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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安得广厦千万间

文字大变革 五方磐石 3126 2024-11-18 17:23

  书单,推荐票,收藏,B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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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景苦排队在房管所排队排的要死要活的时候,才知道这个事情一点也不简单……

  买期房要等,买现房就得去办理各种手续,都避免不了麻烦。

  人甘如荠都没说什么一路陪着呢。

  甘如荠也是机智,穿了一双运动鞋,没有穿上她箱子里那双高跟鞋,否则可就断腿了。

  “说说那个山野杂谈的事情吧,你说要去府河桥是什么意思。”

  府河桥外就是川省大学,所以意思是要去川大。

  “山野杂谈的创始人是我一个师兄,目前人在川大。”

  “师兄?”景苦狐疑:“我怎么记得你是海大毕业生?”

  甘如荠无奈:“我爸爸是他的老师,我爸爸在川大任教。”

  “所以……你是川人?”景苦疑问。

  “嗯。”

  “…¥X¥O@XO¥!@……”景苦翻白眼:“我跟你讲了一个多月普通话,你告诉我你是川人?”

  甘如荠无语:“没毛病啊,我又不会川话,我是在海港城长大的。”

  “哦,那还可以接受,不然就觉得太傻×了。”

  “你是不是傻,我如果会川话,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用川话了。”

  “也对。”毕竟两人见面是在川省一个偏远的山区水库小村落里。

  山野杂谈这种地方,肯定和国内国学精英圈有关系。

  在这个普学广学的时代,精英两个字已经变成骂人的话了,就好像别人说你是专家,你一定会回骂你全家都是专家。

  说你是个精英,就是在骂你装X。

  不过精英是真实存在的。

  如果古文学懂一点就算是懂国学,那么全国八成的人都懂国学。

  假如要通读唐诗三百首或者诗三百,这个比例将会锐减到一成。

  如果要四书五经通读才叫懂国学,那么这个数字全国不会超过十万。

  假如说四书五经读完,还要通读二十四史,要看了春秋认识郑玄知道毛公读过天人三策,透彻明白王阳明和朱子的思想才算懂国学,那么这个数字将会锐减到一千。

  假如说,要读了之后还能教人,还要有自己的代表作,著书立说。不好意思,这类人一个巴掌的数量都凑不齐。

  出书的人倒是多,能称得上著书立说,那是另一个概念。

  用一年时间写一本出来后火的不行,然而第二年就卖不出去的书,并不算著书立说。就算是网络小说也会火好几年呢。

  没有个半辈子精研出一本书,你好意思说自己是国学大师?

  大师在这个时代已经不见踪影,退而求其次说学者,那么全国还是有百八十个的。

  几所文科类大学一分,剩下的也就没谁了。

  总体来说,带一个国字的,就算是厉害到不要不要的门类了,然而真的钻研进去当做事业的,可没几个。

  不信在纸上写上苦荼二字,拿去问各路语文老师,保准有一半的人管它读作苦茶。

  想到中文系,景苦到是想起了:“我最近正发愁,那几本经典中,有两本没人教真心看不懂,网络上的释义怎么看怎么错的厉害。”

  “你想进修?还是干脆考研?”

  “不知道啊,先见见你的师兄,然后再做决定吧。”

  专家署名的网络释义真的不见得准确,比如诗经·豳风·东山中有一句,‘有敦瓜苦,烝在栗薪’,网络释义是,有一个瓜放在柴火堆上。

  拜托,这是著名的诗经中著名的一首诗的核心语句,就TM是这个意思?

  直到有一天,景苦看了《军师联盟》,才恍然大悟,原来所谓有敦瓜苦,是说当年结婚时,一个葫芦劈做两半互相饮酒(类似现在的交杯酒)还历历在目,现在却闲置了下来,已经和柴火为伍了。

  衍生的意思是作者内疚冷落了妻子。

  神特么有一个瓜放在柴火堆上……

  如果没有一个懂行的师傅来教,谁知道最后会读出什么玩意儿来。

  搞完两个要签名的地方后,中介又排队拿了号,下午继续排队。

  中午就在房管局群众撑起的一条饮食街上随便吃了点什么,又开始苦逼的排队。

  人都吃饭去了,还是得排,不然得排更久,说不定一天办不完。

  下午三点多,终于眼看要搞定所有事情了,景苦看着疲惫的甘如荠:“要不给你师兄打个电话,约晚上吃饭聊聊?”

  甘如荠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对方爽朗:“哈哈,小师妹,终于又接到你的电话了。”

  “王师兄,我在蓉城。”

  “啊?没听到老师说啊?”

  甘如荠无奈:“我是来工作的,我有一个……朋友想约你吃饭。”憋了半天,最终甘如荠说出了朋友两个字。

  景苦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这相处一个多月,大家都是过命的交情了,还不能是朋友?

  “什么啊,小师妹你来蓉城我就该请你吃饭的,不过你得朋友……我又不认识,请我吃饭干嘛。”学者嘛,大多有性格。

  “你可别后悔。”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你知道我这个人不喜欢应酬。”

  “嗯,我朋友五方磐石对于请不到你吃饭表示深切哀悼。”五方磐石几个字加重了语气。

  “啊?谁?就是那个五方磐石?西游记的作者?”王师兄立马答应:“吃饭好啊,吃,哪儿吃?”

  “你不是说不喜欢应酬么。”

  “那怎么可能,也要看对方是谁啊,这位高人到底啥样?”

  “见了不就知道了,挂了哈,定了地方我给你发信息。”

  景苦看甘如荠挂了电话,才小心翼翼询问:“对啊,我刚刚都没想到,你到了蓉城,不回家么?还跟我住酒店?”

  甘如荠不想回答。

  景苦看不见眼色,继续:“你好歹和你爸吃个饭什么的吧。”

  “还不是为了照看你。”甘如荠扯故。

  景苦:“别扯犊子,我有什么好看的,我知道了,你说你在海港城长大,你爹妈不是离婚了吧?”

  “知道还说。”甘如荠习惯了景苦的风格:“你丫你,什么都说得出来,说话也不过过脑子。”

  “想那么多多累。”

  “也对,你的脑子都留着创作呢,赚钱专用。”

  “你不懂,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咦,这一句不错,不是现写出来的吧,全文是什么?”

  景苦多不要脸的人,张口就胡说:“那当然,本大才被土墙砸到的时候脑子里就过了这首诗。”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土屋墙倾倒。

  墙倒覆背犹负山,才悔午间无酒欢。

  我料风雨不遮蔽,不怨泥土重吁嘘。

  侠女抬手施救援,使我能逃出生天。

  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

  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啧啧啧,开头结尾挺好,中间差了点,还挺有味道的。”

  景苦尴尬甩头:“那什么,重在会意会意。”

  晚上,两人到了一家火锅店。

  刚进门,一个男人冲了出来,看了一眼甘如荠,然后紧握景苦双手:“五方磐石对不对?久仰久仰!”

  我勒个大草,这儿可是蓉城,是蓉城,著名腐都,两个男人叽叽歪歪成何体统,景苦抽出手:“王大师,失敬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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