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岚睡了一天,本打算晚上出去活动,但韩夜明令禁止她出去。无聊之极的她只能拉韩夜和血刃三人打牌,可怜血刃不会打牌,两个小时下来,输的一塌糊涂。
叮铃叮铃叮铃。
“我去开门”血刃像是听到了解放声,蹭的一下扔下手里牌跑去开门。
可岚探过半个身子去看血刃的牌,不禁暗呼:“老天”。
韩夜看见鲁兹进来了,也扔了手里的牌,起身换坐在沙发上。可岚又歪过头看了眼他的牌,又是一声暗呼,接着悄无声息的把自己手里的一把烂到极点的牌混到打过的牌里,心里暗自庆幸鲁兹来的真是时候,不然自己这把肯定要输了。
“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希望你遵守承诺”。
鲁兹把手里提着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一脸的平静。
韩夜抬眼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他穿了一身黑色的风衣,风衣后面有顶硕大的帽子,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口,然而身上却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对于他们这样常年游走在生命边缘的人来说,对血腥味格外的敏感。
“我不记得问你要过什么东西”。
鲁兹闻言,也不多话,直接打开了盒盖。房间内瞬间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血味儿。
可岚刚一走进,就看到一颗血淋漓的人头,饶是她这样强悍的女人,看了也不免有些反胃。她擅长杀人,但却很少用这样残忍的方法杀人。
相较之下,韩夜和血刃就镇定多了。完全不像是在看一颗人头,韩夜定定的看了一分钟,伸手将盒子里的人头提了出来,未流干的鲜血滴答滴答的滴着。
可岚眼角抽搐了几下,别过视线不再看那整齐如碗口大小的断痕,以她的专业水平来看,这颗人头绝对是一刀切下来的。
“他就是东安?”韩夜把人头放下,顺手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
“他已经不是东安了”鲁兹语气里充满了蔑视。
韩夜轻笑,说:“我有一个问题很好奇,东安能做上你们那区的扒手头头,身手和谋略都不应该是草包,我以为你会跟他硬碰硬,砍下他的人头,你不死也伤”。
“论身手我是不如他,跟他硬碰硬,我无疑是去找死”。声音顿了顿又道:“在没有杀了坤沙之前,我不准许自己死”。
“哈哈……”韩夜朗声一笑:“说说你怎么一刀砍下他的脑袋的”。
“今天是东安的生日,像往年一样,我们都要去贺喜给钱。我事先准备好了迷药,趁人多没人注意的时候在他酒杯里放入了适量的迷药。等他晕了就把他扶进房间,我就用他一直佩戴在身上的佩刀一刀把他这个脑袋砍了下来。他肯定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死在自己刀下”。
鲁兹脸上带着嗜血的残笑,可岚甚至可以想象的到,当滚热的鲜血喷射到他脸上时,他肯定如同一只蓄势而发的猛兽,贪婪的看着他的猎物。
韩夜深深的看着他,从他进来到现在,身上没有意思紧张和害怕,仿佛杀人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抬手不吝啬的为他鼓掌,随后说道:“你够聪明,也够胆识。你有没有想过,今晚你砍了东安的脑袋,明天你怎么立足?”
鲁兹张了张嘴,想了想,摇了摇头:“我没想过,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杀了东安,你就教我功夫,等我本事高了,我就能去杀坤沙报仇了”。
听了他的打算,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终究还是个孩子,聪明是够聪明,就是还缺乏该有的历练。
“鲁兹,我们国家有句话叫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学功夫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学好功夫更是难上加难,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也许等你练到了血刃的身手,坤沙早就行将就木了,根本用不着你动手。”可岚接替韩夜说道。
韩夜点头,这正是他想告诉他的现实。
鲁兹一听,神色恼怒不已:“你们骗我,你们只是想借我的手杀了东安是不是?”
三人集体晕倒,他们跟东安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若不是看了这颗脑袋,天知道东安长什么样子。更别说借刀杀人了,就算真想借刀也会借把利刃吧。
“小家伙,我的确欣赏你的聪明,但不稀罕,也欣赏你的胆识,但我身边也不缺胆识过人的人。你觉得你有什么值得我费心思去骗的?”韩夜反问。
鲁兹有些被绕晕了,沉思了一会问道:“你们到底什么意思?如果你不能帮我,就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哇哦,有个性,敢这么跟四爷说话的人可是屈指可数的哦”可岚吹了一记口哨,略表赞赏。
韩夜斜了她一眼,让她闭嘴。又对鲁兹说道:“我也有对付坤沙的打算,等于现在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你觉得还是浪费时间吗?”
鲁兹闻言眸光一闪,但因为之前被韩夜耍过一次,警惕问道:“你是谁?我凭什么还要相信你?”
“你没有选择,要么赌一把相信我,要么现在出去,被东安的手下乱刀砍死。”韩夜冷笑,一副你随意的神态。
鲁兹想到自己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不仅是父母的,还有那些为了保护他而死的兄弟的。这么多年,他隐姓埋名,日日夜夜想的都是如何报仇,现在这是仅有的机会,即使成功的可能性很小,他也要搏命去赌一把。
“你想让我做什么?”言下之意,就是选择相信韩夜了。
韩夜习惯性的蹭了蹭鼻尖说:“我初来金三角乍道,还不是很清楚这里的势力分化,不如你来跟我详细说说,我也好做接下来的打算”。
鲁兹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可岚见他一直站着,干脆走过去把他按坐在了沙发上,又指挥血刃把装人头的盒子拿开。
“放心大胆的说吧”拍了拍他的头,可岚撕开一颗棒棒糖塞进了嘴巴里。
鲁兹恩了一声,缓声道:“五年前,金三角还是个势力相当混乱的地方。各大帮派纷争不断,多以争抢罂粟种植园为主。那时势力最大的当属金三门,有几百号门众,金三门的老大乃一代枭雄,在他的带领下,金三门发展到没人敢小觑的地步,其他的小帮小众难以望其项背”。
说到这儿,他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光芒,像是在回忆自己曾经的辉煌,却又难以掩饰淡淡的黯淡之色。
只是停顿了数秒,又听他道:“所谓树大招风,一些小帮众不满被金三门打压,便联合起来对付金三门。当时金三角的小帮众不少,联合起来完全可以跟金三门分庭抗争,加之金三门内部出现了内奸,如此里应外合之下,金三门被全盘围堵,一夜之间惨遭灭门”。
他又突然停了下来,深深的换了口气,才接着说:“之后这些小帮小众就结成了黑帮联盟,表面上他们结成了一家,实际内部却有南北之分。南北派的斗争由来已久,北派相对弱一些,两派暗地里斗的不可开交”。
鲁兹说完,韩夜和可岚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对方的意思。这个十七岁的少年,五年前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就已经对黑道势力有了如此明了的认知,可见不简单。
“嗯……这么说来,想要从这两派杯里分羹有些棘手。你有什么想法没?”韩夜有意考他,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鲁兹想也没想回答道:“任何一个组织,不管再强大或者再弱小都有可以趁虚而入的漏洞。对于南派而言,最大的弱点就是北派,当然北派也是一样。我们只要想办法离间他们的关系,让他们的矛盾最大化,就不愁没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举个例子来听听”可岚托着下巴,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他们认真的神色令鲁兹心生一股自信,口若悬河道:“现在有个难得的机会。我听说南派看管的展览馆丢了件绝世宝物,道上都传闻是北派干的。虽然我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北派,但只要我们能来个栽赃嫁祸,把脏水往北派身上泼,届时两派因此打起来,我们就可以渔翁得利了”。
他说完,韩夜足足凝视了他两分钟久。鲁兹从来没见过谁的眼神可以像他这么锐利,仿佛自己在他面前无处遁形,心里的一切都被他一双眼睛看了个通透。
“你果然很聪明”。
最后韩夜终于说了句让鲁兹松气的话,可这边一口气还没吐出来,耳边又传来他没说完的后半句。
“只是思考问题还不够成熟,缺乏历练”。
可岚微微一笑,鲁兹跟同龄人比,或者跟血刃比思考问题都算是成熟的,但在她家四哥面前还是太稚嫩。
鲁兹深受打击,但不恼怒,虚心请教道:“请先生指教”。
「今天出去办事了,跑了一天,腿都要断掉了,用合肥话说就是累屁得了,幸好穿的平底鞋,回来没吃饭就跑书房先码了一章字,感谢laolachunhua兄弟的鲜花,感谢兄弟姐妹们支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