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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章,大学时代 (1)

  自打小帅走了以后,我们这几个人好像都成熟了不少,往日里的激情与活力也在渐渐在身体中溜走。老黄知道我要复习考大学,很少来打扰我,以前那个话都不说一声就直接风风火火踹门而入,拉起我就往外跑的老黄好像突然间消失了。夏鸿飞和赵晨风一直在台球厅忙生意,里总是吵吵闹闹的胡同和街道,一下子冷清了许多,一时间我还真不适应,总感觉缺少点什么。

  这段时间里,我把自己闷在家里努力复习,仿佛忘记了时间,唯一出门做的事就是,每天都要把我和小帅的摩托车搽干净,直到胡同口的两颗高大的柳树退去冬日里银光的素裹再次迎春展绿,燕子再次默默唧唧的落满院子上空的电线杆的时候,我终于考上了跟乔乔同一所大学,这跟乔乔的帮助和老黄他们的配合是分不开的。

  台球厅在夏鸿飞的接手后,生意一直不错,因为是娱乐场所,偶尔也有几个闹事的小流氓,都被赵晨风给打服了,有的被赵晨风的狠劲给镇住后,还给赵晨风当了小弟,慢慢的,赵晨风跟喜子成了夏鸿飞的看场子的人,赵晨风跟夏鸿飞的关系不用说,而喜子这个公子哥一是因为自己闲来无事,二是被我们强迫着入夏鸿飞的股份,这样一来也算是有个事儿干。

  渐渐的赵晨风和喜子在公园一带的名气远盖过了夏鸿飞,外面的人有了事儿的时候,也会偶尔花钱来请赵晨风和喜子去“压场”。这两个人一个有钱,一个能打,玩的到也风生水起,不亦乐呼。而有了一定的基础之后,夏鸿飞一直想着把生意扩大nbsp;,很少再向以前一样动不动就跟人动手打架,只是在闲暇的时候偶尔跟李琳美骑着摩托车去飙车场过过赛车的瘾,要么就是为了招揽人气,和在怀念往昔中找找从前的自己,报出吉他跟赵晨风在台球厅的门口的霓虹灯架下唱几首“小虎队”跟“BYOND”的在岁月中慢慢老去的歌曲。

  我也总是在这个时候带着乔乔来凑热闹,我抱着吉他站在夏鸿飞旁边永远空出的两个位置上,和他们轻轻和着声,也只有在这些记忆歌声中,能让我找一回种从前感觉,只是在回头的时候,边少了一个总是懒散的脸,抬头看着天空想事儿的小帅。

  那时候我们几个人身上背着吉他,就感觉像自己背着把宝剑,随时准备着路见不平行侠仗义,我曾思考过什么叫做永恒,用黄家驹当年的话来说,就在最光辉灿烂的时候把生命一下子玩到尽头,就是永恒!我想我们曾经拥有过。

  书上说,女人一但爱上一个男人,那么就会为他付出所有,其实爱是互相传递的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情感,你付出的同时也等于拥有。男人若是爱上女人,也会为此做出很大改变,哪怕是一向嬉皮笑脸放荡不羁的老黄。

  不知道赵妮儿身上究竟有什么魅力,总之老黄是爱上了性格直爽时髦靓丽的赵妮儿,很久以前,李琳美和赵妮儿合伙在东城区开了一家咖啡厅,nbsp;说是合伙实际上赵妮儿也就是帮着李琳美管管事儿,平时李琳美手底下的小姐们也都在这间咖啡厅里以陪聊为名招揽生意,聊好了就可以开展下一向业务,全平双方聊的投不投机,与别的传统的**方式不同的是这里相对而言有了许多浪漫和自由的气息。

  老黄跟赵妮儿在一起后,经常来这里帮着忙活,甚至比去夏鸿飞的台球厅的次数还要频,一来二去再加上老黄很聪明,做起事情来还真的很是得心应手,其实在这个地方主要就是要学会看来的些都是什么样的人,然后用不同的方式去接待,黑道有黑道的规矩,白道有白道的讲究,对于这样的事情,老黄还真的很在行,李琳美也就索性把这里的事情全交给了赵妮儿和老黄的手里,没事的时候就到夏鸿飞的台球里跟夏鸿飞打台球,打发时间,直到一个人的突然出现。

  大学开学后,我像个刚进城的小媳妇儿,拎着大包小包的生活用品,被乔乔兴高采烈的迎进大学的校门,好像我上大学比她自己那时候还高兴。

  “我说乔丫头,我上个大学,你怎么跟娶媳妇儿似的比我还高兴?”我看着一边蹦蹦跳跳一边给我介绍着学院里各个角落的乔乔说。

  “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没人欺负,生了气没地儿撒,这回你来了,我就不会自己生闷气了。”念了大二的乔雅从外貌上比以前那个胡同里的刁蛮的小丫头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但是股子里还像个永远刁蛮任性长不大的小孩子,这种本性一见到我后立马就原形毕露。因为她只敢在我面前耍横,平时踩到个猫尾巴,猫没怎么在乎,她自己能在那叫上半天。

  我问她,人家猫都跑了,您这是干嘛呢?乔乔说,我这是在替他疼呢。

  “呵呵,你以为这是杨桥儿胡同呢啊,谁都惯着你,怎么样,出来后受委屈了吧。”我幸灾乐祸的说。

  “什么呀,叫你说的我还真一文不值了,我刚上大一的时候就好多的人追我。”乔乔翻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仰着头说,一脸的骄傲。

  “是么,那我怎么没看见你说的好多人呢。”我假装着四处乱看。

  “哎呀,别提了,我还想跟你说这个事呢,我上大一下半年的时候,学校里有个快毕业的男生,非要认我当妹妹,我说我有好几个哥哥,用不着,他就说他喜欢我非要让我做他的女朋友,还把别的追我的男生都给赶跑了。”nbsp;nbsp;

  “有这事儿,怎么没听你说过啊,想故意瞒着我呢是不是?”

  “哪啊,我是怕你跟他打起来。”

  “不会的,两个雄性争一个雌性那是忙着交配,都是动物干的事儿,我是人类我才不干呢,呵呵。”

  “那就好,那我就跟你说了,你可不许生气。追我的那个男生叫张海东,是我们学校学生会的主席,听说他爸爸好像是市里的领导家里挺有势力的。”

  “呵呵,行啊,没想到你上一年大学学会巴结当官的了。”nbsp;

  “我才没呢,我跟他说我有心上人了,压根就没搭理他。不过你可不许跟他打架,这是大学不是杨桥儿胡同。”

  “呵呵,放心吧,不过我还真想看看这是哪个庙里的和尚,这么牛逼上我这化缘来了。”nbsp;nbsp;nbsp;

  “好了,别说这个了,你刚来,我带你去我们学校的食堂里吃饭吧,我请客。”说着乔乔拉着我的手向食堂走去。

  虽然乔乔没把这个张海东放在心上,不过从乔乔的只言片语中,我能感觉到这个人不是一般的角色。后来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说明我当初的感觉是对的,这个张海东不但不是一般的角色,道行还绝对在我之上,而且还成了我跟乔雅命里的克星,一点一点吞噬了我跟乔乔之间的爱情。

  有人说,大学是让人生的梦想扬帆起航的地方,是孕育人才的摇篮,不过,再安逸的港湾也偶尔会有沉船。这跟刚开始的梦想没关系,主要看掌船的人,和他行驶的路线,至中华民国开始,就从中国的大学校门里涌现出了无数具有爱国思想的青年学生,他们成群结队的走向街头,走进政府大院,高喊着口号,向当时社会政府对人民的压迫,国家主权的丧失和一切的不平等宣战,他们的精神像洪水一样影响着国家的政治,主宰着人民的未来,推进着社会的发展在热血与呼唤中带领着国家和人民逐渐走向共和。

  这是大学里培养的第一批国家之栋,民族之魂。到了共和国以后,从大学里又不断的出现了科学与科技,文化与思想的学术性人才,他们为了国家的发展与建设奉献了自己的青春,这是第二批,我们称之为天之骄子。

  到了改革开放以后,国家的经济发展日益富强,人们开始追求精神与物质的享受,大学也随着社会的发展开始走向下坡路,最为体现的就是80年代出生的一代,这时候大学生被称之为,垮掉的一代。意识是这代人再也不能同样从这个地方走出去的前辈们一样在国家危难之际挑起国家的大梁。最终,到了000年以后,这是个更是时代的变迁,一个科技与文明的革新,人们被物质冲昏了头脑,人性的丑陋被赤裸裸的体现出来,不再言信仰为何物,就连大学这个信仰与理想出生的地方,也进化成了综合性的娱乐场所。当曾经,学生们沐浴着清晨的阳光在校园里读书的树林和假山上面丢满了湿漉漉的避孕套的时候,那么,这时的大学生,该叫什么?这让我想起上大学后,有一次老黄骑着摩托车来找我,在学校的食堂里,老黄带着墨镜叼着烟左顾右看,

  “邱小白,这他妈就大学啊,也没什么意识,我看这些大学生的素质也没比社会上的二瘤子高哪去啊,反正也对,向你这样的都来上大学了。这大学里就什么鸟都有了。”nbsp;老黄看着一群为了打饭,相互挤来挤去还不时有插队的学生们,一脸不屑的说。

  “呵呵,你他妈这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呢。找我有事吧。”我喝了一口汽水。

  “恩,还真有点事,你在你们学校里给我联系点想挣钱的女大学生,长的越漂亮挣的越多。”

  “挣什么钱啊,有这好事找别人干嘛,你找乔乔得了被,长得又漂亮,又是自家人。”

  “我说你小子上几天大学还真把自己当纯情少男了啊,我让你找人是去李琳美那茶馆干去坐台。这钱就你让乔乔挣,我还不让呢。”老黄撇着眼睛说。

  “去你大爷的,我说你怎么这买卖做到中南海呢,问问那帮老爷子嫖不**,这是大学,不是你那花柳街儿。”我看四下无人,给自己点了根烟,上了几个月大学后,我发现自己开始被某种无形的东西束缚着,少了以前的洒脱。

  “哎,我看你是上学上傻了,你不知道吧,东城区新开了一家叫“波澜街”的迪厅,一到晚上有的是女大学生当小姐,同一个学校的还能打折呢。”

  我看了看老黄,没说话,发现自己有些跟不上这个时代的步伐,有首歌词唱到,不是我明白,这世界变化快。原来我想上大学就是想摆脱外面社会的肮脏与纷杂,但是进了如今的大学的校门后,发现这里也并没有比外面的社会干净多少。

  钱钟书在《围城》里写道,城外的人费劲心思想往城里进,城里的人却拼了命的往城外跑,人总是喜欢对自己触摸不到的世界加以理想化的遐想,在瞻望别人的生活中永远的自相矛盾。所以,不管是什么东西,如果你真的喜欢他,那么不要去接近他,在一旁远远的观望就好,把它当作一个理想的寄托,我曾经看过一本书上说,千万不要把你的爱好当作你的工作,那么你的生活当中,将不会再有激情。在这里我唯一的寄托或许只有乔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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