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菲从试衣镜里面看着端庄的自己,看着面容姣好年轻的自己,修长的眉毛,略有上挑的眼睛,曾被人赞过有妲己的媚色,高挺娟秀的鼻子,红润的薄唇,慢慢的,竟然生出一种恨。
这种恨侵蚀着她的心。
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也不觉得痛。为什么想得到的得不到,她没有做错过什么,她只是用点手段,她还没有伤害过谁,只是有人在伤害她,拿刀子捅她的心。
恨谁呢?恨的自然是那个让她变成今天这幅样子的人。
大冬天里,她只挑了一件露背的晚礼服,外面罩了薄薄的披肩,一双宫廷玉色高跟鞋套在脚上,她略施粉黛,轻勾朱唇,抿嘴浅笑,她依旧是那个在交际圈子里面最美丽最动人的。
从别墅的旋转楼梯漫步而下,看到那个坐在沙发上闭眼,依旧怒气腾腾男人。
李父,转眼见到楼上的李菲,气的指着她的鼻子,“你这个败家女,我得罪你什么,现在害的我破产了,现在好了,我看你以后出去得瑟什么,你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出去。”
李菲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打算,迈着步子往外走,跨过大门口铺设的纯白地毯,这才回头,对屋内的司机吩咐,“陈师傅,把车开出来,我有事要出去一会。”
车在黑暗中行驶了十几分,路面上渐渐上有了光亮,两旁的路灯密集起来。
周堂住的地方比较偏僻,只有一个保姆照顾他的饮食和打扫卫生,其实大多数时间他基本上都是在外面度过,要回来的几率少之又少。
独立的公寓里,周堂让保姆回家了,他很意外这个时候李菲会来找他。但是他又很高兴,毕竟这个女人在如此境地的时候需要人帮忙,第一想起来的人是他。
门铃响起了许久,周堂只是默默的坐在地摊上,开了红酒的盖子,将杯子里面的红酒满上。每一次李菲来他这里,他都是拿出最好的东西招待她,没有为什么,只有他愿意。
从桌子的最下层抽出了一个小盒子,掀开来,是一枚精雕细琢打磨过的钻石耳环,雕工精细,质量不必说。特别是这是一颗美丽的粉钻,并且这颗闪耀着耀眼光芒的耳环对于李菲来说,是意义非常。
房间内的灯全都被周堂打开,他轻挑的桃花眼上挑,眼睛里面是说不清的复杂。挽了手臂的针织衫,单手支撑这地面站了起来。
手上捏着那颗耳环。半响过后,周堂才噙着若有似无的笑,伸手拉开门。
当门外盛装的女人出现时,周堂眼里闪过莫名的神色,似乎是惊喜,似乎是受伤。
“欢迎光临。”绅士,手臂轻展。
“有必要吗?”第一次,李菲对周堂说话,语气轻柔,没有一点嫌恶的成分,第一次温柔相向,纤细的手臂慢慢缠绕到周堂健硕的胳膊上。
披肩轻轻滑落,僵硬剔透的皮肤白皙光滑,诱人,漂亮的锁骨,两峰之间深深沟壑,完美的蝴蝶谷,每一处都在彰显着这个女人的完美。
黑色的晚礼服,妖媚诱惑,引人犯罪,让人坠入深渊却甘之如饴。
送上来的美味岂有不吃的道理。手臂,轻触冰肌玉骨;手掌,用力把她压向自己。勾住腰身,狠狠的压在门后,手掌顺势下移,沿着完美的身形线条缓缓下移。
周堂揽着李菲的腰,轻声轻语,“怎么,还是需要我帮你吗?”
李菲讽刺一笑,点点他的胸口,神情突的变得有些落寞,“不然的话,我来找你干嘛?”真当是我来找你玩的?
“你要是找我玩,我倒是更高兴上了。比起你献身来求我帮忙,我倒是宁愿跟你无所顾忌的玩。”周堂抢白,故意把李菲来此的目的表明出来。
李菲脸上恼怒,漂亮的眉毛陇在一起,心情极为不好,周堂的心思她明白的很,但是前提的条件必定是把她踩在脚底下,否则他心有不甘。求他,可以,必须诚服于他的脚下,他说一就是一。
献身?真当是把她说的如此不堪,但是没关系。既然她今天已经打定了注意要做这些事,拉弓没有收回的道理,就算前面是万丈深渊,或者是上开了的一百摄氏度开水,她都愿意义无反顾的往前。
“那请你有所顾忌一些吧!”李菲眼角轻勾,真当是妖媚无限,眼角拉长的眼线让双看起来勾魂,更加销魂。
因为从小学钢琴的缘故,十指显得修长,翻飞在周堂的后脊梁,轻触,按压。似乎是弹奏起了一首美妙的钢琴曲,动人心魄。
“我明白,不到万不得已,你是不会来的。这次是伯父在乔然手里吃了大亏,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是为他而来的吧!想要抛售股份,又想卖个好价钱还想要不坐牢。他倒是想得轻松,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买卖?真当是以为卖了一个女儿就能坐享其成,翘着腿等着人给擦屁股?”周堂冷笑,拉开李菲勾着后背的手臂,刚触碰到,玉臂如丝绸般光滑,他停顿了几秒,拉着她的手往前面走去。
李菲稍稍顿了一下,弯腰捡了披肩,顺着他的步子。刚才被压在鞋柜子上,脚踝死死的抵着一角,实木的触感是在不好受,尖锐的疼痛扎进了心里。现在没了压力,滕东如此洪水般从那一块袭来。
踢了高跟鞋,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
周堂见了她的动作,本来略有停顿的步子,眼前光芒一闪。
李菲耳垂上的小粉钻耳环在室内橘色的灯光照射下,隐射出好几束,刺伤了他的眼。手上拳头一捏紧,继而坚定的向前走去,带着李菲的手臂丝毫没有减轻的力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