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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已经被水浸泡的有些发胀,但那大致相同的体型穿着,仍然可以判断出来是同一个人。
早上的虫子如果是幻觉,那眼前熟悉的死人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梦,怎么会在现实里出现同样的一幕?
如果不是梦,那就麻烦了。
要知道,他昨天可不光是只看见一个躺着不动的人。
再见到梦里的熟人,依稀梦里的情景再次浮现脑海。
狐不疑没心思去听旁边的人讨论什么,只是手脚发凉的往回走。
和煦的阳光洒在身上,非但没让他稍微暖和起来,反而骨子里泛冷。
他确信,昨天肯定是先听到了什么,然后就是越想越邪门的事了。
狐不疑跟胆两字绝对不沾边,他从就混在古叔的驼队跟马帮里,走西口过雁门见识过西北的黄沙大漠,南穿大理入瘴林翻越过皑皑雪山。
无论青唐羌旧丝路上来去如风的彪悍刀客,还是滇南茶马古道沿途稀奇古怪的南蛮生番,都没令他产生过畏惧的感觉。
如果不是兮兮渐渐大了,有些收心的古叔盘下了这间客栈,准备落地生根,恐怕他现在仍旧过着刀头舔血,朝不保夕的日子。
日日枕刀而眠,朝朝和衣而睡,不是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盗匪,就是随时蹿出来的毒蛇猛兽。
作为一个六岁就帮驼队洗刀,八岁学会替人补刀,十三岁后与人拼刀从没闭过一次眼的人,死人可吓不住他。
能让他发憷的只能是未知的恐惧,就像昨天梦里的那些怪东西一样。
回到客栈,狐不疑谁也没惊动。
他知道这种诡异的事情谁也帮不上忙,与其大惊怪惹人耻笑,不如自己想办法对付过去。
要是偶然则罢,万一今晚再有哪个莫名其妙的人喊自己,非得找出来是谁搞鬼不可。
打定主意的狐不疑,先是如约套上一辆骡车,抱上一坛药酒给胖婶的寿衣店送去。
回到客栈就按部就班的像往常一样忙活。
到了傍晚天快擦黑的时候,他才托着一摞客人吃剩的残羹剩饭,溜到后厨。
厨房里五个独立的灶台火苗乱窜,油烟呛鼻。
几个翻炒锅的厨子都是满脸油光,时不时拿围巾擦汗。
胖大厨牛立正一边鼓着腮帮子啃牛蹄筋,一边盯着几个徒弟翻锅切菜。
门口一暗,似有所觉,扭头见狐不疑端着盘子进来,笑呵呵的迎上去:“哥,前面还缺啥?”
“狐哥,我来我来。”
一旁看着蒸笼的白案李达,听见动静抬头,立刻殷勤的过来把狐不疑手里的盘子接过去。
狐不疑顺势把盘子递过去,之后侧过身对牛立笑道:“没上新客了,我过来是想劳烦牛师傅,借你的赛虎玩两天。”
胖大厨一愣,脸上的肥肉抖了抖,拿手一抹围裙,讪笑道:“哥,昨个刚宰的老黄牛,肉可有嚼头了……”
狐不疑闻声嘴角一抽,肃容道:“牛师傅,想哪去了,我也就是有日子没见赛虎了,怪想的,打算牵我屋里亲近亲近,免得生疏了。”
牛立心里不信,却也无法,悻悻地从后门弯角外牵来豢养的大黑狗,不舍的将铁链子一头交到狐不疑手中。
长相凶猛的大黑狗一进屋就停步,身体朝后撑着不愿走。
狐不疑也不管呜呜低吼的大狗浑身哆嗦,拉起铁链拽着它就走,把身后胖大厨看得腮帮子一个劲哆嗦。
狐不疑可没空考虑黑狗的感受,生拉硬拽着回到自屋。
门一关就把狗链缠绕在床脚,然后将床头隔板一抽,探手捞出一口黑黝黝的连鞘宝刀。
似松实紧地攥住防滑蜡绳的缠刀把,一股血脉相连的熟悉感觉浮现心头。
正所谓刀不虚出,仅仅一个擎刀欲拔的动作,狐不疑就下意识地一眯眼,腹肌略缩,微微稳了稳心神,才轻按卡簧,缓缓的将刀身从皮鞘里一寸一寸地拔了出来。
这是把形如长剑的水月刀。
刀颈处倾出一个略斜的幅度,使得刀尖微翘,让整把刀既利于剑式的刺撩,也兼具了弯刀的灵活。
骑马挥刀只需刀头斜挥,冲刺时只需反手横刀,利用马匹的冲力就能毫不费力地切割轻甲,不必担心拔刀的问题。
只是这把刀钢口太脆,与重兵交击必然吃亏。
他也是劈燕刺鱼刀术成之后,才换下驼队使惯了的弯刀,改用此兵。
为防锈蚀,狐不疑没拿手指直接接触刀身,而是拖刀在手,拍掉早已准备好的一坛烈酒的泥封。
拿陶盏舀了半盏烈酒,均匀地倾倒于刀上,跟着手腕一斜,刀身横着拂过桌上的火烛。
刀身立刻蒙上了一层流动的青火,扑扑欲燃。
不等火落,狐不疑抓起一旁的浸油擦刀布,裹着刀锋猛地一抹。
青冥色刀身瞬时一亮,火焰顿熄。
烛光映来,刀身随着角度的不同,隐隐看见一道道流水般的纹路。
青光内蕴,似隐似现。
仓的一声。
狐不疑阖刀入鞘,顺手拿擦刀布将方才养刀割出血来的左手草草一包。
斜了一眼老实卧在床脚的黑狗,摆腿朝藤椅上一盘,双手拢袖抱刀,就那么缩身眯眼地歇了过去。
床脚那条黑狗被狐不疑漫不经心的一瞥,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
屋内隐伏的杀气凝而不散,使得黑狗连呜呜的低咽都越发轻微。
赛虎当然不是狐不疑拿来玩的,他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万一今晚再遇上诡事,能用刀聊聊最好。
万一碰上什么脏东西,黑狗血不管有用没用,先委屈了赛虎再,就算江湖传言有误,起码黄泉路上不寂寞。
喧风断韵,暗叶残声,天际残存的一抹瞑色渐敛,天色很快暗了下来。
栈内逐渐被清幽的月光填满,本是喧嚣的客栈连同远方略隐略现的市井嘈杂,渐渐化作虚无。
风掠烟寒,划过树梢的凉风,夹杂着枯叶被风卷起的轻擦响动,隐隐入耳,屋内外的些许方寸之地,却仿佛越来越受到某种无言的气场笼罩。
先是屋里灯影下偶尔闪现的飞虫消失一空,院内不闻秋蝉,紧跟着整间客栈由内至外彻底安静下来,一时间万籁俱寂,静绝天地……
蓦的,屋内环境陡然一暗。
受此感应,一直似睡非睡的狐不疑突然紧绷全身。
身体不动,本是微闭着的双眼却缓缓掀开一道细缝。
就见面前桌上快要燃尽的烛火,正毫无预兆的无风摇曳,扑扑作响。
本是卧在床脚的赛虎突然躬身而立,浑身黑毛乍开,狰嘴龇牙得冲着烛火“呜呜”闷吼。
狐不疑横臂一甩,连刀带鞘地搁抵在赛虎脑后。
微凉的触感使得黑狗一激灵,复又缓缓卧倒。
少时,一团火苗自烛火中飘忽飞出。
轻噗一声,化为荧荧流火四溅。
面前空气似乎被炙燃,扭曲变形起来。
狐不疑左手拇指轻掐指弯,真实的疼感告诉他眼前不是幻觉,攥刀的右手不免一紧。
不等他有所行动,一股水线自酒坛窜出,直入虚影。
水晕留痕,朦胧间竟好似勾勒出一道人形,影影倬倬,似幻似真。
虚影幻形,人形非是固定如一,不停幻化出各种图像。
似乎有枯坐的僧侣,也有什么人踏剑而行的模样。
甚至昨夜梦中见过的某些叫不出名字的怪物,也时不时闪过……
一幅幅千奇百怪的图像,纷至沓来……
正当狐不疑一头雾水的时候,就感觉头忽然一晕。
一股沙哑低沉的嗓音在脑中回响:“…月夕…大潮…地门自…启…助吾…脱困…愿以…作…酬……”
“谁?”
狐不疑低喝开声,擎刀而起,左右顾盼。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吾引…尔…缘…切勿…自…且入…梦…”
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
由于狐不疑注意力全在周遭,竟一时分不清究竟听到了什么。
正当他擎刀戒备,犹疑四顾之时,屋外“唏灰灰”一声嘶鸣。
紧跟着传来了“咯噔咯噔”的马蹄声。
狐不疑大讶,暗忖莫非畜棚没关严?
眼角余光似有所觉,低头就见顺着屋门槛底缝,轻飘飘的挤进来一张画片。
画片刚钻进来便在他眼前充气般的膨胀起来,道道细竹皮丝噼啪缠绕,很快撑起一样驴马状事物。
抽眼细看,眼前分明是一匹寿材店的纸马,竟活灵活现的对他摇头摆尾。
诡异的场景非但让他为之哑然,就连一旁卧着的赛虎也是身体一僵,目光呆滞,搞不明白眼前的怪物是什么东西。
“…未免迷失,汝可寻西南地下那桩异香之物留痕,寻迹可回。”
“吾今困于囹圄方寸之间,五识俱拘,唯一丝神识犹弥。”
“汝可…寻一静室…引尔…入梦界…至…乃机缘…切盼…勿怠……”
残音断续,终化无闻。
虚影渐渐散去,似乎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狐不疑被莫名出现的纸马弄懵,身心有一瞬的放空,无意识间反而听清了一些。
等他察觉后有意细听,却又听迷糊了。
只不过他搞清了一件事,那就是这把声音并不是从周遭传来,分明是自心灵浮现,脑中映出。
“迷失?寻西南地下异香之物留痕?”
狐不疑喃喃自语,想到什么忽而一愣。
他暗忖:西南地下不就是客栈的地窖么,那有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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