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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但是!她还要完成狐妖的心愿!这样每天都被元狩帝放在寝宫算个什么事儿呀, 她甚至都没机会见过如今已经成为驸马的书生好吗?见都见不到, 更别提是戳穿他的真面目了, 而且书生哄女人的确有一套,之前是把狐妖哄得要死要活, 现在是把公主哄得对他百依百顺。公主又是元狩帝一母同胞的妹妹, 书生可能是知道自己当皇帝无望,所以一直以来对元狩帝都非常恭敬, 也没什么把柄可抓。
除了野心大一点,对元狩帝而言,书生是个很有用的臣子。这样的他就算知道书生是个穿越而来的妖孽,又曾经为了荣华富贵害死狐妖一家,元狩帝也不会对书生降罪的。
这就是帝王,他们总是能在各种各样的环境中选择对自己利益最大的。
清欢人性化地叹了口气,在元狩帝的枕头上滚来滚去。元狩帝去上朝了, 一国之君带着只猫上朝,那是从没有过的, 所以唯一能见到书生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是今天不知怎的, 按理说这退朝的时间都到了,往常这会儿元狩帝早回来喂她吃饭了,今天怎么这么会儿不见人?
正在清欢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 富公公掀开珠帘走了进来, 把温度适中的羊乳放到清欢面前, 毕恭毕敬地道:“圆圆主子, 陛下他正在御花园与公主谈天,所以特地让奴才回来看看您。”
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富公公的眼角跟嘴角都在抽搐,不过没办法,谁叫清欢现在有一面如朕亲临的小金牌呢?
清欢喵了一声表示知道,低头喝起奶来。很快,一小碗羊乳便见了底,富公公见她喝完了,松口气准备回去复命,哎呦喂,这阵子陛下可是把这只猫儿当做是自己的命根子了,走哪儿带哪儿,宠的无法无天的,连临幸后宫的次数都少了许多,不少娘娘正怨声载道呢。
脚才迈开一步,就发觉裤腿被人巴住,富公公低头一瞧,清欢正仰着小脑袋用美得惊人的美瞳盯着他瞧,其中的意味很明显,就是想他带她去找元狩帝。
富公公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弯腰把清欢抱了起来。当然,他抱清欢不像是元狩帝那样随意,而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就怕把这小祖宗抱得不舒服或是不高兴,到时候挠他一下咬他一口倒是无所谓,就怕小祖宗自己受伤或是难受了啊,到那时候,自己有几颗脑袋够陛下砍的?
清欢还是头一回到御花园来,元狩帝这人吧,懂得风雅,却不爱附庸风雅,这些花花草草诗词歌赋什么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平时他除了看奏折批奏折和大臣议事,就是陪清欢玩。可以说,这一个月里,元狩帝对猫咪的知识是呈直线上升的。
此时正值春季,鲜花尽皆含苞待放,园中有数株凌霜傲雪的老梅,正开得灿烂,清欢恰巧被富公公抱着从花下经过,便伸出爪子去扒拉,弄得自己馒头满身都是梅花瓣。
元狩帝一看富公公把猫儿给抱来了,立刻接到自己手中来。小猫儿比一个月前胖了不少,也长大了点,现在大概跟他手掌差不多了,身上肉也多了,一抱起来肉嘟嘟软绵绵的,因为吃得好,养得娇惯,皮毛柔顺透亮,遍体如玉没有一点异色,金银双瞳格外有灵气,有的时候元狩帝都要以为她并不仅仅只是只猫儿了。
“呀!这猫儿好可爱!”公主见了清欢,登时惊喜万分,便要从元狩帝怀里接手:“皇兄,可否让臣妹抱抱这小猫儿?”
其实给妹妹抱抱也没什么,但元狩帝就是不乐意。于是他低头看着怀里的清欢道:“这猫儿性格怪得很,除了朕跟富寿,谁都不让抱。”
清欢无语,元狩帝竟然用眼神来警告她一只小猫咪……但形势比人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只好对着公主伸过来的手哈了两声,使劲儿朝元狩帝怀里钻,还用在爪子去抓他的腰带。
元狩帝很满意小家伙的识相,边用手慢条斯理地梳理着清欢的白毛,边问道:“这阵子驸马待你如何?”
公主俏脸一红:“驸马他待臣妹很好。”
元狩帝就没有再问了,他这妹妹一颗心都扑在了驸马身上,是非黑白都分不清楚,问也是白问。“驸马可有什么奇怪之处?”
闻言,公主立刻警觉起来:“皇兄问这话是何意思?”
元狩帝澹道:“只是随口一问,并无他意。”
公主仔细打量了下元狩帝的表情,还是决定要说实话:“驸马偶尔会说些奇怪的词汇,臣妹从未听过。”
“哦?”很明显的,元狩帝有了兴趣。“什么词汇?”
“比如说‘傻逼’,‘宾果’……等等之类的,臣妹都没仔细听,驸马也并不是每天都说,只是偶尔说到时,臣妹听见了,觉得新奇这才记了下来。皇兄……这该不会是哪个小国的语言吧?难道驸马他是细作?!”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公主简直想要昏过去。
“你想多了。”即使是面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元狩帝也仍然是漫不经心的。“朕都说了,只是随口一问。”实在是驸马出现的太过蹊跷,又父母双亡,户籍等都无处考核,元狩帝也在犹豫到底要不要重用此人。他直觉此人身上有些地方很奇怪,却又找不到证据证明驸马的确是细作,公主又那么喜欢他,他也只好任他去了。
清欢以农民揣的姿势卧在元狩帝大腿上,她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公主。公主的面容与元狩帝颇有几分相似,只是比不得元狩帝精致绝伦,却也是别有一番风情,是万中挑一的大美人。能被这样的美人看重,书生到底有什么本事啊?
清欢慢慢走到了桥边,桥下的忘川河风平浪静,完全没有先前所看见的那些苦苦挣扎哀嚎的鬼魂。她想了想,又回到炉子边,拿起蒲扇轻轻扇了扇火,让其不至熄灭,可是转念一想,这里的火是永远不会熄的。
她又等了许久,可始终无人来。若非记忆清晰,她甚至都要以为从始至终都没有过那个小女孩的出现了。清欢每日都坐在桌边,静静地望着漆黑一片的远方。
直到这一日,忘川河水如同烧开般的开始沸腾滚动,河面上又开始传来鬼魂的哭号声,清欢坐在原处,便见有一女子远远走来。忘川河里鬼魂们的怨气凝结,一丝一缕地涌到了火炉中,成为了经久不息的火种。而锅子的热汤也开始咕嘟咕嘟的冒泡,浑浊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人生在世,有七情六欲,酸甜苦辣,所以这汤水,每人喝下去时,味道也不尽然相同。
说来也怪,那女子每走一步,身上便滴滴拉拉的淌水,水迹沿着她的脚步缓缓延伸。她的面容苍白而浮肿,显然是在水中浸了多时,然而即便如此,也能瞧得出她生前该有怎样的娇媚美丽。不仅如此,她的裙裾处隐隐有殷红之色,似是有血在流出。清欢蓦然发现,随着女鬼的走近,那锅里浑浊的汤竟然逐渐变得清澈起来,待到女鬼停步,汤水已经清澈见底,并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忘川河里的鬼魂们嚎叫的更大声了。他们伸着溃烂的手,张大腐烂的嘴,用没有眼珠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桥上的人。
这就是鬼魂的悲哀。倘若有执念未消,一是留在阳世成为厉鬼,二便是在解脱之前,日夜受死前最痛苦的记忆煎熬。除非放下执念,否则永生不得投胎。这样的鬼有很多,他们不是每个人都有女鬼柒柒的好运气,能修得大功德的人极少,所以那些不能变成厉鬼也不愿投胎转世的人,都必须从奈何桥头跳下去,他们甚至根本走不到桥的中央。执念牵绊住了他们,只有忘川才是他们的归宿。
可即使在这河里待上几千年,变得疯狂,只剩下本能,很多鬼魂也无法忘却心愿,放下执念,于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对于阳间的人来说,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可对于地府之人,尤其是忘川河中的鬼魂,人间一日,忘川河中已是百年。他们就在这样的漫长时光里,纠缠、痛苦,无法挣脱。
每当新鬼到来,已经失去心智的鬼魂们却还要浮出水面哭号,盼着这是自己等待了许久许久的人。
然而,终究不是。
清欢坐在桌边,看着那女鬼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满惊惧和不安。她喃喃着:“这是哪里?这是哪里?!”样子惊慌,似是失心疯。
……她不是这里的主人,贸然开口,是不是有些喧宾夺主了?更何况,她自己也是个无所依的鬼魂呢……可清欢心软,见那女子惊惶无措,便温声道:“这里是人死后才能来的地方,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