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惑女之香
众人退下后,封寒宵轻轻覆上韩鸣舞的手:“鸣舞,你不是想知道先王后是怎么死的吗?让我来告诉你。”
一旁的香炉不断释放出惑人的香气,韩鸣舞一边沉浸其营造出的温暖,一边欲往后退开些,可是封寒宵握住了她的手,她并不敢冒失失地抽开。
只听封寒宵缓缓叙述道:“你应该知道,一名不是皇室正统的皇子身处权力的中心,生活会有多煎熬。实不相瞒,我虽从小长在宫里,却从来没有过一天好日子。先王对我还不错,只是他的儿子们却无一有容人之量。”
封寒宵深深吐出一口气,好似过往受到的伤害至今还未得到抚平:“你能想象吗?我封子宵好歹也是他们的同宗兄弟,可他们对待我的方式还不如身边的一条狗!冷漠,奚落还算好的,最怕的就是他们白日在太傅那里受了气,夜晚就合伙闯进我的寝宫,将我痛打一顿,丢进水里!”
“夕颜是唯一愿意帮助我的人,很早以前开始我就看出来了,她喜欢我,非常喜欢我。可我自觉配不上她,又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可是,除了她,宫里再没有人会保护我了,所以我只能讨好,依附她,否则在那群混世魔王的手下,我是活不了多久的。”
“后来,先王病重,皇子们各自谋划,互相陷害,直到最后洛太后出面清理了他们,并让我过继为先王的继子。我一直把夕颜当成自己的妹妹看待,可是为了堵驹风皇族其他成员的嘴,我只能违心娶了夕颜公主为后。”
封寒宵看了韩鸣舞一眼,神态诚恳:“或许你觉得我很卑鄙,利用了夕颜的感情,可是,当时我若不与洛太后联手,等先王任何一个儿子登上王位,我都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说着,封寒宵眼中忽然露出愧悔:“可是,我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洛太后会为了巩固自身的地位,牺牲夕颜!是她告诉夕颜我害死了她的兄弟,也是她告诉夕颜,我对她没有半点情谊,我只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才会娶她。”
会想起那日看到夕颜挂在房梁上的尸体,封寒宵额上青筋暴起,痛苦万分:“是我害了夕颜!我不应该那么自私的,想着宠着她,瞒着她一辈子,我只是不想她知道真相后难过罢了”
韩鸣舞看着陷入深深痛苦的封寒宵,忍不住执起手帕为他擦去满头大汗,却被他一把握住。
他深深地看着她,急于得到肯定的问道:“鸣舞,你相信我吗?我是真的想对夕颜好的”
不知为何,韩鸣舞竟不自觉地心跳加速,双颊绯红,好似动了情的怀春少女一般!体温不断升高,韩鸣舞深感自己身体的异样变化,有些不适应的想要离封寒宵远一点。
封寒宵见她欲挣脱,连忙站来把她拥进怀里,更在她小巧的耳旁低吟呢喃:“鸣舞,连你也不相信我,不接受我吗?”
被抱在怀中的韩鸣舞几乎软成一滩,身体不断上升的温度使她感到天旋地转,身体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唯有无意识地说着:“相信,我相信你。”
片刻之间,韩鸣舞洁白如玉的脸就已经变得春潮涌动,神智迷离,封寒宵终于晓得,罗轩廷研制的这惑女之香有多厉害了!
原来罗响交给封寒宵的卷纸上,记载的正是惑女香的用法。惑女香分为一干一湿,藏于香料锁心与“鲛珠”中,此两物分开焚烧还好,一旦合并便有引人动情之效!
就如同干柴烈火,总是要与磅礴大雨相配一般,两香一遇,便一发不可收拾,就算是无情铁女也会瞬间变成绕指柔!
罗轩廷十分了解女人,他知道一个拥有无人匹敌的美貌,至高无上地位的女子会有多么骄傲!让这样的女人心甘情愿委身于封寒宵,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早在联姻以前,他就事先把惑女香与一颗稀世夜明珠交给洛连城,再由洛连城的人转送到韩鸣舞的手中!
而且,就这样高明无比的怡情之药还有一个效用,那就是会使人上瘾!用过此香后的女子事后会十分依赖与她在一起的男子!因为夕颜公主的死给封寒宵罗响造成了太多麻烦,所以罗响才炼制出如此奇香,以防止韩鸣舞和夕颜一样,哪日一时想不开就寻了短见!
此时韩鸣舞已放下了往日的清高,温顺地像一只小鸟儿任由封寒宵将她抱起来
夜很长,香炉里白色的烟尾拉得更长,整座寝殿弥漫着温暖又冰冷的香气,韩鸣舞被困锁其中,又无力挣脱。
她躺在床上,眼神迷离地看着封寒宵将她的衣物一件件褪去,缓缓闭上了眼睛,心道:“由他去吧,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虽然身体的反应韩鸣舞控制不了,可意志坚定的韩鸣舞仍保留着一丝理智:她知道封寒宵娶她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一个有华炎王族血统的孩子吗?
她给他就是了!
不过她可不是为了封寒宵!刚才阮贵妃差一点就害死了她!哪怕唐勉,封寒宵及时救下她,韩鸣舞也还是无比后怕。她知道,父亲母亲走了,在这异国的皇宫里,谁也靠不住!
只有她怀了封寒宵第一个孩子,她的生命安全才真正有了那么一点保障!当然想要让她死的人也会更多!不过有了封寒宵的关注,想来那些人也无法再肆无忌惮地害她!
心里打定了主意,只是就在两人真正结合之时,一个比烈焰还要夺目的面容突然从她的脑海里蹿出。
枕边留下斑斑泪痕,无论是韩鸣舞,还是封寒宵,哪怕两人此时再亲密无间,心底想着藏着的都是另一个人
次日,封寒宵上朝后,韩鸣舞幽幽转醒,李娘子则早已准备好舒缓心神的鲜花沐浴水,像母亲照顾孩子一样,为韩鸣舞轻轻按摩着。
不过,韩鸣舞的脸上却找不到一丝侍寝过后的喜悦,说不上高兴,又说不上不高兴。
“娘娘,您在想什么?”李娘子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