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话,可是面部肌肉拉扯着我疼的无法动弹,我想侧目去看薛子坤,目光看见我胸前那血淋淋的一片,突然间自己都不敢去面对这样的自己。
“这一切是多么的巧合,恰好到了这个地方,恰好让我找到你,恰好你在我的手里,恰好他也找到了这里。”阮阮说的意思我大概是明白,她无非是在跟我说,我被薛子坤利用了,*裸的利用了,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向来是心思不及他的,我从不否认。
薛子坤做什么都是出于对我跟孩子的保护,这点我很明白,阮阮说的话不过是想让我去猜忌薛子坤,去恨他,可是她忘了,我跟薛子坤一起经历过这么多次的生生死死,这两句话,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或许是我对薛子坤一直犹犹豫豫的态度让阮阮找到了弱点,可是她却不知道,我嘴上犹豫,但是我心里,是爱他爱的我自己都傻了。
“你跟她说这个没意义。”薛子坤突然间跪在了阮阮的面前,特别诚恳的说,“我们薛家的事情,跟她没关系。”
“薛子坤,别骗我,我真不信你那一套。”阮阮的刀子已经挪到了我的腰侧,我能觉得疼,就是说什么都动不了,阮阮依旧是淡定的很:“我今天没打算出去,多了你们陪着我,无憾。”
薛子坤对着身后的傅轩还有莫成泽喊道,“你们都出去。”
“薛子坤,做你的事情,我们在你后面,你不用理会。”
“莫少,带着他们走。”薛子坤已经急红了眼睛,对着他们大吼了一句之后,莫少在徐墨轩跟傅轩耳边说了什么,他们一行人快速的退出了房间,当整个大厅就剩下我们三个人的时候,薛子坤拿起枪,毫不犹豫的对准了阮阮的眉心。
“别.....”我有心制止薛子坤,这毕竟是她的母亲,若是他开枪,日后要受到多少良心的谴责?
我那咸涩的眼泪流到脸上的伤口上面,疼的我吸了一口冷气,薛子坤看着我,动作僵硬的厉害,我很努力的扯出一抹难看的微笑,阮阮说,“薛子坤,你不够狠,你爸也不够狠,我也一样,若是我们当初都狠一点,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个局面。”
阮阮突然间停下了手中的刀子,将桌子上面的一个罐子用力的摔倒了自己的身边,罐子里面的汽油味瞬间弥漫在我们的四周,阮阮的衣衫尽是汽油,我的裤子上面也沾染不少,薛子坤的手哆嗦着,看着阮阮,眼眶通红,声嘶力竭的吼着:“妈,你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要逼我走这一条路?”
我已经完全的不能动弹了,阮阮也停下手中的动作,满意的看着我,“盛夏,我们一起,这是你的荣幸。”
阮阮又很是绝望的看着薛子坤,说了她这辈子最后的几个字:“我死之后,带我回韩国。”
说完,阮阮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类似U盘的东西扔给了薛子坤,薛子坤看着那个U盘的时候,阮阮拿出了打火机迅速的点着扔到了自己的身边,而那些汽油瞬间火苗飞窜,像是要把人吞咽了一般,阮阮的那狰狞的脸在火光的衬托之下,越发的像是一个魔鬼,我看着那火苗窜到了我的腿上,一寸寸的啃噬我的皮肤,而薛子坤果断的捡起来地上的刀子,将我那沾了汽油的裤子割开,我疼,薛子坤的手一直在火苗上面穿梭着,没有丝毫的胆怯。
这个男人总是在为我付出着,总是一次次的,用他的生命,用他的实际行动在跟我说我是对他来说多么重要的人,可是我这个人偏偏的那么贱骨头,臭来劲,一次次的拒绝他,错失了很多在一起的机会。
若是我们最开始就在一起,我们彼此相信,相亲相爱,我们一定会幸福的走到最后。
趁着薛子坤给我割裤子的时候,一阮阮拿出了一把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脸上露出了绝美的笑容,什么都没有,直接扣下了扳机。
“砰。”
世界都安静了。
“妈!”
薛子坤的吼声贯彻我的耳根了,他留着眼泪看着自杀的阮阮,吼着,脖子上面的青筋迸出,而阮阮整个身上都是火,我的裤子上面火势虽然已经灭了,可是衣服也着了起来,那些火苗完全不受控制,薛子坤看见厅内都是易燃的东西,扛着我迅速的冲了出去,我倒立的看着整个世界。
一个通红的,染着血的世界。
我抓着薛子坤的袖子,用自己最大的能力说着,“梦,薛梦。”
薛子坤飞奔到了外面的房车上面,徐墨轩看见我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让随性的医生过来,而薛子坤披了一件防火的外套,又冲了进去。
我的手想去触摸他的身影,却是怎么都触碰不到了,那地下室的火那么大,薛子坤怎么办?
随行的医生看了我的伤势,只说了一句话,“马上送医院的皮肤科,晚一分钟都毁容的危险。”
徐墨轩差傅轩带着人,开车带我去了医院,路上傅轩见我带着氧气面罩,脸上只是被简单处理过的伤口的时候,好久才说,“盛夏,其实那天我去你家说的那些话都是薛子坤让我说的,薛子坤那些纸醉金迷的生活越都是装出来的,他怎么可能有那样的心思,你说对不对?其实.......”傅轩吞吞吐吐的,“其实薛老爷子是身体不好,没有办法来帝都,薛子坤只能这样先迷惑住阮阮,毕竟我们这边需要招兵买马,对付阮阮那样的人,势必要用到雇佣兵,而且把你送到唐宴那里,也是薛子坤安排好的,他不允许你有一丝的危险。”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个傻瓜一样的男人,会照顾好我的安危,他不会丢下我,永远都不会。
“但是事后我们的计划好像不可行,只能让柳江地址透露给你,我们自己制了一场闹剧,然后将你丢在阮阮的地盘上,不过老实说,若不是你来找薛子坤,薛子坤自己的人带着枪进门伪装追杀,负责监视阮阮的人也不会那么快给阮阮通风报信,我们也不会锁定那个位置。你别怪薛子坤,这一切都是不得已,哥几个都觉得这件事你会受委屈,但是,但是为了彻底解决,真的是没办法啊。”
我本来就没有怪薛子坤的意思,傅轩说了原委,让我觉得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
还是他,出现在最后关头,力挽狂澜,救我于水深火热。
可是他又面对了什么?他说过,我从来没有站在他的角度上面想问题,我从来都没为他着想过什么。
我想是的,之前的我,真是自私到了极点。
车子很快到了医院,进急诊室之前,我心里装的都是薛子坤的安危,尽量的张口对着傅轩说,“薛子坤,......”
“放心吧,雇佣兵已经到位,一切都会没事。”
听见这话,我心口里面的担心没有一丝的减少,傅轩对着医生使了一个眼色,医生将麻药注射到了我的身体里面,我的世界,安静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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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的时候我自己都不敢面对我自己的样子,那是深夜里面,我的手不能活动,我的脸也不能活动,我身上也被裹得很严实,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自己还能不能动。
我记得阮阮只是划烂了我的脸,割破了我上身的皮肤,但是我没想到,我的腿都是没有知觉的。
病房里面很安静,只有我自己,我之所以判定这是深夜,是因为病房的窗帘没;拉,我用余光看见了外面的漫天星辰。
我想说话,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的很,我想发出一点声音,却怎么都发不出来。
我到底是怎么了?
就这么睁着眼睛到了清晨,医生查房的时候看见我醒来,马上安排了人将我送到了手术室,我在全麻醉的状态下面接受了手术,腿部烧伤处理,身上的伤口处理,脸上的伤口做祛疤处理。
那个手术是多久我不知道,我所有的记忆都是在手术台上面,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唐宴。
唐宴急疯了,看见我睁眼的时候,先是惊讶,然后韩进喊来了医生,医生做了简单的检查说我恢复的很好,我以为自己还不能说话,张着嗓子‘啊’了一声,谁料这声音确像乌鸦叫声一般的难听。
“盛夏,你别急,医生说你嗓子被烟熏到了,过几天就没事。”唐宴用棉签擦拭我的嘴唇,又把吸管递到了我我的唇边,让我喝水。
有了水的滋润之后,我的嗓子舒服了很多,喝完水之后我第一句话就问他,“薛子坤呢?”
“他有事,没来看你。”唐宴回答的特别自然“晚点过来。”
我又问,“薛梦呢?”
说道薛梦,唐宴沉默了下来,眼睛也不敢看着我。
我当即就知道是出事了,脑袋里面一片空白,用力的说道,“梦,梦呢?”
“盛夏,那个......”唐宴说话的时候不敢看我,“薛子坤是冲进去救薛梦了,在最里面的房间也确实是救出来一个孩子,但是那个孩子不是薛梦,是骁骁。”
我大脑一片空白,那薛梦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