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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厮古怪一笑道:“公子说笑了。两位想玩,小的叫人在柳枝上系上红丝线便可。两位请去那边挑马吧!”
“骑马?”祝铭蔓奇道。
小厮道:“这个自然,在这里百步穿杨,不止是射箭。是要骑在马上蒙着眼睛,从柳树下开始出发,百步的位置会有红线,当然骑者无法看到,全凭感觉。等到约莫百步的时候,便回身射箭。若是几个人一起,便要看谁的箭先到,谁的马停在百步之外更远。不过今日有风,能不能射中可就更加难说了。”
小厮说着讨好一笑:“不过今日两位或许可以大开眼界,最近有几位箭法精奇的人,不知今天来不来。”
祝铭蔓与夏启佑并辔缓缓而行,风动之下,两人衣袂飞扬。祝铭蔓忽然说道:“方公子有意帮助薛小姐与那姓周的书生,你一早便看出来了,是不是?”
夏启佑道:“你上台与方公子动手时,我感觉到的。旁观者清而已。”
“有些事情,真正料想不到。你会当真对周生出手,我实在没有想到,可是方公子他……”祝铭蔓望着远处感叹:“方公子一心一意,只想成全薛小姐与周生,我也没有想到原来他是……爱极了薛小姐。”
出神片刻,祝铭蔓忽然笑道:“先赛一圈马,待回到柳树底下,再来玩那百步穿杨。”说着一笑,纵马而行。
夏启佑挑的白马与祝铭蔓挑的红马都是神骏之物,身高腿长,跑起来又快又稳,每一匹马都要了二十两银子,算是下的注。若是射中了柳条上的红丝,马场便还每位赛者四十两银子。祝氏兄妹自幼秉承庭训,熟习弓马,什么样的烈马也都曾见过,驾驭这等驯顺的好马,自然轻车熟路。
夏启佑的马便行在祝铭蔓身侧,齐头而行,不分上下,似乎并未尽力的样子。祝铭蔓一振缰绳,催马快行,一面伸手取出帕子蒙住眼睛:“你要存心让我,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有射中,赔进去的银子你也要还给我!”
约摸走出百步之遥,祝铭蔓手中的弓也已经撑到了最紧,继而“嗖”地一声,羽箭如同流星般飞了出去。
祝铭蔓迫不及待地拉下眼前的帕子,只见夏启佑与自己左右相距三丈,从夏启佑那个方向射出来的箭略走在前面,自己的箭斜着紧跟在后。而就在夏启佑的箭即将射中红丝的那一刹那,自己的羽箭射中了夏启佑的箭身。
红丝,终究还是断了,同样断了的,还有夏启佑的羽箭,而自己的羽箭,却恰好穿过了夏启佑的断箭,远远落在一边。
眼前的情景如此惊险紧张,是绝对难得一见的。早在祝铭蔓与夏启佑赛马的时候,便有不少人围了过来,想对这两个玩百步穿杨的人一探究竟,可是看到眼前如斯情境,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好箭法!”人群后忽然传出一个响亮的声音。
祝铭蔓本是怔怔地看着柳树下的箭,听到声音,侧头看了一眼,脸色立变。
纵马过来的,竟是几个灰衣人,他们虽换了衣裳,身材形貌,以及略生硬的口音,却是变不了的。
原来小厮所说的箭法精奇的人,竟是他们!
祝铭蔓看了一眼夏启佑,只见他正看着自己,不动声色地摇头。祝铭蔓略颔首示意,转身下马,便与夏启佑一起离开。
“难得你沉得住气,不对他们动手。”祝铭蔓低声笑道。
“再过两日一网打尽,并不为难。”
几个胡人并未在意两人渐走渐远,纵马奔到场上,对着小厮大声呼喊:“去,再给爷们布置香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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