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人们没想到文晓雨会说出这种话,虽然听起来不太好,但真的解气。
伯曼并没意识到这一点,转而看向辛虎,语气严厉:“辛虎队长,你也不管管?”
见他抬出了辛虎,一下子,本打算帮文晓雨说话的人忙将话咽了回去,忐忑的等待辛虎的回答。
后者瞥了他一眼,面色冷淡,“你们要是嫌这里待得不舒服,就滚去前面跟熊人猴人厮杀。”
“我……”伯曼还想说什么,大祭司已经开口了,语气森冷,“你要是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伯曼,你在部落也这么多年了,希望你是真心为了部落好。”
伯曼接触到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中一惊,忙别过头,语气相对之前已经弱了不少,“我……当然是为部落好了。”
经过这么一闹腾,之前还在哭泣的雌性已经停止了,所有人眼巴巴朝那个唯一的入口看去。
随着天色大黑,前山的火焰将半边天都照亮了,打斗的声音却渐渐消失了。
等了许久也没见到有人从路口过来,不论是猫人还是其他,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睡到半夜,文晓雨猛地惊醒,再次看去,依旧无人。
皱了皱眉,瞥了一眼正在守夜的辛虎,她起身。
“你去哪?”辛虎眯眼问道。
“去看看情况,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
前面太安静了,安静的有点诡异,除了火焰燃烧的声音,再无其他。
如果其中一方赢了,也稍微会有些动静才对,可偏偏没有一个人过来。
这里全都是老弱病残,思来想去,只有她去打探最合适,相对那些高大的兽人,她身材娇小,行动起来也会更方便。
辛虎沉默了一下,眼底带着一丝不解,“你就不怕被那些兽人生撕?”
“怕,我当然怕,但在这里等死更可怕。”文晓雨平静道,“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辛虎自然没有,抬头,借着身边火堆的光线,能看到她坚毅的脸庞。
明明有时候表现的那么怂,现在却敢独自去打探消息,这个雌性,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文晓雨低声说完,便朝路口走去。
没走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极轻的声音,“你自己小心。”
脚步一顿,文晓雨耸了耸肩,小心?那是必须的,否则她有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从后山走出,文晓雨找了块兽皮做遮挡物,此时的部落,充满着血腥味,肉焦味,偶尔燃着几簇火光,以及几具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尸体。
所过之处,一片狼藉,她猫着身子,小心翼翼潜入王上的住处,奇怪的是,里面乱的不像样,除了地上几摊血迹外,空无一人。
这就奇怪了,人都去哪了?
王上因为伤情不能动弹,现在人不在这,很有可能是被熊人发现,可发现后呢?
文晓雨皱着眉,在现场转了一圈,角落里放着的一罐葡萄酒早就空空如也,所有东西被打翻在地,并且洗劫一空。
如此说来,应该是熊人猴人占据了这里,随后经过一系列打斗,这才离开。
血迹不算新鲜,她顺着几滩血来到屋外,借着微弱的火光,又看到了几滴血,顺着血水,一路来到了粮仓附近。
还没接近,就听到一个粗狂的声音,是她从没听过的。
“老子劝你们还是赶紧滚出来,免得被烧死在里面。”
空气中,依稀还有草莓酒的味道,文晓雨蹑手蹑脚的躲到墙角根。
这才发现粮仓门口围了七八个熊人,这些熊人席地而坐,手中端着石碗,手中拿着肉干,一边吃,一边不屑的看着粮仓的大门。
这是贞蒙部落的重要位置,是有一块巨石掏空而成,门重万斤,如果从里面将石门顶住,外面很难打开。
棕熊好不容易将王上等一干猫人逼到这里,没想到却吃了瘪,无论怎么骂,都不见他们出来,无奈之下,只得在部落找了些吃的,以及剩下的美酒,在这里等候。
他就不信,这些狡猾的猫人能在里面待一辈子。
“首领,已经把部落搜了三遍了,没能发现别的酒。”这时,一个浑身黑黝黝的熊人上前,脸色难看道。
本来他们在攻打上来后,先是找到了不少蜂蜜,争抢之际,被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但很快,棕熊想起那些惨死在火海的族人,越发勇猛,王上跟边云没了战斗力,猫人们在强烈的攻势下,一退再退。
熊人们这才趁机在王上的住处找到了一点草莓酒,本以为是个开端,不曾想,找来找去也就找到这么一点。
“而且奇怪的是,那些雌性不见了,整个部落,就他们这些战士!”黑冰环顾四周,本想提醒首领要提防那些雌性。
但棕熊的眼里,那些家伙哪有酒来的珍贵。
“所以你还想不到办法让他们出来?”棕熊冷哼一声,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顷刻间,扑鼻的不知名的果香充斥着味蕾,柔和不烧喉,还夹杂着蜂蜜的香味,棕熊简直爱惨了这种酒。
但很可惜,一罐子都已经见底。
“属下……属下已经想办法让他们从外面攻打了,可这石屋硬的不行,实在没法打开。”黑冰一脸愤恨的看着那扇门。
他有预感,那些酒一定就藏在里面,不然王上他们为何死守这里?
本来他们打算从外面把他们烧死,可一旦放火,里面的酒也会被烧没,这下,完全是进退两难。
看到这里,文晓雨一直紧绷的心终于松开不少,原来两边一直僵持到现在。
这样也好,熊人没法进去,里面的人还算安全,只要等到九尾赶到,他们就……
正想着,文晓雨突然觉得不对劲,再次扫了一眼,确定在场的只有熊人,所以,那些猴人去了哪?
也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她心中一惊,当即趴倒在地,余光便瞧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带着五个猴人,带着一身的焦糊味狂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