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缓缓就多了道声音,上官静猛的睁开了眼睛,而且她下意识的就坐了起来,只感觉全身都软,但比前几天好多了,至少稍微能用力了,她撑着床看着床脚边站立的男人。
男人迎光而站,又全副武装,上官静根本看不出他的样子。可她却对这双碧绿的眼睛深感熟悉,在她过去的二十多年里,她只对一双眼睛产生过害怕,每次被那双眼睛盯着,她就有种后背被蛇爬过的恶心。
“上官小姐,好久不见”。
“杰尔森,你什么意思?”上官静缓缓的靠在床头,不再去盯着他那双碧绿的眼眸。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请上官小姐来叙叙旧。”杰尔森一副老朋友的口吻。
上官静扬了下眉梢:“我跟你没什么旧好叙”。
“NO.NO.NO”杰尔森连续摆了三下手,笑了笑:“你不跟我叙旧,自然有人愿意跟我叙。你才失踪,韩夜就把加拿大都翻了个遍,你说他知道你在我手上的话,是不是得跟我叙旧?”
“你想拿我要挟韩夜?你疯了吧?”上官静声音不由激动了,她以为杰尔森绑架自己的目的是想要挟她爹地,没想到是想对付韩夜。
“呵呵,我没疯,我很清楚他会来救你。我已经挖好了坑等着他。顺便告诉你,你身上已经携带了病毒,连我也没有解药,谁碰你谁就会被传染,哈哈。”杰尔森大笑了起来。
上官静杏眼一瞪,怒怒的看着笑的疯癫的杰尔森,半响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疯子”。
杰尔森的笑声依旧:“骂吧骂吧,反正也没多少机会了,哈哈”。
这是上官静第一次在这里看见杰尔森,在知道了这些之后,她晚上就开始做噩梦,梦到自己和韩夜都被病毒感染了全身,死相非常的惨。她尖叫着就吓醒了,身上依旧不再像之前毫无力气,蜷缩着双腿靠在床头,害怕的不敢入睡。
每天有人定时来给她送三餐,打开门,放下饭菜就走,连一秒钟都不耽误。她只是从这些人的神色间,就知道自己有多可怕,没人敢跟她说话。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她每天也没有胃口吃饭,饿极了才去吃几口,困极了才睡一会。
“啊……”又是一声尖叫,上官静再次被噩梦惊醒,后背渗透了冷汗。她像之前那样坐起来抱着自己,把头埋在膝盖间,肩膀还不停的抖动。
每天都这样精神涣散,她的警惕性比以前下降了很多,过了好一会才猛的抬头看向房间的一个死角:“谁在哪儿”。
“别怕,静儿,是我”。
“韩……”。
“别喊”韩夜急忙小声提醒她别大声说话。
上官静也不敢出声,也不敢动,她知道这个房间里有摄像头,就在韩夜的头顶上,他现在站的地方是唯一的一个死角。
“静儿,听我说,我从上面的通风口进来的,时间有限,你记住我的话,再忍耐一下,我还不清楚这个岛上的情况,最多三天,三天后我摸清了这里的地形就来救你。”韩夜来了一会了,他看到她害怕的样子就心疼极了。
上官静想着自己身上的病毒,灵光一闪,急中生智,猛然间大哭了起来,把头埋在胸前:“韩夜,快来救我,我好害怕,杰尔森是疯子,他没有人性,他给我注射了病毒,谁都不能碰我,碰到我就会被传染。呜呜……韩夜,我不想死,韩夜,快来救我”。
韩夜一听就愣了,握了握拳头叮嘱道:“好好吃饭,三天后我就回来,不要担心病毒的事情”。
韩夜来去如风,卫生间是没有摄像头的,上官静只是看见摄像头的红点暗了一秒,韩夜嗖的一下闪进了卫生间。本来只是在演戏哭着,韩夜一走,她却控制不住眼泪了,咬着嘴唇无声的哭着。
在监控室日夜监视的人看见她哭都无动于衷,像是已经习惯她每晚被噩梦惊醒,然后抱着自己坐到天亮。很多时候他们几个就聚在监控室打牌,谁也不怎么在意这个弱女子,再来也自持岛上守备森严,根本不会想到有人能在他们眼皮底下来去如风。
上官静哭了一晚上,天蒙蒙亮的时候才体力透支的昏睡了过去。早上来给她送早饭的人看她今天这个点还在床上睡着,觉得有些奇怪,走近推了推她也没反应,再看她脸蛋烧的红扑扑的就知道她发烧了。马上跑出去给杰尔森汇报了此事。很快医生护士都过来了。
这一觉上官静一直睡到了晚上,醒来的时候发现床边趴着一个人,她迷糊间知道自己发烧了,有人给她打针吃药。只是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想到韩夜说的三天惊了一跳,连忙推醒了床边的人。
“你醒了”这是一个女孩,一张小巧玲珑的脸蛋,典型的东方少女,睁着还没完全清醒的大眼睛看着上官静。
“我睡了多久了?”上官静看着她。
女孩竖起了食指:“一天,你发了一天烧,我看看退了没”。
“别碰我”上官静下意识的偏头避开她伸来的手。
女孩讪讪的放下了手,笑了笑:“姐姐,我只是主子爷派来照顾你的”。
上官静的语气的确是不好,但不是针对这个东方女孩,她看的出女孩眼里的纯洁,只是突然想到自己身上的病毒,不想连累她罢了。
“姐姐,你饿了吧,我出去给你端饭”女孩似乎不太在意上官静的冷淡,说着就出去了。
上官静的确是饿了,之前没有胃口吃饭,从昨夜见了韩夜之后心里有了底,这会也想吃饭了,她要为两天后的逃离做准备。所以在女孩把丰盛的饭菜端上来之后,她就大快朵颐了起来。
“咳咳咳……”。
“慢点,姐姐,没人跟你抢”女孩站起来给她拍背,还体贴的递水给她。
“说了别碰我,你不怕死么?”上官静冷了她一眼,兀自接过水又推开了她。
“原来姐姐是怕传染我病毒,不是讨厌我碰你啊”女孩一笑起来就有两个小酒窝,十分的可爱。
“知道我身上有病毒就离我远点,不然死了别怨别人没提醒你。”上官静还是冷冰冰的口吻。
女孩脸上的酒窝依旧深深的绽放着:“你传染不了我的”。
上官静疑惑的看向了她,女孩挽起自己的衣服袖子,露出了胳臂弯的针眼:“我也是病毒携带者”。
“你?”上官静惊讶了,又不知道能问什么。
女孩像是知道她想问什么,放下袖子,坐在床边上说道:“我们都是实验品,在这种病毒还没有成熟之前都是注射在我们体内的,姐姐你是第一个被注射成熟病毒的人,也是唯一被注射过的人”。
上官静眉头紧蹙:“你们?很多人么?这是什么病毒?”
“嗯,我们,很多人,从很多年前主子爷就让医生研究这种病毒了,不断的在我们身上做实验,直到半个月前才成功。所以还没有名字。”女孩说‘我们’二字的时候眼神黯淡了下来。
上官静显然也注意到了,兴许是同病相怜吧,她不自觉的问道:“携带病毒的人最多能活多久?”
女孩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连医生也不知道,毕竟你是首例。像我们这样的实验品,随时都可能死亡。我是唯一一个还没有死的人”。
女孩说完上官静就沉默了,也没有胃口再吃饭了。女孩收拾了碗筷出去,上官静自己坐在床上不知道想什么。
“姐姐,睡觉吧,你是第一次发烧,下次发烧不知道什么时候”。
上官静抬起了头:“我会经常发烧吗?”
“随着病毒在你体内的深入,你的体抗力会越来越差,发烧的频率越高,证明病毒入侵的越深。”女孩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上官静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一下,算是谢谢她说的这些了。女孩又走回床边坐下:“姐姐,我叫甜甜,你叫什么?”
“上官静”。
“真好听,姐姐你家在什么地方?”女孩拉开了话家常的架势。
“温哥华”。
“温哥华?那是什么地方?离汴京远吗?”女孩歪着头问道。
上官静诧异的反问:“你家在汴京吗?”
女孩恩了一声:“我十岁的时候就被坏人抓到了这个岛上,已经有十年没有见过家人了”。
上官静突然很同情甜甜,这十年一定经受过不少折磨,可到现在她脸上还是挂着小酒窝,这样乐观的女孩上天对她真不公平。
“姐姐,你害怕吗?”
“怕什么?”
“怕死吗?”
“我不会死的”。
“姐姐,你是好人对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和我的小姐妹们都是乖孩子,我们都很小就被抓来了。还有一些很小的男孩子,他们被抓来之后就被扔给那些可怕的教官训练,我经常能看到海岸边上飘着被打死的尸体”。
上官静知道她说的意思,那些应该是杰尔森抓来训练成杀手的孩子。
「这两天快要被自己的认床癖给害死了,两天晚上没睡好,今天上班一天不在状态,无比想念家里我那张*的大床啊!为了码字,我忍,我忍,我忍忍,我都成忍者神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