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之后,我和孤文骞开始了冷战。
我冷着脸不和他说话,他也很少和我说话,不过他居然连着几天都没去上班,一直在别墅里陪着我。
医生说我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好好调养,孤文骞买回来了很多的滋补品,可是我却一口也不吃,他还亲自下厨给我熬粥和煲汤,这个我没有拒绝。
看到他,我的复仇念头再度燃起,他害了我的家人,还这样伤害我,我怎么能轻易就放弃?我必须要活下去。
看着我愿意吃饭,孤文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之色。
他还是让我睡在他的卧室,可是他只要一碰触我,我的身体就像触电一样地反应出抗拒,他那样伤我,就像在我的身上刻下了阴影,我无法忍受他对我的身体接触。
“孤文骞,你要是只有用这种方法来伤害我的本事,那你就不是个男人,”我恨声道,转过身去不理他。
孤文骞什么话也不说,也没有再伸手碰触我,可是当我半夜醒来,发现自己还是被他搂在了怀里。
我们就像与世隔绝一样的在别墅里呆了一个星期,之间的关系仍像冰封没有缓和,不过我的身体却在慢慢恢复,我能明显感觉自己没有前阵子那样虚弱了。
自从我重新回到别墅来后,哈雷像是怕我再离开一样,只要我呆在楼下,它就会腻在我身边,连吃饭的时候,它都趴在我脚旁边不肯离开,感觉我更像它的主人。
孤文骞只是看看,从来没训斥过哈雷,反而放任它,随意着它,不过不知道以前孤文骞对哈雷做过什么,哈雷一直不敢爬上楼梯跑到楼上。哪怕我让它上去,它也不肯。
一天早上吃过早饭,我坐在客厅里,哈雷陪在我身边,我看到孤文骞拎了一个行李箱,手臂上还搭着一件风衣从楼上走了下来。
我以为他要出差,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他却走到我面前,把我从沙发上拉了起来,把搭在手臂上的风衣穿在了我的身上,我才注意到这件风衣是我的。
“你要做什么?”我冷冰冰道。
“我们去一个地方”。
“你要带我去哪里?”我戒备地往后退了一步。
孤文骞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色,他沉声道:“去了就知道了”。
说完他上前握住了我的手,我一把甩开,他看了我一眼,再次伸手握紧了我的手,拉着我走出了别墅。
我们上了车,一路谁也没有说话,我注意着行驶的方向,发现他想去的方向竟是机场。
“孤文骞,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我深身紧绷起来。
孤子鹤说会想办法把我从孤文骞身边带走,我不知道他会想什么办法,不过我觉得孤文骞好像还是有些顾虑,他把我一直困在别墅里还时刻陪在我身边,好像就是在担心有人会把我带走。
难道他要把带到一个别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藏起来或是关起来?
“孤文骞,你既然这样厌恶我,为什么还要把我留在你身边?”我冷冷地看着他。
孤文骞紧绷着脸,始终不发一言,可是车速却快了很多。
车的门窗都锁着,车速又快,我不可能中途跳车,只能跟着他来到了机场。
他带着我从特殊通道进到了停机坪,我看一架小型的客机停在那里,舱门开着,升降梯早已放了下来,两边各站着两名身穿一身黑的保镖,好像正在等我们。
看了我和孤文骞后,四人恭敬地向我们鞠了个躬,孤文骞朝他们轻点了一下头,拉着我上了飞机了。
机舱里就像一个缩小版的宾馆客房,沙发床,茶几,竟然还有酒柜,看得出来这应该是一架私人飞机,我和孤文骞刚坐下一会儿,飞机就起飞了。
机上没有乘务人员,只是保镖。
孤文骞让保镖拿来了一杯牛奶递给了我:“去的地方不近,至少要飞三四个小时,喝杯牛奶先睡一会儿”。
我警惕地望着他,不肯接牛奶杯,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不会真要把我卖了吧?
孤文骞轻叹了一口气:“放心,我只是带你去一个地方走走,你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我只是想让你多休息一会儿,飞机上本也无聊”。
他的眼神不像在骗我,我竟鬼使神差地接过了牛奶杯把牛奶喝了下去。
只一会儿我就觉得头昏昏沉沉起来,在我的意识完全陷入迷糊之前,我感觉孤文骞把我放倒在了沙发床上,并为盖上了毯子,然后我的眼前陷入进了一片黑暗之中。
等我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在一辆正在行驶的车上,开车的是保镖,而孤文骞搂着我坐在车的后排座上。
我抵触地推开他,慢慢坐正身子,眼睛望向了窗外。
窗外的景色我完全陌生,四周没有高楼,没有林立的商铺,更没有嘈杂的人声,一路经过,时而看到绿林,时而看到大片的农田,农田里还有牵着牛正在专心耕作的老农。
周围的一切不似城市繁华喧闹,却比城市安静祥和。
车子继续往前开着,我望向车前方,远远的好像有一片苍茫的白色向我们铺展开来,渐渐靠近了,才发现原来是海。
这样近了,就发觉得苍茫的白色已变成了一望无际的水蓝色,与蔚蓝的天空相映,整个世界也仿佛变成了透明的蓝。
车子就这样沿着海岸线一路往前开,我不知道这个前是东南西北哪个方向,只觉得车子仿佛要开进了海的深处一般。
又开了大约半小时,车子终于停了下来,眼前忽然显出了房屋和人声。
孤文骞下了车拉着我往房屋和人声之中走去,我这才发现这里是一片临海的村庄,我们所在的位置应该是一个集市。
一条很窄的马路两侧用木板简易的搭着两长排摊台,台子上方用雨布和木棍撑起了两排简陋的遮雨篷,摊台上摆着品种各异的海鲜,鱼,虾,蟹,贝壳,还有的,还有不少是我叫不出的名的,有些我甚至从来没有见过。
长这么大,我只见过一次大海,那还是以前读初中的时候,学校组织了一次去海边春游的活动,当时大家也只是在海边玩了大半天就回来了。
这样的海边集市我还是第一次来,虽然不清楚孤文骞带我来这里的目的,不过新鲜和好奇还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这个集市并不算大,人也不算很多,不过感觉却很热闹。
摊台后面隔一段距离就站着一个人,应该是摊主,每个人都很和气,看到我们经过他们的摊位,都会笑呵地问我们要不要买点什么回去,我轻摇了一下头,他们也并不失望,仍是笑呵呵地说如果想买了再回来。
他们的肤色都比较黑,有不少人脸上还布满了皱纹,这我知道是长年迎着海风吹所造成的,但他们的脸上的笑容却纯朴而充满了善意,让人的心里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我一路走着,一路看着,孤文骞跟在我身边,牵着我的手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当我在一个摊位前看到一条浑身像是布满了褐色豹纹一样的鱼时,实在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这是什么鱼?”
摊主是一位看上去60多岁的老翁,他语气和蔼地笑道:“姑娘,这是蜂巢格仔”。
这种名称我真没听说过,我下意识地转头望向了孤文骞。
孤文骞淡淡笑道:“就是石斑鱼,也叫蜂巢石斑或网纹石斑,当地人叫它蜂巢格仔”。
我轻“哦”了一声,我才注意到孤文骞浑身的阴郁之气没有了,整个人显得异常的平和,望着我的眼神也很温和。
可是我对他的恨意并没有消减,我神色一冷别过去头不看他。
我们继续往前走,突然一个塑料的大方盒里,一条浑身赤白的蛇扭曲着身子在挣扎着游动。
我很怕蛇,条件反射地就往后退了一步,脱口惊呼了一句:“这里怎么还卖蛇?”
孤文骞轻笑起来:“那不是蛇,那是白鳝”。
我轻舒了口气,不过还是拉着孤文骞绕开来往前走去。
集市并不长,我们很快就走到了头,扑面而来的就是一望无际的海,原来这个集市就搭在海边。
不远处的岸边停着一艘渔船,有一群人拥在船边在叫喊着,我好奇地张望过去,孤文骞一定是看到了我脸上的好奇,他拉着我走了过去。
原来是几人正在从船上把捕捞回来的鱼拖到岸上,其中有两三人吆喝着合力拖着一个大网从船上往岸上走。
下到了岸上,他们抖开网,一条硕大无比的鱼蹦跳了出来,三人上前扑住那条鱼,然后合力把鱼抱了起来,然后举过了头,周围的人兴奋地大叫起来。
我也被这兴奋的气氛所影响,脸上不由自主地浮起了笑容:“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鱼,他们可真有本事!”
这海里经常能捕到大鱼并不稀奇,不过像这么大的鱼还是比较少见,”孤文骞的语气很淡,看不出兴奋之色,脸上浮着的淡淡笑容里带着一丝怀念之味。
孤文骞牵着我的手,沿着海继续往前走,然后我看到了在蓝色的海岸边停着一艘通体白色的游艇。
孤文骞带着我往走游艇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