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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头的绣被被轻轻掀开,宫女的手触动了包着伤口的纱布,祝铭蔓轻轻哼了一声,这个宫女到底不如花花,有时候花花换药,祝铭蔓都不曾感觉到。
伤口又被小心地清理了,只是这个宫女的手指太冷,无意间触到祝铭蔓的肌肤,都让她的肩头忍不住一缩。
然后……
祝铭蔓的清醒未能支持多时,便又迷迷惘惘地将要睡去。
忽然,肩头感到一种冰冷却又温柔的触觉。
这种温柔,不是手指轻轻抚过,不是丝帕柔柔拂过,却软的让人直陷进去。
最奇异的是,这么冰冷的温度,却有这般柔软的感觉……
伤口似乎一下子便不痛了,如同被敷上了着手回春的伤药。祝铭蔓缓缓睁开眼,想看看究竟是何物如此灵验。
睁开眼的那一刻,刚好那种温柔的感觉离开了肩头。
内室里烛光暗暗,眼前的脸亦如同出现在梦中一般。
祝铭蔓定定地向着那张脸看了许久,心里一时间似有千头万绪,却又似毫无头绪,许久,她的目光方才留意到那人的唇角,隐隐地,似乎沾着一丝血迹。
“啪!”
祝铭蔓像是从未受过伤一般起了身,然后快捷无比地,打了那人一巴掌。
“夏启佑,你……”
想起刚才犹似在梦中的温柔与沉醉,祝铭蔓只觉得头脑一阵发懵。
右肩头是剧烈的疼,想是伤口被挣破了。
祝铭蔓看见夏启佑好像被打傻了一样,神情怪异地看着自己,忽然想起自己的肩头尚且裸露,忙下意识地低头掩盖,却发现珠红绣被齐胸而盖,而两个肩头,却都是裸露的。
“啊……”祝铭蔓重重倒回了榻上,拉过绣被将自己蒙头包起,差一点便快要晕了过去,她这才想起为了治伤方便,身上只穿着齐胸的小衣。
“夏启佑,你怎么进来的!”祝铭蔓隔着被子的声音一阵发闷。
“走进来的。”夏启佑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在生气。
“我是问你,你怎么能进来呢?”
“把你的侍卫宫女都打晕,然后我就进来了。”
“可是……你怎么找到了这里!”
夏启佑似乎在笑:“不要忘了,这皇宫我比你熟悉。”
“那你……你刚才在……干什么……”
“没想到你中了毒,身手依旧可以。”
中毒,夏启佑竟也知道自己中了毒?想到他唇角的血迹,祝铭蔓神智渐渐清醒,原来方才,是夏启佑在为自己,吮吸箭伤啊……
夏启佑的手和唇都那样冷,难道他在这寒夜里,还在风中奔走吗?
“夏启佑,你从哪儿来?你先不要走,我还有事跟你说……还有,你……你先出去,让我起来。”
“失魂散,迷心窍,溃神智,中者能答问者语,言必据实,三日后,骨软筋断,无药可医。唯赤朱丹可解,此药世所希。欲求无恙,三日内需以口吮之。清毒血,去积淤,敷以佛掌莲可愈。”
“夏启佑,你在说什么?”蒙在被里,祝铭蔓听得不太清楚,却也知道夏启佑在说自己所中之毒,语气郑重。心中一急,便掀开了绣被。
“我还没有出去,你着急起来干什么?”夏启佑的嘴角似乎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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