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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你听到了那些话吗?”夏启佑沉重的声音里满是苦涩:“因为我说要娶落篱为妻的话吗?铭蔓,我跟你解释过,那时候落篱,已经快要灯枯油尽了……我为了让她安然离去,说了一句欠她已久却无法实现的话,你……”
祝铭蔓又是一阵大笑:“夏启佑,听你这么说,你是以为我之所以喝药堕子,是因为对你的话伤心欲绝吗?”
笑声敛去,祝铭蔓冷冷地道:“夏启佑,你太高估自己了。”
马车毕竟不如马匹跑得快,眼看着刚才一路领先的马车,又已经越来越近,祝铭蔓不再说话,只是纵马急追。
夏启佑的声音里满是痛惜:“铭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启佑,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吧。你以为当初我为什么,敢于让大哥撤去你身边的眼线。”祝铭蔓的声音冰冷,“你对我本就无情,我如此做,也不算对你无义吧。难不成我明知你是我大哥的心腹大患,明知你心里喜欢着别人,还会心甘情愿地那么傻?”
夏启佑拉着缰绳的手无力松开,祝铭蔓已经纵马远远超了过去。
“主将,还追不追?”叛军士兵围在夏启佑周围:“对方马上就要赶上马车了。”
“主将,马车中的究竟是谁?”
“主将,离对方的军营越来越近了,再不出手,恐怕就没有机会救出马车里的人,说不定咱们还会中了对方的埋伏。”
“主将不好,敌军的主将拔刀向马车冲了过去!”
夏启佑心中一凛,亦拔刀在手,策马疾奔。
忽然身后传来了马蹄之声,回头而视,黄沙涨天而起,跟着夏启佑的士兵惊道:“主将,这些人是哪里来的?北面来人,难道是胡人吗?”
“不是胡人,主将,我看是对方埋伏下的人。”
“主将不好,对方用马车做诱饵,将我们引到了这里,原来这里埋伏着他们的大队人马。”
“主将,作速撤离要紧!”
夏启佑侧首说道:“传我命令,所有人急速所好撤离准备,先向东边撤退半里。待我解救马车中人,立刻与你们汇合。”
众人听夏启佑这般说,是要准备孤身行险了,虽是主将严令,却也不愿遵守,直到夏启佑再一次肃容催促,众人才离去。
夏启佑没有了后顾之忧,奋力急追。
祝铭蔓回头望着背后的黄沙来势汹汹,不知道究竟是敌是友。她带着士兵往北走了两日,并没有自己这边的人马在北边,看起来不是叛军的大部队,便是胡人了。
祝铭蔓眼看变故又生,不愿意再多做停留。
她听得分明,夏启佑的马便在身后紧追不舍,自然是必要得到马车中人了。
祝铭蔓嘴角浮起了冷笑,眼中却颇有几分厌倦的神色,她低声说道:“就此一了百了罢。”
堪堪追到马车旁边,挥动手中的大刀,直直向着马车砍去。
这样一劈根本不需要瞄准,便是对着马车,直是要将它一分为二的架势。
马车里面的人看不见外面的情形,或许一刀连人也能劈成了两半,但即便没有砍到人,这一刀劈裂了马车,里面的人非从车里面滚落不可,而跟着接踵而至的无数马蹄纷纷起落,势必将里面掉出来的人踏成一堆肉泥,那恐怕不见得会比被一刀劈死好多少。
眼看祝铭蔓的刀就要落在车上,忽然当地一声,另一把刀与之相交,发出了震人耳鼓的声音。
这样疾如闪电的来势,祝铭蔓不用回头,便知道是夏启佑。
“铭蔓,放她一命,算我求你!”
“求我?”祝铭蔓挥刀疾砍,挡开夏启佑的刀:“夏启佑,事到如今,你以什么样的立场求我!”
一语之间,双方已经交换了数招。
祝铭蔓听着背后的马蹄声声势浩大,越来越近,料想多半是来者不善,几欲带着手下人马离开,回到军营速速跟几位将军商议如何抵御。
她一刀对着夏启佑挥出,眼看着夏启佑挥刀过来格挡,却并不与夏启佑交手,而是迅速之极地将手腕一转,手中的大刀已经向着马车劈去了。
祝铭蔓转手去劈马车,不与夏启佑交手,也就意味着,她身前没有兵刃保护自身。
夏启佑的刀砍到祝铭蔓胸前之时,祝铭蔓手中的刀,也已经劈上了马车。
与此同时,祝铭蔓以极低而又极决绝的声音说了一句话:“夏启佑,除非你杀了我。”
“喀拉”一生,祝铭蔓的手中刀已经劈开了马车。
可是夏启佑手中的刀,却重重砍在了祝铭蔓所骑的马的颈上。
夏启佑根本没有料到,祝铭蔓为了执意要劈开那辆马车,竟会对他快要砍中她的刀置之不理。
若是祝铭蔓没有转手去砍马车,那么两人的刀刃必然相交。
夏启佑伤不到祝铭蔓,祝铭蔓也伤不到夏启佑。
可是祝铭蔓,毕竟将刀换了方向。
电石火光的一瞬间,夏启佑根本没有来得及思索,他拼尽全力,只求手中的刀不要伤到祝铭蔓,至于落在哪里,却是顾不到了。
夏启佑的这一刀用尽了全力避开祝铭蔓,去势是何等的凌厉。
一刀之下,祝铭蔓的坐骑的头颈,几乎便被砍断了。
马儿临死之前,长声悲鸣,人立起来。
祝铭蔓毫无防备被马带到了半空之中。
夏启佑的刀,终究没有对着她落下。
尽管当时是在那样的千钧一发之际!
她微觉慌乱,却究竟是久经习练,迅速在心中想好了如何从马上纵身而下。
却不料就是这短短的片刻,意想不到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了。
忽然有人扑在了祝铭蔓的背上,然后两个人一起,重重地从马背上跌了下去。
祝铭蔓听见一边有人在喊公主,另一边有人在喊主将。
主将?
难道,是夏启佑吗?
这一下跌得甚重,祝铭蔓虽然感觉到自己是被夏启佑抱着怀里后方才落得地,却也一时之间觉得浑身痛楚。
而且脑子里,是发懵的。
这种被抱紧的感觉,于祝铭蔓而言太过陌生了。她甚至要看了衣袖,才能判断的确是他。
夏启佑没有砍到自己,可是又为什么扑向了自己?
是为了不让自己从马上跌落受伤吗?
可是明明这样两个人一起摔下来,比自己找准时机落地,要重得多啊!
为什么自己手下的士兵叫公主的声音那么紧张?
为什么叛军的人叫主将的声音那么惊惶?
从马上摔落,几乎每一个士兵都曾经遇到过,怎么他们的声音,好像是眼前人遭遇了什么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