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假期里,古亚林没有回家,而是参加了一个散打培训班。上午和下午去训练,训练完了再回学校播音乐节目,晚上又录鬼故事,忙得不可开交。
参加散打班纯属偶然,古亚林十一当天去看游行,被人揍得鼻青脸肿。那天一大早,古亚林早早就起了床,看到寝室又是只剩他一个人,其他弟兄都回家去了,倍感孤单。他早就听说今天有国庆游行表演,就跑去凑热闹。
游行九点开始,古亚林赶到广场时,表演已经开始了,队伍一路走一路演节目。古亚林看到那些女演员衣着性感,身材曲线玲珑,就忍不住直吞口水。他一般都是先挑长得漂亮的看,然后才看身材,最后看衣服。
当古亚林看到一个女演员穿着白色抹胸裙在花车上跳舞,弯腰低头时现出迷人的小沟,古亚林就想象着她的内衣尺寸该是多大。正想着,脑中忽然冒出他在暑假里玩的那两个水球。古亚林觉得自己邪恶了,生怕别人看出他的想法,马上咳了咳嗽,抹了把脸,一本正经地和别人一样边点头边鼓掌。
古亚林正看得高兴,身边挤过来一个女子,和古亚林之间还隔着两个人,一股浓郁的香味就几乎把古亚林熏得腿软。他侧目一看,这女的长得很艳丽,鼻梁高挺,小嘴如花瓣般柔嫩可人,嘴角上扬,涂了粉色唇彩,像是冰淇淋,让人看了很想马上去咬一口,尝尝是什么味的。她眉形较长,像鸟儿的翅膀朝发间飞扬,大大的眼睛,灰绿色眼眸让人看不穿。宽宽的双眼皮褶子上刷了烟灰色和淡金色眼影,睫毛长而上翘,刷了睫毛膏,眨眼时睫毛忽闪忽闪的,让人心里也跟着痒痒。一头过肩的长卷发染成栗色,在头顶别了个小发夹,穿着一件白底斜豹纹吊带挂脖衫,两条细细的带子在脑后打了个结,大V领下露出白嫩的皮肤。下穿一条紧身低腰牛仔裤,露出平坦的小腹和椭圆形的肚脐眼,纤纤细腰,臀圆上翘,两腿修长,绝对是一品上佳人。
古亚林欣赏完她的全身,目光落在她的胸上,那里正随着她的鼓掌而微微颤动。古亚林下意识地将她与花车上的女演员作了对比,觉得还是那个女演员比较可爱,身旁这个似乎有种隐隐的邪气,尽管她比女演员要美丽诱人,但古亚林还是比较中意清纯形的女孩子。确切地说,他喜欢的是外表清纯,思想也纯真可爱,但身材也要迷人的那种。如果说那女演员是一朵娇嫩的白玉兰,眼前的这个女人就像是盛开的红玫瑰,在你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闯入你的视线,让你想看不见也难。
那女人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注视她的身材,不屑地轻笑一下,将头发全部拢朝后面,傲人的线条暴露无遗,右肩上的一朵幽蓝色玫瑰赫然显露。那是文身?还是贴纸画?古亚林不禁仔细看了看那朵花,颜色鲜艳如缎,轮廓优美,明暗清晰,立体感很强,感觉很逼真,不像是刺上去的。远看就仿佛是摘了一朵鲜花放在肩上,可是那花却是和她的肌肤平贴着的,绝对不是真花。
古亚林正惊奇,发现她身后有个男人一直跟着,那男人头发全往后梳,还打了发蜡,鹰钩鼻,细长眼,总是往她侧面站,嘴角露出一丝淫笑,伸头俯视她的前胸。古亚林虽然也被她吸引,却还能控制自己不做出过分的举动,现在看到那男人盯着身边的女人,并且将手伸向那女人的胸部,古亚林顿时火冒,几步过去抓住那男人的手腕,低声问:“你要干什么?”
那个男人一看被人抓了手,恼怒地挣脱,说:“老子干什么也轮得到你管?你是哪个盘子里的菜?”
“哼,你爷爷就是专门管你这样的小流氓的!”古亚林说完,伸出右手食指点着那人的鼻尖。
那个女人听到身后两个男人的对话,转过头来朝古亚林看了一眼,妩媚地一笑,跟着表演的队伍向前去了。古亚林见她离开,多看了一眼,她的长发在背后跳动,右肩上的玫瑰若隐若现。
“嘭!”古亚林还在看着那女人的背影,头就被那男人一拳打得歪朝一边,那个女人也消失不见了。
古亚林甩了甩头,那男人又是一拳,把他的鼻子打出了血。古亚林怒了,他咬咬牙,擦了擦嘴角的血,握起拳头就还击,可是拳头还没落到那男人身上就被他抓住,然后一带,自己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朝前扑,那个男人顺势在他后脖上猛击一掌,古亚林就晕头转向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个男人又把他扶正了,左一拳,右一拳把他的脸揍得肿了起来。
古亚林正奇怪自己的极限闪躲怎么不顶用,害自己被人欺负,就听那男人骂道:“狗日的!敢来管大爷的闲事,你他妈不想活了!”
旁边的人见他们打架,都闪朝一边,也没人敢过来劝。古亚林忍着疼,瞪着他说:“少爷我,就爱管闲事,特别是你这样的小流氓!”
“哟,真少见,这世道居然还有你这样的瓜才!敢说大爷我是流氓?哼!”那男人一把掐住古亚林的脖子,恶狠狠地一使劲,古亚林几乎喘不过气来,急忙双手去拉那男人的手。可是他的力气很大,古亚林拉不开,只得拼命挣扎。
这时又来了一个男人,穿着西装,系着领带,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一看便知是这男人的手下。
“大哥,咱得马上过去了,不然时间来不及了。”
那男人哼了一声,又踢了古亚林一脚,说:“小杂种你给我记好了,老子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说完,带着手下走了。
古亚林揉了揉被踢疼的腿,又摸摸肿了的脸,恨得真想一把把那家伙给捏扁了,再扔到地上踩碎。他还没被人这么打过呢,这下脸丢大了。看着路人投来的目光,古亚林尽量把头低下,怕遇到认识的人,见他这副狼狈样又要取笑一番。
为了早点消肿,也减轻点疼痛,古亚林回到学校,先去了附近的诊所,想让医生帮他包扎一下。
“李医生!李医生在吗?”一走进诊所,古亚林就大声嚷嚷。
“喊什么呀?”小护士赛珍妮放下手里的,抬头问道。
古亚林一看,诊所里只有赛珍妮在,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珍妮妹妹,帮哥哥看看,我这脸,还能恢复原样不?”
赛珍妮一看古亚林这样,就知道他被人打了,忙过来叫他坐下,然后去拿酒精棉球和药膏。
酒精擦在脸上,清凉而又刺痛,古亚林都忍着,不哼一声。这点小刺激不算什么,刚才被打的时候他可真是郁闷得不行,疼还是次要,主要是心里受不了那种被人当蚂蚁踩在脚下的感觉。
“被人打的吧?你以为我懂还你漂漂拳,能把你恢复原样?做梦吧你,能几天后消肿,没这么难看就不错了!”赛珍妮一边往古亚林脸上涂药膏一边说。
古亚林点点头,没说话,而是轻轻地深吸一口气,把他从赛珍妮身上嗅到的那一丝清香收入肺中。他发现了,每个女孩子身上都有种香味,这不是香水发出的味道,而是她们的体香。他很迷恋这种味道,每次闻到,都想抱着一直闻,可是他不能。
“哎,我说,你就不能安分点?自己没本事,就别老出去惹事,你不记得去年头被打破的事情了?大半夜不好好呆着,跑出去跟人喝酒打架,跟小流氓似的!”赛珍妮涂完药膏,剪了纱布来帮他包上。
古亚林连忙分辩道:“哪是我爱惹事啊?分明就是那小杂种不讲理。再说了,是他先动手的,要不是我走在前面,放过他,他也不会从我后面砸上一酒瓶啊。要真是正面动手,他哪打得过我?你别看我瘦,我力气还挺大呢,你要不信,我抱你起来试试,抱着爬三楼都没问题!”
“扑哧!”赛珍妮笑了,眼睛眯成一条缝,“我还不知道你?你要是这么喜欢打架,不如去学散打,反正你们上大学,功课也不紧。”
学散打?这个主意不错。赛珍妮是卫校毕业的,还比古亚林小就已经工作当了护士,大医院进不去,就只能在这小诊所里混着。她男朋友就是个散打高手,所以她才会建议古亚林也去学散打。
古亚林摸了摸被包上的脸,问赛珍妮什么时候能消,他这样子不好意思见人。赛珍妮说伤得不重,等假期完了应该就没事了。
回到寝室,看着包得只剩额头,眼睛,鼻子和嘴巴的那张脸,眼圈还乌青着,古亚林几乎认不出来这就是自己。
看来还是要学会点真本事才行,男人的天下是要靠拳头来取得和捍卫的。古亚林决定去学散打,妈的,那个狗屁极限闪躲居然在关键时候不灵,太可恶了!
当天下午,古亚林就到市体育馆报名参加了散打班,拿着学费收据,他跟着教练走进了训练馆,那里有一帮年轻人正嗨嗨呀呀地喊着,练得不亦乐乎。见到古亚林这副模样,有的人偷偷笑话他一定是被人修理了,才临时抱佛脚,想要学几招报仇的。古亚林没搭理那些人,他知道自己不是帅哥,现在这副样子就更难看了。反正来这里又不是为了选美或者相亲,难看点无所谓。
一开始,教练让古亚林自己对着沙包练,他把那沙包当成了打他的那个鹰钩鼻,拳拳凶狠。一通拳打脚踢后,旁边的沙包朝他撞过来,他的身体忽地一下就避开了,动作之快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瞬间,他的脑中闪过极限闪躲这个词,他知道是他的超能力在帮他避让,奶奶的,被人揍的时候它怎么不出现?
下午回到学校播音时,古亚林的样子让台里的女生心疼不已。虽然在放假,可是有播音任务的时候,她们还是会来做该做的事情。
“古亚林,你怎么伤成这样了?有没有看医生?疼吗?”赵琳一见古亚林就关心地问道。
“没事,小意思。”古亚林淡然答着,然后走进播音室工作。赵琳和胡小丹在外面窃窃私语,议论着古亚林的伤。胡小丹也是新闻播音员之一,是台里最漂亮的女生,她见古亚林这样,也很担心,等古亚林播完节目,就拉着他要带他去看医生。
“不用了,我这不是才看过吗?呃,那个,如果你们肯请我吃饭,我倒是很乐意。啊,哈哈!”古亚林轻松地开着玩笑,却不敢咧嘴。
“没问题,不就是一顿饭吗?走吧。”胡小丹答应着,背上包,和赵琳一起拉着古亚林出了广播台。
和台里的两大美女一起走在校园里,古亚林如沐春风,洋洋得意,忘了自己脸上全是伤,这副造型简直衰到家了。
“哼,小样儿!播个音就以为自己是个人了,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就不知道爷是干什么吃的!”角落里,一个剃着板寸的男生从墨镜里看着古亚林,把手上的烟扔在地上,使劲踩了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