!”方宇自信地说。
“嗯,那倒是!放心啦!”方天答道。
“今下午妈妈也要来吧?”方天又想起了吃饭时母亲的话。
方宇想了想说:“肯定的。不仅妈妈要来帮忙,估计全村人都会去的。往年的时候,各家各户都很重视这件事情的,毕竟它关系到一年的收成,可马虎不得的。”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吵闹声,听得清楚是村子里的少年少女们的嬉笑声,人数似乎不少。
“走,胖娃和水生他们肯定也来了,前边去和大部队汇合咯!”方宇听到声音,催促着方天向前跑去。
胖娃和水生都是和他们一起玩儿大的伙伴,大家整日里厮混在一起。下河摸鱼、上树掏鸟窝、雪地上网麻雀、山沟沟里逮兔子……当然,还干一些“刺激”的游戏,比如给邻居家的门缝下,趁人不注意偷偷地放进去一条蛇;打赌谁输了去隔壁大妈家桃树上给大伙儿“打秋风”;在玉米地里“偷甘蔗吃”……那可是“过命的把兄弟”!
大伙一见他们总会把这帮小鬼头叫“混世小魔王”。当时,他们自己可不这么称呼自己。因为,经过“众头领”的一致商议,只封了一个很牛气的番号——“大兵小将兵团”,总之呢当然是“行侠仗义、保境安民”了。
可惜这种宗旨从没有人认可,因为多数时候“行侠仗义”都是在“打秋风”——消灭那个结的太过繁盛的果树什么的;至于“保境安民”的口号,一般情况下都换成了“星宿老仙、法驾中原、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或者“老虎老虎、抢亲抢亲”之类的了。
当然,这帮人里面方宇和方天是不会干出力气的活儿的,那是作为“特派员”或者“小军师”“智参谋”来对待的。没办法,谁让这两位智商太高、聪明过人呢?所以,经常情况下做恶人都不会是他们俩,因为根本不用“冲锋陷阵”,只是出谋划策。
这样一来,邻居们尽管生气他们的淘皮捣蛋,却以重视欣赏这帮孩子“有勇有谋”的眼光来看待了。故此,“大兵小将兵团”声誉还是不错的。
远远,兵团“众头领”都相互瞧见了。胖娃看到方宇和方天远处跑过来,急忙大声喊道:“‘特派员’和‘小军师’过来了,众兄弟前去迎接!”
“好!”水生他们一起叫好道。
“特派员来了,大家注意,‘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悠着点儿,整队前进!”
“是!”
胖娃他们一见到方宇和方天,连忙走上来搭讪道:“我说特派员大人,您也忒不够意思了吧,来的这么迟?您看看,众家兄弟可是到齐了,就差您二位了!”
方宇翻了翻眼,伸拳头朝胖娃胸口捣了一下,“你小子,找揍是不?爷我不是来了么?有意见啊?”
“嘿嘿,小的哪敢啊?”胖娃假装投降道。
水生看着方天有点儿心事重重,以为他身体不舒服,走上来关心地问道:“‘小军师’你怎么了?听说你一人单挑巨蟒受伤了,哥几个可是担心了好几天呢,怎么样好些了吗?”
“是啊,是啊。怎么样了?”大家争相问道。
方天有点儿不好意思,刚刚是在想自己身体异变的事情,有点儿走神。经大家一闹,反而尴尬地很,他嫩声稚气地笑道:“多谢众家兄弟关心,小弟没事儿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众人夸张地舒了一口气。
忽然,小猴子——玩伴里面最激灵的一个,凑过来挤眉弄眼地贼笑道:“各位哥哥,今天下午可有天大的好事儿哦,你们想不想听听?”
“哦?什么事儿?”大家有点好奇,就连方天也不例外。
“嘿嘿,告诉你们‘苏门双娇’可是会来的哦!”他压低声音,悄悄地说。
“谁?”众人一愣。
“苏门双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